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太子妃的娇宠日常——锦朝
时间:2022-03-29 08:09:18

  挑眉看向她,看她哭过的脸颊上还透着委屈,一双眼也还是肿着,忽然就不那么生气了。
  傅景默了会儿,平心静气下来,正想问她怎么在这里?
  玉儿却先一步喊了他,“殿下。”
  软糯的声音很是发颤。
  傅景不笑,定是不高兴,她害怕。
  傅景见她开口,自己也便没问,神情冷漠地转过头,一只手放在铺了红布的圆桌上,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可玉儿又只是呆呆站着。
  在傅景有些不耐之际,玉儿终于闷声道:“你不起来,我就先亲你了。”
  玉儿等了许久,傅景都没站起来。她不能按照嬷嬷说的那样抱他,就只能先亲他了。
  屋内安静,只有两人。
  傅景也没想她会说什么,可这样的一句话却让他蹙了下眉。
  那道温软软糯的低声细语,令傅景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扭过头去,还未来得及看清那张明艳娇怜的小哭脸。
  软软的触感夹着温热,还有一抹糕点的香甜香气,稳稳地落在男人的薄唇之上。
  房间一瞬寂静无比,仿若定格。
  燃烧的火焰,照亮整个喜庆的洞房,照在两人唇畔相连的地方。
  女子的唇明显更红,男子的唇更薄。而无论红与薄,它们连在一起了。
  傅景眉眼一眨,垂眼看去,只能看见咫尺距离的一双杏眼。
  她睁着眼睛,长睫如扇,眼皮还红肿着,眼角嫣红了一片,眼中的光芒灵动而纯粹,好像并不认为这是一件极其撩人心弦的事情,还与傅景对视了一眼。
  干净澄澈的目光,毫无意外地落进傅景吃惊的眼里。
  事实上,玉儿也的确不知晓这代表什么。
  只是赵嬷嬷告诉她,这会让太子喜欢她,她便做了。
  再多的意味,她理解不出,也理解不了,她只知道,喜欢她是件好事。
  玉儿望进傅景的眼里,忽地害怕,长睫一眨,抻长的脑袋退了回来。
  殿下有一点喜欢她了吧?
  又抿了抿嘴,担忧地想着:颠倒顺序应该没事吧?
  傅景半垂的眼中闪过流光,放在桌上的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注视着她不经意间抿唇的小动作,心忽然又漏了半拍。
  恰时滋啦一声,灯芯爆裂了一下。
  傅景面无表情地扭过头,注视着桌上的金色酒壶,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被亲了。
  放在桌上的手彻底紧握,他竟然被亲了?
  多年的磨练早就教傅景惯会掩藏自己的情绪。
  可此刻,他俊美的脸上,眉头紧蹙,冷漠异常,先是惊讶,紧接着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不过也都只是一瞬间,这些情绪就统统被他隐藏。
  玉儿觑着傅景面无表情的神色,有些怕,可她还有其他两项。
  玉儿大着胆子,颤抖地伸手去拉傅景。
  傅景这次当然不会让她得逞,反手一握,剑眉一拧,凌人寒气瞬间逼人而来,“你当真不怕孤杀你?”
  刺骨的语气并没有往日那般平淡,是真的蕴藏着杀意。
  傅景的耐心与容忍都是有界限的。
  或许他待玉儿不同,但不过也只是比旁人多了零星半点,并不代表她可以肆无忌惮,胡乱作为。
  更何况,玉儿方才,已经越界了!
  傅景眸光变得冰冷,注视着玉儿,一时没有注意到力道。
  他习武之人,发怒起来,力道很大,玉儿又天生肌肤嫩,皓白的手腕上很快红了一片。
  玉儿原本就很害怕,如今陡然一声,张口就是要杀她。
  杀她不就是要她死?
