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又娇又作——远黛
时间:2022-03-29 07:54:38

  小姑娘走到软榻边,就着红烛翻开,甫一垂眸,当即就绯红着脸,猛地阖上。
  诚然在出降前夜,宫中的司寝嬷嬷已然到清漪殿“教导”过了,也提前给姜姒翻阅过这实在令人羞赧的春.宫图。
  姜姒哪里肯仔细看,当下便命嬷嬷退下了。
  司寝嬷嬷并未多言,想来世子爷乃是尚公主,总不至于让公主太过痛楚。这厢想着司寝处倒是又带人来了趟镇国公府。
  这事儿姜姒自然不知。
  可床榻上的避火图又是从何而来的?
  姜姒将册子丢在软榻上,再也不肯多看一眼。
  就在这时,喜房的门倏然被敲响,丹青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又进屋。
  姜姒问道:“何人?”
  “是夫人身边的秋嬷嬷。”丹青回道。
  “可是有什么事?不会是谢凛吃醉了罢?”
  丹青摇头,瞥了眼软榻上的小册子,小声回答:
  “夫人让您好生看看,千万别让世子爷予取予求了……”
  “……”
  “夫人说那上头有助孕的法子,公主若愿意,可提前参详起来。”
  “……”
  姜姒是知道裴氏性子的,却也想不到她竟这般……一时失了声。
  “夫人还说……”
  姜姒倏地抬头,“还有?”
  “是。”丹青老老实实的,不敢误了一句。“夫人还说,昨儿个宫里头送来的司寝姑姑,她已替您打发了。”
  这话倒是让姜姒眼皮一跳。
  宫里头有这样的规矩她自然清楚,帝姬出降,内务府会在大婚前夜派司寝宫女到驸马府上,亲自试验,驸马是否能……
  可姜姒没想到,内务府竟当真派了人到镇国公府。
  那谢凛可知?他知道了作何感想?
  若非裴氏挡着,他是否会……
  这些疑问盘旋在姜姒的脑海中,直到男人步履蹒跚地推开门,小姑娘正襟危坐,抬眸盯着他。
  谭礼就见方才还醉意朦胧的世子爷,甫一进了院子,便直起身,连着那双黑眸也陡然清明起来,轻轻推开他搀扶的手。
  男人酒量好,却也经不住这么多人劝的。醉是没醉,已然也有些微醺。若非谭礼机灵,偷偷在酒壶里掺了不少水,世子爷怕也是顶不住。
  说来也是,平日里疏离淡漠的世子爷,今日倒是来者不拒,任谁上前寒暄,他皆是温声招呼。
  想来能顺利尚公主,世子爷应当是极欢喜的罢。
  这般想着,谢凛已然进了屋。
  姜姒就坐在床榻边,应当是在等他。男人按了按眉心,走上前,轻声道:“吃了么?”
  他一走近,姜姒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她忙不迭起身,紧盯着男人的俊脸,“喝了很多吗?谁人灌的你?本宫明日便去找他算账!”
  谢凛的桃花眼底已然有些醉意,望着姜姒的眸光中含着笑意。
  “没醉。”
  “我让丹青给你备了醒酒汤,你喝一点可好?”
  谢凛挑眉,有些受宠若惊。再抬头看小姑娘的双眸,里头尽是不舍。男人伸手拉过她,拽入怀中。
  “无碍,方才在外头已经喝过了。”
  “那你,那你可要沐浴?”姜姒的脸颊埋在他的胸膛间,小声问。
  “待会儿。”
  谢凛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横抱起姜姒,两人一前一后滚上了榻。
  姜姒惊叫了声,旋即便听到谢凛在她耳边轻声哄道:“替我解腰封。”
  他的嗓音如同烈酒般醇厚暗哑,却是格外的动听,姜姒只觉得自己耳尖泛红,脑袋晕沉沉的,手不自觉就搭上了他的腰封暗扣。
  谢凛的脸是一如既往的俊朗,此刻不自然地晕着些许红。那双黑眸一刻也不愿闲着,由上至下地,从姜姒的脸颊扫到双手,再缓缓抬眸,同她四目相对。
  姜姒羞赧,别过头不看他。
  榻下有丢下的红色吉服,有新娘刚穿不多时的薄烟纱,最后是贴身的小衣,覆盖在男人的中衣上,满地的红艳。
  衾被间因着谢凛的到来,馨香中裹挟着酒气,并不难闻,可姜姒仍从他略显迷离的眼底瞧出几分醉意。
  他平日里虽霸道孟浪,却也知分寸,今日趁着酒意上头,一个不慎便引来姜姒的轻唔。
  舌尖相抵,有些没有章法的横冲直撞,莫名让姜姒很受用。分不清是什么感觉,红色床帏幔帐也变得朦胧而又清晰,悬挂着,直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挑下垂钩,这才四下散开。
  幔帐柔纱,轻轻拨动着姜姒那颗砰砰直跳的心。
  虽早有夫妻之实,可今夜才算是二人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阿姒。”男人轻唤。
  姜姒身子一僵。
  这是谢凛第一次这么唤她,带着酒香味的呢喃,姜姒觉得自己仿佛也有了醉意。
  原来心悦一个人便是这般的感觉。
  姜姒想,从前那些日子大抵也是有过的,可她骄傲、清高,将他们之间的楚河汉界划分的那么干净。诚然每一次的情动,每一次的亲密交换,皆是她心动的佐证。
  她这才恍然。
  许是第一次见面,这个年少的郎君就刻在了自己心里。只是心高气傲的温宪公主从未受到过冷待,那样的倾付不足以抵挡住谢凛散发的疏离,便尽数化作了不甘和厌恶。
  绝非年少无知,而是蓄意已久。
  那么谢凛呢?
