段宜娇走过去时,刚好与端着碗走出来的祁昀打了个照面。
男人在家的形象比在外面时要多几分慵懒随性,额前黑发微微垂下,衬衫袖子松松垮垮挽到手肘,小臂青筋若隐若现,领口肆意地解开两颗扣,隐约能看见清晰的锁骨。
再往下是怎样一副光景,段宜娇切身体验过,想起那夜的画面,她忍不住腿一软。
见祁昀把碗放在桌上,段宜娇走过去,才发现碗里盛着一碗粥。
是一碗很简单的青菜粥,稍一凑近,清淡的香气便扑上鼻尖。
“你做的?”段宜娇惊讶地抬头,在瞧见对方颔首后,脱口而出,“什么时候学会的?”
在她的印象里,祁昀不是个会做饭的人,当年让他帮忙煮个粥,结果这人差点炸掉厨房这件事,她还记忆犹新。
祁昀神色淡淡:“做得多了就会了。”
“……”
段宜娇好像明白过来什么。
是因为对每一个带回家的女人都这样,所以已经习惯了吗?
她眼神暗了暗,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声音有点别扭:“看来祁总在对待情人这方面还挺体贴。”
祁昀挑眉,没说什么,捻起她一缕湿漉漉的发丝又放下,转身离开。
段宜娇以为是自己的话惹了他不高兴,低头闷声解决碗里的粥,过了会儿,听见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便发现祁昀手里拿了一台吹风机,朝她走来。
接通电源后,祁昀手掌落在段宜娇湿漉漉的头顶,平稳的声线中染了无奈,“头发不吹干,小心又着凉。”
“……”
段宜娇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把头发交给了他打理。
吹风机的声音不算大,祁昀动作有些生疏,却始终轻柔,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发间,她偶尔能听见发丝摩擦的“沙沙”声。
洗发水的香气夹杂着淡而清冽的男香,像是她与他交融在一起。
……
感官贴近时,段宜娇心里隐秘的情绪便会不断滋生。
他对她越好,她越压不下心头的酸楚。
——他是不是,也像这样对待别的女人?
“……”
段宜娇垂眸,盯着眼前被舀起的粥,细细吹气。
果然,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从来都那么温柔。
只是,如今这份温柔,再也无法独属于她。
-
喝了粥,暖意下肚,四肢的血液都仿佛变得通畅,大脑也逐渐升起困意。
祁昀帮段宜娇吹好头发就回到书房处理工作,段宜娇找不到别的事做,跟他说了一声,便先上楼去睡觉。
然而躺回床上一沾手机,她又失了睡意,坐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刷了好一会儿资讯,这才放下手机,闭眼准备入睡。
灯关上没多久,卧室的门传来轻微的响动。
脚步声靠近,段宜娇背对着门,很快感觉到被子掀开,身后的床面向下凹陷一块。
知道是祁昀,她眼皮动了动,没睁开,假装熟睡的样子,手却紧张地攥紧了被角。
“睡着了?”身后人嗓音低沉微哑,带点倦色。
段宜娇没动。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祁昀反手关了床头灯,而后低笑一声,伸手揽着人的细腰往自己身前带。
段宜娇身子下意识一紧,下一秒便感觉腰际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灼热的气息覆盖耳垂,优哉游哉的。
“真睡着了?”
“……”
心知对方早就发现了,段宜娇自暴自弃地开始挣扎,“……没睡。”
被子窸窸窣窣一阵,祁昀手臂禁锢着她,凭借着力量的差距,轻轻松松便让她无法挣开,而后浅浅咬上她耳垂,像警告,更像游刃有余的调.情:“再动,我不保证我今晚会不会当个禽.兽。”
视力被剥夺时,其他的感官会更加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