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精分成疾——西南
时间:2022-03-29 08:01:28

  如果安王想要夺位,仅仅逼宫显然是不够的,若是能抓住重臣家眷,牵住他们的软肋,定然事半功倍,基于这些想法,魏卿心里也隐约有了猜测。果然,过了有1刻钟时间,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清晰,魏卿知道,那些人已经攻进府里了。
  此时屋里只有魏卿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和成玉的奶嬷嬷,这时,有敲门声响起,两个奶嬷嬷抖了抖,外面胡铭铿锵有力的声音随之传来:“启禀王妃,有贼人入府,属下奉王爷之命保护王妃和小世子。还请王妃稍安勿躁,有属下在,定歼灭贼人,誓死护得王妃与小世子安然无虞!”
  胡铭虽然平时看起来脑子不大好使,可关键时刻还是很能顶得住事儿的,这会儿听着他沉稳的声音,连几个丫头都看起来安心了不少。
  魏卿抱着成玉站起身,高声回道:“本王妃无事,胡侍卫尽可放心,歼灭贼人之事,便有劳诸位侍卫兄弟了!”胡铭到底是外男,不好叫他进来,魏卿只能隔着门与他说话了。
  而外头胡铭闻言,忙道:“王妃言重了,此乃属下们分内之事!芙蓉院外有1众暗卫把守,定不叫贼人进得半步,王妃且安心等消息便是!”
  简单交涉完,胡铭就出去继续帮忙了,成玉被方才的动静给闹醒了,现下正哭着,魏卿忙着哄他,方才的担忧也去了几分。
  好不容易哄好了成玉,魏卿也不坐了,就抱着成玉来回在屋子里走着。含墨见状,上前温声劝道:“王妃切莫着急,王爷既如此安排,定然有10足把握,1定不会出事的,您先坐下来歇会罢!”
  魏卿深深蹙眉:“不只是王爷,还有父亲母亲和姐姐那边,也不知如何了……”虽说他们应该心里也有数,可没见到人,她到底放不下心来。
  安王如此大手笔,被侵袭的定然不只祁王府1家,定国公手里有神机营,纪明暄掌着禁军……安王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放过他们,还有外祖家,外祖父年老,舅舅又不会武功,府里怕是只有些府卫和暗卫,万1安王人手够多,他们怕是也不能幸免……
  魏卿闭了闭眼,顺着几个丫头的劝说坐了下来,心里担忧至极,可面上却波澜不惊的模样,如今府里就只她一个主子,要是连她也咋咋呼呼、惊慌失措,怕是不等安王来,他们就自己内部瓦解了!所以这个时候,1定要稳得住,安人心!
  所幸这时候也没人乱说话,大家都静静在屋子里等着消息,终于,过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外面的打斗声才慢慢小了。这时胡铭才在门外禀报:“禀王妃,贼人已全部歼灭,下半夜王妃好生歇息,不会再有人打扰了!”
  看着屋里几人明显松了1口气的模样,魏卿转头问胡铭:“辛苦诸位了……胡侍卫可知宫里现下如何了?”纪明熙进了宫就没了消息,也不知皇后和嘉隆帝怎么样了?
  胡铭明显迟疑了1下:“属下1直在府里,如今外面乱,消息也传不出去,王妃且再等等,王爷定然无恙!”
  魏卿闻言,也不再难为他,道:“今夜有劳诸位了,外面也劳烦胡侍卫多照看些,今日之事,且等王爷回来后,论功行赏!”
  胡铭忙道不敢,应了魏卿的话,便下去了。魏卿也叫丫鬟嬷嬷们下去歇息,两个奶嬷嬷依言下去了,可含墨4人却是1副迟疑担忧的模样。魏卿知道她们担心自己,叫她们安心,且下去先养养精神,她自己也抱着成玉躺在了床上,不过她心里压着事儿,毫无睡意,也只勉强闭着眼养精神!