  姜姒睁眼,看着上方的男人,不经意微屈膝盖。谢凛果真顺意,望着她的双眸有几分惊奇。
  不同于往日的欢愉,是属于彼此真正的相交。那些流连在权势、算计、争吵中的过往已逝,眼前的人并非是那个冷傲矜贵的镇国公世子,也非那个冷面无私的大理寺卿。
  他终究是她的郎君。
  是她温宪公主的驸马。
  更是她年少时,一眼就中意的阿凛哥哥。
  红烛摇曳得更为晃亮,姜姒半眯着眼,双手抓住软枕,忍不住问:“昨儿个,宫里头来的司寝姑姑,你见到了吗?”
  谢凛似乎并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同他讨论这些,却仍是轻“嗯”一声。
  “若非母亲拦着,你,你会如何?”
  谢凛动作倏顿。
  她确定要在这个时候问这些?
  男人倾身,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你觉得我需要?我如何公主不应当最是清楚?”
  姜姒脸颊埋入软枕,当她没问。
  她咬唇,能感觉到他动作的变化。她是知道他性子的,嘴上不说,却是惯会磨人的。
  半晌过去,姜姒眼角已泛起泪,只觉得自己如同浮萍般,漂泊在汪洋之中,寻不到岸的尽头。想用力抓住什么,最终只能跟着谢凛,才能找到出路。
  一晌贪欢,时辰早已掀过。
  姜姒浑身涔着汗,窝在男人的怀中,动也不想动。她抬头,吻了吻谢凛的下巴,带来的是足够的温存。
  谢凛手臂收紧,闻着她的发香,“抱你去洗洗?”
  姜姒摇头,“我还想同你说说话。”
  “说什么?”
  小姑娘脸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瞧着明艳瑰丽,她微微抬头,轻声问:“阿凛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方才那场□□间,谢凛逼着姜姒喊了无数声“阿凛哥哥”,似是对这个称呼格外敏感。每回自己没忍住诱惑,情动开口,他的反应便会更加激烈。
  男人一怔,“许是从阿姒妹妹塞弹弓给我的那一刻,注定你就是我的劫数罢。”
  阿凛哥哥。
  阿姒妹妹。
  这句话喊的,又令姜姒面上一赧。
  可他的语气中隐隐透着无奈,姜姒仍敏锐地皱了皱眉。
  她抬起上半身,捶了谢凛一下。
  “什么叫我是你的劫数?我有这么不堪吗?”
  谢凛笑出声,重新将她搂到怀里,哄着。“嗯,臣说错了。”
  男人总有法子逗她开心,这不,说着说着又自称起“臣”来了。眼下再用这个称呼,多少有几分揶揄之意。
  姜姒也跟着笑,眸光却是不经意落一旁的软塌上,那本裴氏送来的小册子,顺着微风倏然掀开,她的唇角微敛。
  “谢凛,你,你想要孩子吗?”
  以他的年岁,盛京城的公子哥早就成婚做了父亲,裴氏心急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谢凛起步就比旁人晚了不少。
  若他想要孩子,她又心悦他,自然是没什么不愿的。
  谢凛挑眉,观察着她细微的神色变化,下一瞬,他的眸光也落到了不远处。男人眼神好,那本册子就这样翻着,格外打眼。
  他的手抚上姜姒平坦的小腹,却也是稍纵即逝,很快便收了回去。
  姜姒见他犹豫,忍不住又问道:“怎么了?你不想要宝宝吗?”
