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这个蠢货,究竟是怎么会又和林姝这贱人搞在一起的。眼前谁都摸不清,他浑浊犀利的眸子望向跪着的林姝,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陛下,清漪殿来报,公主已安然回到寝宫。”
姜寒听到姜姒安全的消息,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再瞥过眼前的场景,他微微叹气。
“差人去,再请皇姐来一趟。”
*
谢凛再一次扛着姜姒,躲避过大量搜查的禁卫军,由着他起落浮浮沉沉。
姜姒双手搂着谢凛的脖颈,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这对谢凛来说,却是种变相的折磨。
姜姒头晕沉沉的,谢凛起落极为稳定,可这样的速度对姜姒而言更加飘忽,她一颗心上上下下,快要跳到嗓子眼。
好在冷风呼啸,吹散了些许燥热。谢凛对摸去清漪殿的路十分熟悉,很快就稳稳地落在殿门口。
丹青守在殿外,见公主正趴在谢大人怀里,两人共用一件大氅,姜姒唯有一张娇艳美丽的脸颊露在外头,一个纯媚一个淡漠,格外养眼。
“备水……”姜姒朝丹青道。“陆药师,可来了……?”
她咬着牙,试图不让自己再次挂到谢凛身上,可就两句话的功夫,她就难以控制自己。
“还没有,已经派人去请了。”
姜姒点头不再多言,一把拉过谢凛的衣襟,往寝殿而去。
丹青愣了愣,原想跟上,可她到底也有眼力见。姜姒状态明显不对,又这般火急火燎地拉扯着谢凛,定是有问题。
这般思索,她的脚步停在寝殿外,识相着没进。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里头就传来姜姒比平日里要大胆许多的声音。
丹青连忙屏退左右,将人都打发回后院,自个儿守在殿前。
寝室内衣衫襦裙褪了满地,姜姒只觉得自己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
许是谢凛也忍耐了许久,握在掌心的东西吃不得,不止姜姒一人难受。
男人配合着她的呼吸,今日使的力气也要比平日里更大一些。
若换做平日,姜姒早一脚踹上去了。
可半池春水的药效实在太强,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击溃着姜姒最后一点矜持与防线。
春.潮来得快而凶,谢凛极少能得到姜姒这般的反馈。
“臣伺候的可好?”
也正是因为姜姒被下了药,感官享受被放大无数倍,脑子却是跟不太上,谢凛才会问。
这样的问题,并不是他这样的人会问的。
可不知为何,他今日仿佛非要寻个答案不可。想起她方才硬气的说多得是人愿意伺候她,谢凛心底那股子变态的占有欲又窜了出来,折磨着他。
姜姒眼前一片白光,她只听到谢凛的声音,却仔细不出他究竟说了什么。
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姜姒不满。
谢凛又问:“回答。”
姜姒为了得到满足,随意轻“嗯”两声,刚说完,她便立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
姜姒这会儿有些悟了。
就像小朋友要糖吃一样,谢凛再说什么,她皆没有原则的应声。
“公主可还要再去寻别人?”
姜姒默默摇头,乖巧地攀上他的肩,指甲划过他的背,一直连到肩胛骨。
若谢凛知道,今日的事待姜姒解了药后仍被她记得一清二楚,他定然会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这场春雨来得又急又快,许久才彻底寂静下来。
姜姒趴在床榻上,锦被微微搭在她的腰间,露出她漂亮白皙的蝴蝶骨。
可半池春水怎可能就此停歇,谢凛将她抱至寝室后头的汤池,姜姒又肆意胡搅蛮缠了一番。
直到丹青轻声提醒说陆药师到了,姜姒也实在没力气再放肆,才趴在谢凛肩头,指挥他这样那样。
换上新的衣衫,姜姒体内的药物残留还在隐隐叫嚣,可她已经累的指尖都抬不起来了。
谢凛见状戏谑道:“公主还要?”
