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笑意尽散,他缓缓直起身,面如阎王,阴沉森冷。从袖中取出绢帕,擦拭着冰冷的剑身,冷声道:“还不滚?”
须臾,殿内众人滚的,爬的,很快都逃了出去。
丹青愣在一旁,她盯着谢凛的脸,在想要不要同世子爷解释一番。岂料见谢凛朝她望了过来,不发一言。
丹青想开口,谁知谢凛丢下剑,快步走向姜姒,一把将她扛到了肩头,往寝室而去。
男人怒气冲冲,忍不住偏头吼了句:“全都滚出去!”
丹青再也不敢多瞧,忙不迭退下,顺势替他们掩好殿门。
姜姒趴在谢凛肩头,男人身上的气息阴沉冷冽,是与平日里浑然不同的霸道,小姑娘有些怯。
“谢凛,你先放我下来……”
男人哪里肯应,三两步就来到床榻边,毫不留情地把姜姒丢了上去。
姜姒想起身,谢凛居高临下地睥睨她,长腿一抵,又重新将她抵了回去。
姜姒有些恼,皱眉道:“谢凛!”
他不讲道理!
谢凛伸手解开腰封,顺势甩在一旁,他倾身,同她四目相对,男人眼中盛着薄怒,是姜姒从未见过的。
“姜姒,是不是我一直太惯着你了?嗯?”
姜姒摇了摇头,莫名有些慌,她轻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凛低垂着眉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漫不经心的,一颗颗解着前襟的纽扣。
“我宠着你,你呢?还想宠旁人?”
谢凛身量高,肤色冷白,身上的肌理一寸寸,皆是姜姒喜欢的模样。
小姑娘盯着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两个狗奴才自作主张,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我没有……”
姜姒话音刚落,她贴身的小衣便被男人解开,随手扔于床榻之下。
谢凛略显冰凉的身子贴了上来,以吻封唇。男人吻得凶狠霸道,丝毫不给姜姒抵抗的机会。
唇齿间有些许药香味,混合着姜姒口中的味道,相互吮吸交换,二人做尽了极致亲密的事,可一个含着薄怒一个被迫承受着。
谢凛跪在床榻上,姜姒坐着,二人身量差的多,姜姒双手撑在身后,这才能勉强承受住他的力道。
可谢凛仍觉得不够,他双手捧上姜姒的脸,将她的脸颊捧高,尽数献到了自己面前。
姜姒只觉被他吻得窒息,她的脑袋朝后仰,她退一寸,男人便也跟了过来。一进一退间,他的薄唇微微退开,姜姒好不容易吸了一口气,刚要喘气,男人又吻了上来。
小姑娘含着他温热的气息,浑身都软了,轻轻唔了一声,方便了谢凛的探入,她的香甜全部被他夺了过去。
二人对对方的身体都了如指掌,不知是谁起了头,细雨划过罅隙,重新滋生蔓延出新鲜的嫩芽来。
姜姒皱眉,低叫了声,断断续续道:“谢凛,你听我,听我解释,不是我下的旨……”
男人双眸泛起红血丝,咬牙道:
“公主当真想过河拆桥吗?”
姜姒忙不迭摇头。
这个时候,她哪里敢说一个字,双手环上男人的双肩,轻咬着唇。
可她愈是这般,势必就要承受的更多。
在她闭眼的时候,她不知道谢凛便是这样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将她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也是他为之疯狂的佐证。
“你别这样……”
“公主的驸马是谁?”
