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饭上桌,一桌人齐举杯,莫母提议程舟许愿。
程舟很开心,应景地许了愿,说:“祝夏夏身体健康,每天都开心!”
莫父突然对低着脑袋的蒋遇夏道:“夏夏,你看老程对你多好,自己生日愿望想的都是你,你快给老程敬杯酒。”
“哦。”蒋遇夏跟程舟碰了碰杯,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程舟还是高兴不已。
莫母接过话,“夏夏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说句祝福话呀。”
蒋遇夏有些懵,她捏着杯子的手僵在空中,蠕动着嘴唇,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快说呀夏夏。”莫母催促。
莫父也道:“是啊夏夏,快说啊。”
蒋遇夏顿时有些崩溃,起身放下杯子,因动作有些大,杯子里的饮料洒出来了好一些。
“对不起我我,我有些,有些事情了。”
她慌里慌张,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离开了。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有事这么匆忙要走?”莫母奇怪。
莫深突然起身,跟程舟道歉,也出了门。
莫母追出来,喊住莫深:“儿子,你去把夏夏拉回来,今天怎么说也是老程的生日,你没看老程刚才有多高兴?他辛辛苦苦做了满满一桌夏夏爱吃的菜,夏夏这一走,他还能吃得下去?”
“妈。”莫深转过身,沉声说,“我觉得我做错了。”
莫母不解。
莫深道:“程叔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觉得程叔很关心很想念蒋遇夏,所以一味站在程叔的角度上去处理他们的关系,但我忽略了蒋遇夏的感受和心情,她很不自在很局促,妈,有些事情得慢慢来,因为现在的局面也是慢慢形成的。还有,我觉得蒋遇夏很懂事。”
他说完就走,在停车场找到了蒋遇夏。
她坐在台阶上,下巴抵住膝盖,看上去孤零零的。
莫深走过去,蹲下身抱住她,“对不起。”
蒋遇夏回过神,“怎么要给我道歉?”
“我不该逼着你过来。”
蒋遇夏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两人上了车,蒋遇夏主动提及,“在我的印象里我只只过过两次生日,太小就不记得了,第一个印象是我爸还没学会喝酒赌博的时候,他们会给我买蛋糕买礼物,还会烧好菜给我唱生日快乐。第二次是我爸下岗后开始成天喝酒赌博打我跟我妈,那天我爸出去了,我妈借钱给我买了块小蛋糕,我都还没吃上我爸就回来了,扯着我妈的头发打,说她有钱偷偷藏着,还掀了桌子把我丢出去,说我是赔钱货,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后来我妈嫁给程舟,她想给程舟生个儿子,但年纪大了总怀不上,她每天也不用辛苦干活,轻松了很多,却再也不记得我的生日,可程舟的生日包括每件事情她一直记着,每年都做一桌子程舟喜欢吃的菜,还买蛋糕,让我给程舟敬酒切蛋糕,还让我给程舟表演新学的舞蹈,我不乐意,她就凶我打我,说我不懂事,说我跟我爸一样,程舟越是护着我她打得越是厉害,所以我那时候特别不喜欢程舟。”
莫深突然就明白了,其实蒋遇夏不是恨程舟,也不是恨蒋母,而是恨嫁给了程舟的蒋母。
但凡有关于程舟的事情,蒋母总是逼迫着蒋遇夏去向程舟示好,而那个时候的蒋遇夏不仅敏感脆弱,还对蒋母诸多不满,所以连带着这种负面情感最后随着蒋母的去世全部移交给了程舟。
莫深心疼他姑娘,他再也不会逼着他姑娘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欢喜。
他得好好疼爱他姑娘。
“蒋遇夏,我以后再也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莫深此时温柔得能掐出水。
蒋遇夏抹眼泪,“那我以后可以不学习吗?”
莫深一秒钟翻脸,“不行。”
——
回去的时候,蒋遇夏问莫深:“之前那个杯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指纹只有你、胡宝儿的助理,还有那个场务。”
蒋遇夏皱眉,“那意思就是没有凶手的?”
“错,凶手就是其中之一。”
“……你的意思是说安安是以水换酒的人?”
“技术人员分析了指纹的先后顺序,按现场大家所见安安应该是最后一个拿的杯子,但她有两组指纹,第一组是在最后,还有一组是在第二个,也就是说场务摆好道具后,安安拿了杯子以水换酒,出事后大家谁都没想到是水有问题,以为是胡宝儿怎么了,可安安神反应,立刻就去拿水杯闻,反应太过激了。”
经莫深这么一分析,蒋遇夏也觉得确实是。
“你把结果发给我,等下我就挂到网上去,她欺负我,我现在要加倍还给她,等会儿回去了就发,不发不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