他的语气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姜姒伸腿踢了踢他。
再垂眸望,床榻边丢着她的小衣和亵裤,都被谢凛刚才给撕碎了。
姜姒脸颊坨红,快速捡起来塞进箱笼。
谢凛瞥了一眼,轻哂道:“没想到公主还有这种癖好。”
姜姒愣怔片刻,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直勾勾地瞪了他一眼。
姜姒让谢凛先呆在寝室,自己来到前殿。
陆药师原属西域毒后门下,后来脱离门派,机缘巧合下被姜姒召到了盛京。
半池春水是西域毒后研制出的最为烈性的媚.药,毒就毒在那上百条雌性蛇上。故而纵使姜姒已得了几次纾解,体内的症状仍未得到彻底的缓解。
陆药师给了姜姒一个瓷瓶,里面有近十颗解药。
药师又吩咐她每隔两个时辰吃一粒,到明儿早上,这股药效便会彻底过去。
姜姒点头道谢。她转念又想起自己方才手脚力气尽失,疑惑地多问了句。
却见陆药师面色凝重,略显沉重的喃喃自语。“十香软筋散。”
姜姒自是没听说过这些。“什么?”
陆药师意识到自己失态,回过神对姜姒抱歉的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西域毒后只收女徒,且必须在五岁前就入门。这十香软筋散,也算是毒后的独门绝技之一。非本门核心弟子,是断接触不到的。”
姜姒不置可否。
“据我所知,十香软筋散,毒后只传授给了一人,便是我同门的大师姐。”
姜姒皱眉,怎么下个药的事儿还扯出来这么多事。
“可大师姐在数年前就判出师门,自此西域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
所以说昨晚那个给姜姒下药的,很可能就是陆药师的那位大师姐。
可也说不过去,公主同她无冤无仇的,更何况她大师姐来无影去无踪的,更不可能会出现在宫里。
姜姒只觉头疼。她摆摆手,折腾了一晚上,已是疲乏得很。
“本宫省的了,你替本宫留心。”
此事不同寻常,若要查起来,今日所有进出殿堂的人,都有嫌疑,那可得费一番功夫了。
陆药师应是,便退了出去。
她刚退下,那头姜寒身旁的内侍便入殿而来。
“公主,陛下召您去朝阳宫。”
姜姒狐疑,“可有何事?”
那内侍支支吾吾,半晌才说了缘由。姜姒闻言不禁嗤笑,原来这出戏是唱到这儿了。
她顿感愉悦,连着身体的疲惫也好似消去大半。
“本宫知道了,即刻就去。”
姜姒回了寝室,见谢凛正躺在她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书。
她心情大好,早将谢凛方才的逗弄抛之脑后。径直从箱笼里取出一套新裙衫,而后踢了踢床上的人。
“本宫要更衣,你可以走了。”
谢凛的目光从书籍移至姜姒脸上,那双桃花眼眼梢轻扬,有种难得的浪荡感。
“公主提了裤子就不认账了?”
姜姒嘴角微抽。
这话不太对吧。
整得她跟负心汉似的。
她坐到床榻边,伸手勾起谢凛的下巴,轻声道:“本宫今日心情好,不同你计较。”
闻着她的软香,谢凛指尖勾住她撒在他胸膛之上的秀发。
“看来公主对臣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姜姒面上一赧,推开他清了清嗓子。“陛下有召,本宫要去趟朝阳殿。”
她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谢大人休息够了便尽快出宫罢。”
说完,姜姒唤来丹青捧了衣裳,朝净室而去。
独留床榻上的谢凛望着她的背影,无声气笑了。
还真把他当男宠了。
*
朝阳殿气氛凝重,姜寒于正上首一言不发。底下跪着两人,纷纷低着头。
姜姒身着一袭绛紫色华衣,裙摆上裰着点点梅花,身段姣好,端庄却不失娇俏。修长的脖颈轻抬,入殿时浅浅扫过众人。
周慎抬眸便与姜姒的美眸相对,一时竟哑了声。
他当真是头脑不好,弃姜姒而转头同林姝这样的小家碧玉厮混在一起。
再转头去瞧云阳侯,他的脸色已然铁青。
姜姒先朝姜寒行礼,而后落座在他下首。她扫过堂下众人,见到林姝时全然没有一丝意外。
周慎这表妹应是已经疯魔了。
“今日之事,皇姐都知道了罢。”
姜姒点头,她这回没有再同上回那般故作悲痛,而是不卑不亢地仰着头,以俯瞰的姿态睥睨着他们。
“云阳侯世子已非第一回 打我们皇室的脸,本宫觉得,这婚事不如就废了,本宫最不喜强人所难,陛下觉得呢?”
那头的姜寒也正有此意,他刚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的云阳侯就作揖下跪道:
“公主的婚事乃先帝御赐,就此作废恐怕不妥。”
姜姒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她冷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林姝:
“侯爷上回也是这样同本宫说的,侯爷还答应陛下和本宫,将林家表妹送出盛京,且永不让她进京,现在呢?”