  昨夜外面很是乱,百姓们单是听着连续不断的马蹄声与打斗声,就已经惶惶不安,每家每户门都锁的死紧。所以直到第2天,安王谋反的消息才传开。
  “陈留王?”此时魏卿正草草用了早膳,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听着含真从外头听来的消息,听到陈留王伙同安王谋反时,眼含思量。
  陈留王并非天裕皇室中人,而是一位异姓王,因为祖上有功,被先祖爷赐封世袭亲王爵位,因封地是陈留,故称陈留王。不过如今任上的这位陈留王已经年过半百,常年留在封地,存在感并不强烈,倒是不想竟会伙同安王1起逼宫造反。
  一个藩王所据有的军队,数量颇为可观,再加上离京都近,也难怪他敢起事。只要出其不意,逼宫成功,坐稳了皇位,拉拢到了朝臣,谁又能奈他何?
  魏卿脑中1闪,想到半个月前魏锦突发风寒,纪明暄请假回府的事,心里有了猜测。恐怕风寒是假,想要支开纪明暄是真,毕竟没了纪明暄,施延才有地儿发挥不是?
  想到那时满含担忧的自己,魏卿心里就发堵,这事说纪明熙不知道谁信?哪儿搞事哪儿就有他!也亏了他竟就能瞒的那么死?!没一个人告诉她!
  她得知这些事,竟然完全靠自己猜?!
  就在魏卿脸色微微发黑时,胡铭又来了,他也注意到了魏卿难看的面色,不敢废话,忙行礼道:“禀王妃,方才宫里传来消息,陈留王引诱安王谋反,其罪可诛,故褫夺爵位,抄家灭族,族亲皆斩首示众。安王误信奸佞,以下犯上,着削为郡王爵,幽禁于宗人府,终身不得出!”
  听到这样的结果,魏卿也不奇怪,安王再混,那也是嘉隆帝亲生的,儿子不能杀,那锅就只能陈留王背了,反正他也不冤枉!可估计嘉隆帝到底被儿子伤到了,先前被圈禁在别庄,好歹是好吃好喝的,那么大的皇庄,行动也没限制,如今的宗人府,可就真的是牢狱了!
  至于削爵……估计也是顾及着安王世子,一个稚龄幼儿,嘉隆帝大抵也不忍心孙子成了庶人,安王妃是个明理安分的,该是知道该怎么教儿子才对他最好!
  只是叫魏卿说,还不如成了庶人,换了身份从头来过。不然……一个罪王之后,在惯会捧高踩低的京都真的能好过?看着旁的皇室子孙众星捧月,他真的能守住本心?
  魏卿有些感慨,看着胡铭欲言又止的神色,问他道:“还有?”
  胡铭拱手:“王妃英明,宁王在昨夜安王之乱中,被宁王妃刺伤双腿,据太医所说……大概痊愈的可能性很小了,还有绫郡主……昨夜不甚被误伤,还没等到太医来,就……没了!”
 
 
第87章 不孝子明休敬上
  魏卿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宁王可能残废、阿绫也死了?
  胡铭看着魏卿怔愣的模样,心里也颇能理解,宁王是皇室里少见的老实人,连对下人也都和和气气的,从不乱发脾气、摆皇子的架子!而绫郡主是到目前为止皇室里唯1一个姑娘,性子也讨喜可爱,也不知这两人是造了什么孽,摊上宁王妃这么个媳妇儿和亲娘!
  正在此时,院外1阵脚步声传来,魏卿抬头,正看到1身玄衣,步履匆匆的纪明熙。
  “王爷受伤了?”魏卿走的近了才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也幸好他穿着玄色衣裳,不然这满身血迹的模样,从宫里出来得吓跑多少人?
  纪明熙摇摇头:“我没事,这些都是别人的血。”说罢,仔细看了看魏卿,见她状态还好,也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放下了心。
  魏卿忙拉着他往屋里走,推着他进了耳房沐浴后,便吩咐下去做些吃的来,见纪明熙这状态,也知道没吃好没睡好!
