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又娇又作——远黛
时间:2022-03-29 07:54:38

  “只要你一日坐在高位,便要为我云阳侯府筹谋,昭云,你逃不掉的。”
  周太后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却是掉下了眼泪,她抬眸望着云阳侯,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大哥”。
  这就是她所谓的家人,着实可笑。
  周太后起身,望了眼自以为是的云阳侯,直言道:“大哥莫不是以为我只备了酒水罢?”
  云阳侯双眸微睁,瞥了眼殿外,他警惕性强,立马转头望向周太后。
  “周昭云,算你狠。”
  他话音刚落,长春宫正殿悬梁上便落下了几道黑影,他们各个手持长剑,在周太后的示意下朝云阳侯冲了过去。
  云阳侯手脚并用,身姿矫健。
  可以一敌五,纵使他功力再强,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亦是很快落于下风。
  周太后虽已屏退了长春宫周边的侍卫,可这是在内宫,几名死侍不敢闹出太多动静,稍有些束手束脚。只不过云阳侯并非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逼至殿宇角落。
  一名死侍挥剑砍去。
  云阳侯低咒一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云阳侯已放弃了挣扎,长春殿外却是传来一道令人惊诧的脚步声。
  另有一名黑衣人逆风而来,他身手极好,从袖中使出银针,趁着死侍不察,尽数将他们封了喉。
  只见几名死侍应声落地,云阳侯立即捡起地上的长剑,解决了另外两名死侍。
  虽不知那突如其来的黑衣人究竟是谁,可眼下云阳侯已顾不了那么多。他来到黑衣人跟前,那人伸手架起云阳侯一条胳膊,旋即便快速飞身而去。
  周太后神色倏变,反应过来时,云阳侯已然被劫走。
  她狠狠咬牙,气得伸手掀了一桌的酒菜。
  作者有话说:
  连续失眠好久了,有点神经衰弱,收尾了,调整下更新时间,尽量早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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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83章 
  ◎小骗子◎
  五日时光稍纵即逝,周慎被推至刑场。
  午时,人头落地。
  据说血洒了满地,盛京城中不少百姓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崔氏跪在行刑官员脚下,不住哀嚎,仍未等来转圜。
  周慎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崔氏眼前一黑,当即晕了过去。
  听说再醒来时,已为痴妇,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被云阳侯府的小厮捆了扔进府中偏院,许是这一世都无法再见天颜了。
  姜姒闻声时连眉头都没皱。
  她最了解云阳侯府是怎样的龙潭虎穴,若这世上的感情分三六九等,云阳侯府怕是最无情的门第。
  转眼就到六月,盛夏的天聒噪烦闷,姜姒连府门都不愿出,成日歇在寝室乘凉。
  尚衣局重工打造的凤冠霞帔已完工,嫁衣是根据姜姒的身量定制的,还需她亲自穿上,若有不妥尚有时间能改。
  这日尚衣局掌事捧着嫁衣凤冠,来到公主府。
  姜姒由着宫里的嬷嬷伺候更衣。她甚少穿这样的正红色,可红色却格外衬她。
  小姑娘肤白赛雪,红色娇艳,姜姒又是清冷的容色,反差到了极致,惹得伺候的嬷嬷宫婢纷纷怔了怔。
  姜姒转身,垂眸瞥了眼,轻声道:“好像有点儿紧。”
  身后的女官一慌,立刻重新拿过卷尺,顺着她的胸围处丈量。
  那女官看了眼码子,微微皱眉。
  “许是上回来的女官疏忽,好似是略有偏差,还请公主恕罪,奴婢们再回去修改。”
  姜姒微愣,不知为何面上一赧,就连一旁的丹青也有些尴尬。
  诚然这哪是女官的疏忽,而是姜姒那处又长了些。
  盛京当下盛行纤瘦的身材,世家姑娘们各个都在长身体的时候,却都不敢多吃一口,生怕哪处圆润了不够好看。
  此番一来,姑娘们皆是偏瘦的身型,身上没几两肉,连着某处都发育不起来。
  姜姒食的不多,可她生来骨肉匀称,瞧着纤细秀美,可该有的可是一点儿都不少。
  近来就更甚了。
  女官看出了她的窘迫,恍然轻笑:“公主还在长身体,原是奴婢们的过失。”
  姜姒偏过头,压下眼底的羞赧,轻“嗯”一声。
  试了嫁衣和头面,众人退下,捧着端屉回宫改制。嫁衣绣工繁琐,全手工的技术活,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如此一来又要费上些功夫。
  姜姒窘迫,捏着花蕊一端,闷声道:“大婚前不准谢凛再来了!”