姜姒到底是公主,高高在上时气场全开,一双美眸带着厉色,质问着云阳侯。
云阳侯闭了闭眼,“臣此次定会将人……”
“不必了。”姜姒打断他,“侯爷的保证一点儿也不可信。”
“更何况侯爷是不是当我们姜家好欺负?三番两次能让你们羞辱。还是侯爷瞧我们姐弟孤苦无依,铁了心要欺辱本宫?”
云阳侯被逼得节节后退,连忙摇头跪下行礼。
“臣不敢。”
姜寒听到姜姒的话,原本不愉的面色更加难看。
“周慎德行有失,先帝若还在,断不会将本宫许配给此等人。”
姜姒一句话,堵了云阳侯想再拿先帝当挡箭牌的心思。
“林家表妹私自进宫,秽乱宫闱,其罪当诛。”
林姝抬眸,她原也是破釜沉舟,没想过今后。
可她以为姜姒起码是爱慕周慎的,所以她才安排了今日这一出,为的就是让姜姒难过。可就如今看来,姜姒哪里有一点痛苦。
而她分明将姜姒捆在了暖阁的屏风后,怎的就让她逃脱了,还好生生的在此,没让人发现了。
“不,都是这贱人给臣下了药,臣是神智不清下才同她……公主相信臣,臣是被陷害的。”周慎诡辩道。
姜姒光是听到周慎的声音都觉得恶心。
林姝今日就没想过活,可他没想过周慎竟然在此时将自己推的一干二净。听了周慎的话,她当即更绝望地冷笑一声。
“呵,原都是我傻。”
她眼底最后一点光逐渐消失,旋即起身快速撞向朝阳殿的立柱。
“砰”得一声,林姝额头渗血,眼皮一翻,眼珠子望着周慎的方向,手指向前伸了伸,却怎么也抓不到周慎的衣裳。
姜姒心下震惊,她被林姝陡然的自裁吓到了,起身被姜寒护到身后。
云阳侯眼神微眯,心底毫无波澜地轻哼一声。
而周慎仿佛也被吓到了,他原本跪着的身子陡然朝后一坐,死死盯着林姝那阖不上的双眼。
姜寒经此事一闹,拍了拍姜姒的肩,来到她身前。
“淫.妇既已伏法,便不再追究。”当即就有内侍进殿将凛姝的尸体拖了出去。
姜寒又道:“云阳侯世子周慎品行不端、秽乱宫闱,杖打八十,取消其与温宪公主婚事,以儆效尤。”
姜寒龙袍轻挥,下了令。
直到听见姜寒一锤定音,姜姒那颗悬着的心终是落了地。
周慎不服,仍在狡辩,却很快被人拖了出去。
云阳侯弄巧成拙,眼下已是万分恼火,再加上周慎被打的声音隐隐传来,他的眉宇间戾气十足。
姜姒冷冷瞥了云阳侯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朝阳殿。
还未走出正殿,岂料身后的云阳侯也紧随其后。
“公主这出戏演的实在让臣佩服。”
他确定的是姜姒服下了半池春水,可眼下姜姒竟然能够全身而退,并且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这怎么可能呢?
除非是有人在背后帮她。
否则她怎可能这么快就从半池春水的药力中挣脱。
姜姒见他恼羞成怒,不禁嗤笑声:“侯爷若堂堂正正,又怎会落得如此这般的下场。”
二人谁都没提下药的事,却也都心知肚明。
姜姒脚步倏停,转头盯着云阳侯,而后几步上前,站在他身侧,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侯爷眼下倒不如多关心关心周慎,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挨得住这八十个板子。”
“侯爷这手下回若再往本宫身上伸,便不是八十个板子这么简单的事了。”
“本宫说到做到。”
下回要的,就是你的兵和命。
云阳侯望着姜姒那不可一世的背影,半晌才轻哼:“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等着瞧。”
◎最新评论:
【呜呜呜呜呜写的好好但就是感觉女主现在还是有点弱希望反派早日下线】
【好看】
【啊啊啊】
【嘿嘿嘿嘿嘿】
【好爱看公主piao醋蟹哈哈哈piao完就走真刺激】
【撒花】
【挺好的】
-完-
第30章
◎“公主这会儿想起臣了?”◎
除夕后便迎来新年,宫中一片喜气祥和,尤是清漪殿更甚,从上到下阖宫都笑得合不拢嘴。
伺候公主的奴才们平日里得的赏赐本就不少,新年里姜姒还会再给每人封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