姜姒揪起指尖,偏过头,脸上酡红滚烫,却不得不败下阵来。“是你……”
“是你的阿凛哥哥。”
男人沉声纠正。
姜姒脸颊烧出一片红霞,再也听不到旁的,耳边不停盘旋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风雨摇曳,姜姒再也受不住,软软的,轻声唤了句:
“阿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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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play】
-完-
第82章
◎九曲鸳鸯酒壶◎
公主府外狂风肆虐,唯有殿内烛火通明。床榻边衣衫落了满地,从床尾延伸到了紫檀屏风前。
娇弱的花儿不堪一折,花蕊绽放,尽数沾满雨露,没了躲避之地,只得昂首将其吸收。
姜姒两手没了自由,什么都抓不住,最终只能任由男人握住。
小姑娘偏过头,只见红烛摇曳,晃得她晕沉沉。
春雨缠绵,淅淅沥沥下着,不知何时才彻底停歇下来。
姜姒趴在软枕上,红唇微张,轻轻喘着气。衾被搭在她的脊背上,露出漂亮白皙的蝴蝶骨。
有几缕发丝粘在脖颈,男人贴身上前替她拂过,指尖稍一用力,带起姜姒的头颅,掌控在掌心。
“谢凛,你别弄我头发。”
谢凛轻笑一声,缓缓松开,将她的墨发拢至一侧,这才露出颈后的大片红印。
姜姒瞧不见,若她看到,定是要找谢凛算账的。
她脸颊酡红,余光瞥着身后谢凛的动作,一个激灵往床榻里头挪去。
男人扑了个空,抬眸朝她望去。
姜姒咬着唇,十指抓过被褥挡至双肩处,摇头嗔道:“不要了,我好困……”
红烛就快要燃尽,谢凛沉哂,这才歇了心思道:“臣抱公主去洗?”
姜姒再次摇头。
只觉谢凛实在是衣冠禽兽。
人前人后两副做派。
方才还满口胡言,眼下倒是一口一个臣的。
他究竟什么时候把自己当个臣子了?
“不用你帮我,你下去穿衣裳……”
谢凛深深地睨了她一眼,知道她别扭,便依言起身,拾起地上的中衣穿好。
姜姒见他背对着自己,忙不迭抓起床尾的小衣和中衣,套上身。
小姑娘偏身下床,甫一起身,脚下倏软差点儿没栽在地上。男人眼疾手快地搂上她的细腰,这才将她顺势带起。
姜姒的脸更红了,男人轻笑一声,却遭来她的嗔怒。
“笑什么,你这个罪魁祸首。”
姜姒推开她,朝净室跑去。
丹青早早备了水,因着姜姒筋疲力尽,只得任由丹青替她清理。待丹青再抬眸,姜姒已然趴在池边睡了过去。
她轻叹声。
放眼望去,公主浑身上下皆是指印,这得多……
公主向来体弱,平日里磕着碰着的,都需多日才能恢复,这满身的红印,怕是又得许久才能消退。
丹青正思索着是否要唤醒姜姒,身后的移门被拉开,只见谢凛走了进来。
“世子爷……”丹青对方才的事心有余悸,连忙行礼。
男人神情餍足,脸色已不似方才那般难看。他眸光落在姜姒身上,轻应一声。
“公主睡着了。”丹青观察着谢凛的神色,接着大着胆子道:“世子爷,今日之事,并非公主之意,实是府中的奴才不懂事,才会引来误会。”
谢凛伸手把姜姒从池子里抱了出来,用巾帕轻轻擦干。他的动作轻柔,姜姒稍皱下眉,男人便下意识收回手。
整当干净,才听到谢凛“嗯”了声,“下去休息罢,不用守着了。”
“是。”
丹青眼瞧着谢凛把姜姒抱起,步伐沉沉地朝外走。男人的双眸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怀中的人,那双黑眸泛着暖意,尽是温柔。
俨然一副捧在掌心怕化了的模样。
丹青轻笑声,当真是她忧虑过甚了。
-
翌日。
天还未亮,谢凛便悄然松开怀中的人。他起身穿衣,刚要下榻,姜姒一个翻身,没了身旁温暖的怀抱,小姑娘睁了睁眼。
见到眼前的身影,姜姒的嗓子有些哑,轻声道:“你要走了吗?”
谢凛转身,睨了眼她绝美的脸颊,俯下身子吻了吻姜姒的额头。
“还早,再睡会儿。”
姜姒迷迷糊糊的,伸手要抱他。
“这么早你去哪儿呀,别走了。”
谢凛失笑:“五更了,再不走臣要迟了。”
“不要,你哄我睡……昨晚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么累,你要负责!”