  待到纪明熙沐浴用膳后,两人这才1同坐到了软榻上,纪明熙斜斜躺着,魏卿帮他擦着半干的头发。纪明熙就见不得魏卿做这些,忙拉下她的手,紧紧抱着她,魏卿没好气道:“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王爷可真行!”
  纪明熙亲了她侧脸1口,语气有些讨好:“孕妇不宜多思,坐月子也是,我哪里舍得你费这些心?”
  魏卿皱眉:“那姐姐风寒你也不跟我说实话?就看着我担心?”
  “以卿儿你的聪明,我要告诉你是假的,你肯定就猜到来龙去脉了,到时哪里能安心坐月子?”纪明熙抱着她摇了摇,“不气了好不好?我这就告诉你所有的事!”
  魏卿也知道现在计较没意思了,毕竟事情都过去了,也就静静听着他说。
  “岳父早有防备,所有人都无事。”知道魏卿最担心娘家和姐姐,纪明熙先安了她的心,这才道,“陈留王早有不臣之心,在封地时就私下招兵买马,也时有联络朝臣,不过作用不大。在纪明休被圈禁后,他便派人去接触了纪明休几次,大抵是说要扶他上位,纪明休那个没脑子的,竟也就信了,两人也随之联盟。”
  魏卿点了点头,陈留王的优势在兵马强壮,而朝中无人,安王虽势弱,可到底经营了这么多年,死忠还是有不少,这2人1互补,可不就1拍即合了?
  “此事父皇大抵也知情,陈留王这个心头之患,悬在他心头很久了,可那个老狐狸1直按兵不动,又奸滑的紧,找不到什么把柄。这次他主动出手,纵使找的是纪明休,父皇也装作不知情,任他们谋划!”纪明熙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异样。
  魏卿听着,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在反贼找上安王时,嘉隆帝第1反应不是去阻止,而是放任不管,在有人引诱他的儿子走上歪路时,他闭上了眼睛,装作看不到。因为陈留王是心腹大患,因为会威胁到他的皇位,会让江山动荡、百姓受苦,所以,任何一个可以除掉他的机会,嘉隆帝都不会放过,即便那会失去自己的儿子!
  这就是帝王,放在他心中首位的,永远是皇位和江山,君父君父,先是君,其次才有父!
  不能说嘉隆帝不对,因为他是以大局为重,可作为儿子来说,纪明熙心里怎么可能没有1点波澜?
  魏卿回抱着他,也不说话,静静地给他安慰,纪明熙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接着道:“纪明休私下的势力我们当初并未清除完,这也方便了他们谋事。施延是逼宫最有利的一个棋子,纪明暄自然就是他们的眼中钉,所以,我们也将计就计,以姐姐病重为由,让纪明暄暂时离开。自此,天子近卫、皇城守卫,就看施延的发挥了!”
  “纪明暄的人假意投诚,施延自以为掌控了禁军,他们也知道夜长梦多,宜早不宜迟,便定了成玉满月这日逼宫。”纪明熙说着,脸色也有些难看。
  魏卿也是同感,纵然这日能让人放松警惕,可着实膈应人了些!
  “大理寺卿也投了安王?”魏卿想到宁王父女的境况,问道。
  见纪明熙点头,魏卿有些不理解:“宁王妃又是何必……”大理寺卿只得了宁王妃一个女儿,为了谁不言而喻。只是她着实疑惑,王妃做的好好的,偏要跟着人家造反,即便成功了,难道还能让她做皇后?
  “这种人还不好理解?无非就是嫉妒!”纪明熙语气有些嘲讽,“大皇嫂是风头无2的太子妃,头1份的尊荣,你背后有定国公府,父兄得力,姐姐爱护,身份也高出她几条街,嫁进来不到1年就得子,就连被圈禁在别庄的安王妃,都有子傍身。她一个不得宠的庶子媳妇儿,自觉比不过妯娌,心里能没点想法?”