  旁人不知,丹青哪里能不知道姜姒在别扭什么呢。
  自打公主和世子爷和好,世子爷几乎日日留宿,两人成日闹到天亮才肯罢休。
  丹青和谭礼一宿宿守在门外,时常面红耳赤的。害得丹青近来都不知该怎么面对谭礼了。
  只是世子爷要来,哪里是他们能拦得住的。
  不过姜姒也不过是说说的。
  当晚男人摸黑而来,小姑娘早早落了锁,还吩咐丹青替她转告谢凛,让他回国公府去。
  谢凛瞧了眼丹青尴尬的神色,也不恼,只轻笑声,上前一步推了推门,见果真推不动,谢凛作势敲了两下。
  “公主?”男人侧身喊道。
  床榻上的小姑娘翻了个身,闭上眼决心不搭理他,可那两只耳朵却是偏了过来,紧紧听着门外的动静。
  谢凛只敲了一次,便收回手。他走下台阶,朝丹青道:“照顾好公主,有事来报国公府。”
  丹青:“是。”
  谢凛抬眸看了眼紧闭的殿门,旋即转身而去。
  姜姒直起身,眼瞧着门外真的没了动静,她忙不迭下榻。
  方才谢凛在外头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什么叫有事来报,他当真打算大婚前不同自己见面了么?
  小姑娘赤着双足,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殿门,伸出小脑袋探了探。
  只见门外果真没了谢凛的身影,唯有丹青站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
  姜姒撅了撅唇,轻声问:“他走了吗?”
  岂料这话刚落,一道身影便从左侧暗处走了出来,把姜姒吓了一跳。
  小姑娘身子颤了颤,顷刻就被扛到了男人的肩膀上。
  姜姒气急,拍打着谢凛的背,高声道:“你骗我!”
  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臀,轻笑声,“究竟谁骗谁,嗯?我瞧你才是那个小骗子。”
  姜姒被“小骗子”三个字喊的有些恼,嗔怒道:“你才是小骗子,本宫瞧你是个大骗子。”
  男人身量高步子大,没两步就将她丢到了床榻上。他弯下腰倾身而下,幽邃的黑眸紧紧盯着姜姒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你……”姜姒愣怔,一时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谢凛轻笑,指尖刮过她的鼻尖,眼底俱是宠溺。
  “小骗子,不是睡了么,为何不让我进来?”
  姜姒这才想起今日之事,身子朝旁边让了让,男人顺势坐下。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谢凛,我,我好像胖了。”
  谢凛挑了挑眉。
  “真的,今日尚衣局来送喜服,照着先前的尺码,我都觉得勒得慌。”
  男人顺着她的身子朝下看,难得没打趣她,冷淡道:“不觉得。”
  姜姒撇唇,“你是男子自然不懂,大晋女子以瘦为美,大婚前我要控制体型了。”
  “哪里胖?”谢凛蹙眉问。
  姜姒微窒,她抬眸便撞上了谢凛一本正经的神情,有些羞赧。这男人怎么总是这样,明明一副淡漠清冷的模样,多看一眼也能令她心如擂鼓。
  小姑娘不愿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凑到他耳边,“你猜?”
  谢凛收回眸子,双手撑在身后,全然没了先前的正经,怎么看都透着股风流雅痞的劲儿。
  这厢姜姒被男色吸引的功夫,就看到谢凛勾唇,眉梢轻挑,一双桃花眼里含着几分打量,“猜中了给看吗?”
  “……”
  姜姒反应过来,抬腿要踢他,男人直起身,一手抓住她的两只小脚,握在掌心。
  谢凛的掌心藏着薄茧,摩挲过姜姒的脚底,有些酥痒。
  姜姒失笑,欲抽回脚,却抵不过男人的力道。“你松开呀……”
  谢凛应声松手,俊脸上的轻佻很快又被正色取代,他伸手揽过姜姒,沉声道:“公主这样便好,无需效仿民间做派。”
  姜姒抬头,红唇擦过他的下颌,“可万一到大婚之日,我真穿不上喜服了怎么办呀?”
  男人掌心抓住她的黑发,用指尖替她顺理,姜姒见他没应声,摇了摇他的手臂,嗔道:“你说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胖了?”