小姑娘胡搅蛮缠起来,揪着谢凛的衣领,不肯放他走。
男人没法子,将她抱起,搂进怀中轻哄。
直到姜姒的呼吸声逐渐均匀,谢凛才轻轻将她放下,起身忙不迭离开了公主府。
众臣今日破天荒地瞧见这位终日谨慎淡定的首辅,竟也难得误了时辰。
朝会间,刑部提交了周慎一案的所有卷宗,包括周太后作为人证的口供。最终定于五日后,对周慎处以极刑。
云阳侯趁着夜色踏入长春宫时,周太后已备下酒菜,只等着他来。
见他进殿,周太后起身,笑道:“大哥来了。”
云阳侯斜睨她,没应,只勾唇讥笑,“臣上回同太后说的,不知太后考虑的如何?眼下留给你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距离行刑之日只剩五天了。
周太后却是莞尔一笑,轻声道:“阿慎是我侄子,我怎可能真弃他于不顾呢?大哥快坐罢。”
云阳侯闻言轻哼一声,掀袍而坐。
周太后备了几道云阳侯平日里喜欢的小菜,夹了一箸给他。
“大哥尝尝,这是我特意命人为你准备的,自打我入宫,咱们兄妹俩已是许久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
云阳侯执起木箸,呵了声,“妹妹进宫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里还能想起我这个无用之人呢?”
“大哥怎这样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周家,为了云阳侯府啊。”
云阳侯懒得同她争执这些,今日来他也只是想给周太后下最后的通牒,只要周慎行刑,那么她的这些个丑事便不要指望自己替她兜着了。
周太后睨了眼他的神色,轻笑声,“既然大哥这样说,皆是我的不是了。”
她伸手拿起一旁的酒杯,替云阳侯斟了一杯,接着又给自己满上。她执起酒杯,朝云阳侯道:“我敬大哥一杯,全当是给大哥赔罪。”
云阳侯浑浊的眸子漫不经心地落在跟前的酒杯上。
周太后眉梢一跳,见云阳侯不动,面不改色地挑眉。
“怎么了吗?”
云阳侯收回目光,朝她看来,那双眼一瞬不瞬的,像是要将周太后看穿。
周太后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殿内寂静了半晌,气氛莫名诡异,还是云阳侯先挪开眼,笑着抬起酒杯,放到鼻尖闻了闻。
他抬眸瞥了周太后一眼,旋即道:“好酒!”
周太后笑意更甚,“大哥来,自然是备了最好的,大哥尝尝?若你喜欢,我命人送些去你府上。”
“甚好。”
云阳侯说着,便将酒杯往唇边送。周太后盯着他,没出声。
眼瞧着云阳侯张嘴,一刹间又退开些,他朝周太后道:“不是要敬我,太后怎的不喝呢?”
周太后闻言轻笑声,“自然是喝的。”
说着她一饮而尽,举起酒杯朝云阳侯倒了倒。
云阳侯神色如常,就着周太后的眼神再次端起酒杯,直到他的唇落于杯沿之上,只见他倏然抬眸,紧紧盯着周太后。
酒杯“啪”得一声落于桌案之上,激起一道不轻不重的声响,却是把周太后吓了一跳。
周太后讪笑,“大哥怎的不喝了?”
云阳侯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他抚平唇角,面露寒光,捏着酒杯的手泛起青筋,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周太后。
“曾几何时,太后也拿宫里头这些拙劣的伎俩来对付我了?”
周太后笑意一僵,“大哥这是何意?”
云阳侯轻呵声,指了指周太后手边的酒壶,冷声道:“太后身居后宫时日长了,日子过的舒坦了,便以为旁人都不懂这九曲鸳鸯壶的妙处。”
周太后手轻颤,“大哥在说什么?”
云阳侯嗤笑声,伸手拿起她手边的酒壶,拇指摁在壶顶。
“这小小的玄机或许能瞒得过旁人,太后当真以为能骗得了我吗?此钮一按,眼下我杯中酒怕早已是你提前备好的毒酒了罢。”
周太后眉眼逐渐冷了下来,紧抿着红唇。
“昭云,你好狠的心,我可是你亲大哥!”云阳侯冷声道。
这厢周太后却是轻笑声,她的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兄妹情深,眼下尽是讽意。
“亲大哥?大哥当真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云阳侯微愣,“你,你……”
“没错,我早就知道了。”周太后喝了口酒,“我不过是你们云阳侯抱来固宠的工具罢了,只因着云阳侯府无嫡女,你们便去随意寻一个,从小培养长大,为的不过是有朝一日将她送进宫,送上龙床。”
周太后眼神清明,盯着云阳侯,“你们又何时真的将我当做亲人,你们要的不过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已。”
云阳侯没接话,只缓缓起身,冷声道:“眼下你做了太后,便想将自己摘干净了,那怕是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