  魏卿叹气:“可就为了这点想法,真的值得她下这么大的注?”
  纪明熙眼含冷意:“她从来就看不起3皇兄,哪里甘心跟着他1辈子被人戳脊梁骨说无能?这女人早已经疯魔了,为了做人上人,丈夫又算什么?”
  说完,他又似是有些疑惑:“只是我实在不理解,3皇兄到底有哪里对不起她?要被她如此怨恨……因为没能让她做皇后?”
  魏卿没说话,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宁王妃,沉默了会,她才有些迟疑道:“那阿绫……到底是怎么……”
  “昨夜陈留王的军队进城,3皇兄心下担忧,正欲进宫时被那女人拦下。3皇兄得知是大理寺卿利用职务之便,大开城门,引了军队进来,当下极为愤怒,大骂那女人狼心狗肺、罔顾人伦,2人争吵时,那女人砍了3皇兄几刀,正好被吵醒的阿绫看到,误伤了……”纪明熙揉了揉眉心,“那女人被阿绫的死刺激了,也疯了!”
  魏卿沉默了许久,宁王妃且不提,对于阿绫,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她是很喜欢的,大抵是随了宁王的性子,她对谁都笑呵呵的,可爱极了!昨天还叫着她5皇婶,要抱抱……
  一个3岁的孩子,本该有无比漫长而尊荣的1生,竟就因为这么一个可笑的原因,没了……
  就在整个京都气氛都压抑低沉时,1片白底红字的自状书呈上了嘉隆帝的案头,白布为底,鲜血为墨,从字体的力道及隐有浮动的笔画可以看出,主人写的时候,内心的决意与颤动——
  “皇父在上,不孝子明休请父安。
  经昨夜之变,父安好乎?子心甚念。子枉生20载,及至今日,方明败之因。非父皇之故,非无能之故,亦非天时地利之故。
  其根在无自知,皇兄才德有余,懂进退,能识人,当得大任。子尝心不甘,1意与其相争,然未自明才能,不堪大任。而今醒悟,覆水难收,亦已晚矣。
  然母侍父20载,尽心劳力,虽爱子心切,纵有过焉,诚愿父念其多载侍奉,网开1面。
  妹明月,赤子之心,待父亦亲亦忠。子谋逆有罪,然月非局中人,实被子连累,愿父莫迁怒。
  妻明理有度,从未参子之诸事,稚子23龄,实乃无辜。错皆子1人,今以死谢罪,无颜求父谅,只愿父莫气。
  纵观流光1生,做错良多,今1朝悔悟,回首前20载,仿若梦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往后数载,父安好,子诚之所愿。
  若父不弃,来世还为父子,届时把酒言欢,再续此情,子以身孝父,赎罪诸错。
  不孝子明休敬上”
 
 
第88章 明月自愿前往寂照庵
  安王自杀的消息,魏卿是翌日在往宫里去的路上得知的。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该往宫里去刷刷好感度,再者她自怀孕7个月后直到坐月子,都没给皇后请过安,现下出了月子,也该往宫里走1趟了。
  纪明熙今日没来,当初告的假已经快到头了,再加上安王逼宫后,还有1系列问题要处理,他也忙起来了。
  乍1听到这个消息,魏卿反倒高看安王一眼,从前倒没看出他还有这个魄力,总算他还有点良知,知道保全母亲妹妹和妻儿,临了男人了1回!
  魏卿走在纤尘不染的小路上,扫了几眼周围,经过了1场血洗,这座皇宫看起来倒是纯净了许多,不过也未尝不是暴风雨前暂歇的宁静……
  想起昨夜纪明熙说起嘉隆帝当夜被陈留王突袭,淮王舍身救父,伤了右臂,可1向低调的淮王为何偏偏那时站在了嘉隆帝旁边?是担忧父皇,侍亲纯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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