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原本因为莫深的气势挺忌惮他,以为他是什么深藏不露的大人物,后来才得知莫深只是蒋遇夏请来的小保镖而已。
这话说出来后,制片人也出声附和:“宝儿对她这么好她都敢下毒手,谁知道下一次她会对谁下手!”
“我没有,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就因为你们讨厌我所以就认定我是个坏人,那我也讨厌你们,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这次的事情是你们俩预谋的!”
一直没有吭声的蒋遇夏突然爆发,她怒斥完导演和制片人,又扭头问场务:“这道具是谁准备的?”
场务忙回答:“是我准备的,我特意还把杯子洗了一遍,刚才要拍的时候才开了一瓶矿泉水倒上。”
说着场务拿来一瓶水,众人检查后发现里面确实是纯净水。
这件事情一时真的不好说了,毕竟现场这么多人,场务是当着人的面准备的道具,他和胡宝儿还有蒋遇夏都不熟,而且道具也不是一个人准备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动的手脚。
可现场没有监控,人多杂乱,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做的。
而蒋遇夏最开始就有伤害胡宝儿的先例,从第一场拍下来剧组的人都知道蒋遇夏不受待见,所以她嫉妒胡宝儿或是气不过想报复一下都有可能。
刚开始由安安起了头,现在导演和制片人一口咬死蒋遇夏,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确信是蒋遇夏偷偷将水换成了酒无疑。
蒋遇夏再次百口莫辩。
“不用多说,直接报警。”莫深安抚气得脸色煞白的蒋遇夏。
导演怒,“我这戏都没拍完就闹到警局,明天上报纸了后果谁承担?宝儿作为一线当红小花旦,眼睛受伤的事情传出去,后面造成的损失谁承担?”
“我给宝儿打个电话解释,这件事情不是我干的,我得为自己讨个公道,相信宝儿也想知道是谁伤害的她。”蒋遇夏说着就拨出了电话,并且开了扩音,“如果宝儿同意了,你们没资格阻止我报警。”
数秒后,那边接了电话,是安安的声音,没好气问她还想怎么样。
蒋遇夏正欲开口,结果听到那边胡宝儿哭着说:“我对遇夏这么好,她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就因为我现在红过她吗?”
蒋遇夏浑身一震,她有些不敢相信这话出自胡宝儿之口。
电话那边张醒在替蒋遇夏解释,也在安慰她,但胡宝儿仍旧哭道:“之前拍戏她故意把我往石头上推就算了,现在还这样做,我真的没办法再原谅她……”
蒋遇夏有些懵,莫深已经抬手把电话挂掉切断了声源。
在场的人纷纷窃窃私语。
事发突然,导演和制片人坚持要蒋遇夏滚蛋,所有人都对蒋遇夏指指点点,她浑浑噩噩地回了酒店。
莫深坐下,点燃一支烟。
傻站在窗边的蒋遇夏突然走过来从他嘴里抽走烟,自己重重吸了一口。
其实她没有烟瘾,也不喜欢抽烟,但在心情烦躁的时候热辣的香烟入口会让她有片刻的舒缓。
莫深不喜欢女人抽烟,不过他知道蒋遇夏现在心情很差,也没有说什么,自己又点燃一根。
抽了两口,蒋遇夏突然问:“你有没有好朋友?”
“当然。”
“多吗?”
莫深吐出烟气,眯着眼微微摇头。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很孤僻,喜欢独来独往,上大学后才开始人际交往,还没毕业就入行,更清楚了这个圈子里人际关系的重要,不过我那时候是个十八线,比我红的人看不起,跟我一样的都去攀附红的了,所以身边的朋友跟流水似的。”
说到这里蒋遇夏沉默了,手指点了点。
烟灰像雪花,簌簌往下掉。
“然后呢?”
蒋遇夏定定地看向一处,“然后啊,然后我就熬啊熬。我小时候过得不好,但长大了运气一直不错,后来被人看中去拍了广告,没多久就被看中出演了一部清宫剧,我跟胡宝儿都是小配角,因为我们对手戏多,平时接触多起来就熟了,又都是十八线,所以就成了好朋友。”
“我们无话不谈,有好吃的一起分享,接到广告了会资源分享,干什么都会想着让对方也试试,自己想红,也希望对方能红。关键是胡宝儿还很懂我,我一度觉得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蒋遇夏扭头看莫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之前你明示暗示让我离胡宝儿远一点,我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刚才听到她那么说,我糊了这么久的脑袋一瞬间好像清醒了。”
莫深不置可否,说:“其实你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
话音刚落,蒋遇夏突然甩了烟头站起身,直接跪在沙发上按住了莫深的双肩。
莫深怔了一秒,捉住蒋遇夏的手,语气微妙地问:“你想干什么?”
“你还记得我肠胃炎那晚说了什么吗?我说我想草你,草你,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