  谢凛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你不就是我的宝宝吗?”
  “……”
  姜姒没发现,原来他的嘴也能这般讨喜。
  小姑娘暗自勾唇的间隙,没发现谢凛仍沉沉地盯着她。
  她又怎会是他的劫数。
  她从来都是照耀他的那束光,是他掩藏在内心深处,恨不得用尽一生庇护的明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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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就你一个妹妹◎
  新妇进门,翌日还需敬茶作礼。
  镇国公府统共就两房,并未分家。谢凛祖父祖母皆已仙去,府中如今是裴氏当家。
  姜姒虽贵为公主,出降到谢家,照规矩还是要去见礼的。
  新婚夫妇昨儿夜里折腾了好几回,最终还是姜姒哭着求饶,谢凛才勉强偃旗息鼓。因着这个,小姑娘同他闹了好一阵的脾气,直到困倦得不行,才睡了过去。
  故而今日姜姒醒的要比谢凛早,她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缓缓直起身,就听见男人沉吟一声。
  姜姒眉梢轻抬,顶着酸疼的身子,摇了摇谢凛的胳膊。
  “快点起来,一会儿该迟了……”
  男人难得有几天休沐的清闲日子,黑眸紧闭,嗓音低沉有些哑,沉声道:“母亲不会怪罪的。”
  用裴氏的话说,她恨不得姜姒吸干谢凛的精气神,殊不知哪日就能抱上金孙了。
  姜姒微怔,推了推他。
  “说什么呢,母亲没意见,可还有旁的长辈,你是不是想看我笑话的?”
  谢凛轻叹口气,没法子,只得跟着直起身。
  “我去洗漱梳妆,你快些。”
  说着姜姒下榻,可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倏然顿住。小姑娘旋即转过身,趴在床榻边找着什么。
  见谢凛不动,姜姒皱了皱眉,再次伸手推他,“你让让,让让呀……”
  男人垂眸睨她,只见姜姒的小脑袋上上下下的,床榻幔帐四周都浸着她的香气,蔓延在衾被、软枕间。
  谢凛双眸闭了闭,沉声问道:“在找什么?”
  话音落下,姜姒的脸颊倏地抬起,正巧谢凛睁眸,二人四目相对。
  姜姒神情有些窘迫,她有些支支吾吾的,咬着唇问:“谢凛,我的元帕呢?”
  虽说姜姒早就跟了他,可新婚之夜,镇国公府的人难道没有准备吗?昨日起得早,整日昏沉,又被谢凛缠了一夜,竟忘了这档子事了。
  谢凛向后靠,神色轻松扯过她,“昨夜就让秋嬷嬷收去了。”
  姜姒双眸倏然睁圆,在他怀里起身。
  “你……你怎么能……”
  “阿姒。”谢凛打断他,右手绕过她的发尾,轻轻缠绕在指尖。“你所想的皆不会发生。”
  姜姒有片刻愣怔,旋即抬眸,“何意?”
  他吻了吻她的侧脸,轻声道:“我不会将你架到那样的位置上,你只需相信我,且不说母亲并非你想的那样,我都不会让你难堪。”
  男人语气平缓笃定,莫名令人心安。他的黑眸坚定,如同一个幽邃的漩涡,沉沉吸引着她。
  姜姒乃帝姬,就算当真并非处子之身,镇国公府亦无权多言。
  可谢凛知道她要体面,这便是另一码事。
  姜姒当即勾唇,“谢凛,我发现你近来好会说话哦,看来从前是我误会你了呢。”
  谢凛气笑,手上的劲道倏然重了几分,惹得姜姒轻吟一声。
  “那公主往后还要多了解我。”
  姜姒轻嘁一声。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姜姒伸手,指尖抚过他的眉角双眸,顺着高挺的鼻梁而下,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之上。男人生得一副好骨相,皆是她喜欢的模样。
  小姑娘贪恋着他的体温,嗔道:“一会儿敬茶,你得护着我的。”
  谢凛轻哂,手掌抚过她一头乌黑的秀发,“还有人能欺负公主不成?”
  姜姒噘了噘唇,“那可说不定,谁知道你还有没有旁的表妹,心心念念想要进镇国公府的门。”
  男人低笑一声,将她的身子朝上托了托,沉声道:“臣只有阿姒妹妹一个,哪还敢有旁人。”
  姜姒觉得这两日自己好像无时无刻都在脸红。
  她伸手捂上谢凛的薄唇,“不准你再说了!”
  可捂住了他的唇,却挡不住谢凛那双迷人深邃的桃花眼,他眼梢轻抬,含着笑,远比他那张嘴要更惹人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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