  谢凛嗤笑声,垂眸同她对视,一字一句道:“纵使公主那日穿不上喜服,臣也会在吉时来迎你,只要那个人是公主就好。”
  姜姒盯着他,他的眼底倒映着自己的脸,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爱意和郑重,还有自己一闪而过的诧异。
  姜姒的心微窒,鼻息间尽是男人身上的冷杉味,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沉溺了,沉溺在谢凛的温柔中。
  她耳尖冒着红。
  须臾,只见小姑娘唇角轻扬,钻进他的怀中,喃了声,“当真?”
  “我对公主说过假话?”
  姜姒莞尔,双眸弯弯的,“谅你也不敢。”
  她仰起头,忍不住心头的悸动,伸手搂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姜姒闭着眼,只觉这是个充满爱意的吻,承载着她对谢凛的所有爱恋。不掺杂清欲,更无关利益等换,他们都是那个最纯粹的姜姒和谢凛。
  男人仿佛有所感应,低头轻笑,正欲加深这个吻时,姜姒却是缓缓偏过头,义正言辞道:
  “那不行,我还是要穿着喜服嫁给你的。”
  “……”
  -
  因着小姑娘的决心,当晚谢凛并未留宿成功。
  谢凛倒并不在意能否留宿,只是不准姜姒刻意节食,到时伤了身子得不偿失。
  用他的话来说,他喜欢的便是眼下的姜姒,而非那个纤细瘦弱的模子。
  姜姒不置可否,彻底歇了节食的心思。
  这厢温宪公主大婚事宜如火如荼准备着,那头长春宫的周太后每日都是如坐针毡。
  自打那夜暗杀云阳侯失败后,她便知道,再要得手怕就难了。
  云阳侯平日里便戒备心重,云阳侯府守卫森严,犹如铜墙铁壁,岂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听说云阳侯赶朝会时都要带上八个高手,贴身随护。眼下他陡然痛失爱子,自然就将这笔账全记在了周太后身上。
  云阳侯是个老狐狸,惯会蛰伏,如今按住不发,并非真怕了周太后。
  真正的灾祸近在眼前了。
  周太后终日惴惴不安,眼瞧着老了好几岁,眼底乌青更是连脂粉都掩盖不住。
  这日,她身侧的宫女踱步入殿,急忙来报。
  “太后,有一男子自称姓杨,说是您的故人,有事相求。”
  周太后神经紧绷,听了宫女的话急忙偏头,皱眉道:“哀家何时认识这些个身份卑贱之人,旁人说要见哀家难不成哀家就要见吗?”
  谁知是不是云阳侯派来的细作。
  更何况此人姓杨,周太后自然再也不想同姓杨之人有所瓜葛。撇清还来不及,又怎会传召呢。
  宫女见周太后动怒,忙不迭赔罪,退出去命人将其打发了。
  周太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中。谁知翌日,宫门口便有人大喊大叫,称道——当今太后同罪臣杨翼,珠胎暗结,上演狸猫换太子的戏法,买通太医院,欺骗先帝,其罪当诛。
  禁卫军将人捻了出去,谁知那人就像中了蛊,丝毫不畏惧禁卫军的冷刀冷剑,喊声愈来愈大,引得街头百姓纷纷驻足看热闹。
  “当今太后周氏,秽乱宫闱,偷龙换凤,其罪当诛。”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俨然成了街头巷尾无知孩童唱诵的名句。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世人皆知,可谓是闹的沸沸扬扬。
  姜姒未出府,也从丹青口中得了消息,她忙不迭直起身问道:“此事当真?”
  丹青摇头,“奴婢也不知真假,只是这事儿盛京上下都传遍了,就连街头小儿都传颂开来。”
  姜姒垂眸,仔细思量片刻,“难怪。”
  “公主想到了什么?”
  “难怪姜宸生得同我们兄妹几个全然不像,从前我还觉着许是因为周太后的缘故,没想到,她竟然敢……”
  胆子可真大。
  这么多年来,竟都无人察觉。
  姜姒冷笑一声,“既然她自寻死路,那咱们不如再给她添一把火。”
  翌日早朝,御史上表奏谏,道的便是周太后一事。
  姜寒脸色铁青。周家真是好样的,竟是一人也逃不过丑事。
  此事落到了大理寺卿头上,亦是全在谢凛的掌控中。
  云阳侯手持笏板,轻轻勾了勾唇。
  他瞥了眼对立而站的谢凛,神色愉悦,丝毫没有半分焦急。
  周昭云想除了他,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眼下他无需费一兵一卒,便能将她这水给搅浑了。
  此事说来话长,诚然是周太后在选秀前,便偷偷同杨翼私定终身,被那时的云阳侯老夫人发现,硬生生棒打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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