  还来不及感受手腕的疼痛。
  玉儿眼睛一红,立马抽抽噎噎地道:“我……我喜欢殿下。”
  她的世界里,她喜欢旁人,旁人就会喜欢她。
  她也不知道对傅景有没有用,下意识地就这么说了出来。
  傅景看着玉儿梨花带雨地说出勾引人的话,偏偏一双眼澄澈无比,毫无丁点情愫。
  他心中异样,皱了皱眉。
  傅景渐渐想起,玉儿现在就是一个傻子,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回想起方才的吻,闭了闭眼,是他太在意了。
  他早该对这些事无动于衷了。
  心中怒气得以疏解,眼前的玉儿还在哭啼。
  其实玉儿比常人哭起来好看多了,微圆的脸上哭起来一点都不丑,反倒像一朵雨中娇花,既想捏碎她,让她哭的更狠,又想把她珍之藏之,让她别哭。
  可傅景不是常人,他这两种心思都不会有,在他这里,哭无关好看,都只会让他鄙夷轻视。
  他注视着玉儿的满脸泪痕,不知为何,抬了抬手。
  可当他注意到已经抬起的手时,脸色一冷,他在做什么?
  她愿意哭就哭,弱者不值得他怜悯。
  傅景放下手,一言不发地松开玉儿,起身离开。
  玉儿也在傅景松开她后,腿软地坐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没有人能在单独面对傅景的杀意之后还安然无恙,何况是玉儿这般大门不出,没见过世面的娇气姑娘。
  门外的王福和赵嬷嬷皆是心惊胆战,又十分规矩地守在门外。
  傅景推门出来,两人忙低着头,里面的哭声也因此更加清晰地传入耳里。
  “你进去,让她不准哭。”傅景忍了忍,最终只觉得那道哭声令他厌烦,对赵嬷嬷冷着脸吩咐完,用着前所未有的速度,带着王福走了。
  其他太子府的丫鬟奴婢直到傅景带着王福消失后,才好奇地朝屋内看了眼。
  谁不知道,太子最讨厌哭了。
  因为太子不喜,入府规则当中便有一条,府中人不准哭泣。
  太子妃听起来哭得这么厉害,太子不罚她?
  也有人在想,太子妃之前还没哭,现在哭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刚刚行了那事,被太子欺负得太狠了?
  太子殿下本就高大勇猛,哭或许才是正常的。
  太子府规矩森严,这些各异想法只能烂在肚子里,偶尔瞎想也只能供自己知晓。
  赵嬷嬷进屋后,忙扶起玉儿。
  “太子妃啊,您怎么坐地上了啊?”
  “赵嬷嬷,我没忍住,在太子殿下面前哭了下。”
  赵嬷嬷:您这哪是哭了一下,您都快把房顶震垮了!
  赵嬷嬷扶起玉儿,唤来下人打水,伺候太子妃梳洗。
  玉儿不认识旁人,离不开赵嬷嬷。
  赵嬷嬷便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偶尔哭一下也是行的,太子殿下不一定会讨厌她的。
  “那我不会死了吗?”玉儿问道。
  赵嬷嬷又怎么会知道太子的心思。
  不过就今晚来看,或许机会不大。
  她到底年纪大,经历过风霜。
  玉儿又是旁人说什么便信什么的单纯性子,她不忍心让玉儿这个傻孩子跟着她承担这份痛苦,便道:“不会了。”
  玉儿瞬间笑逐颜开,抱了抱赵嬷嬷,“那赵嬷嬷你也不用死了。”
  赵嬷嬷哭笑不得,她这话就是用来骗玉儿的,哪里能骗到自己。
  不过看着玉儿纯真的笑容,她好像也被感染了,点头应道,又小声叮嘱玉儿,这些话不能被旁人听去。
  就算能熬过今晚,她们也算寄人篱下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不能说。
  玉儿闻言,立马看向门口正进来的太子府婢女,一副严阵以待,我不说话的样子。
  婢女们此前都没见过玉儿,一见玉儿一张芙蓉面上满是泪痕,却丝毫不影响精致五官带来的和谐,反而这副梨花带雨,故作严肃的奶凶模样让人一眼便知晓了,太子妃是个好看且好相处的人。
  相府清廉,下人不多,即使是兰苑特殊,也不过除了张嬷嬷,另配了四个下人。
  太子府却不一样。
  一说伺候太子妃就寝,守在门口的婢女鱼贯而入,铺床的婢女铺床,梳头的婢女梳头,还有专门的婢女伺候玉儿脱衣洗漱等。
  总之,一句就寝,就阵仗极大,不亚于宫中贵妃。
  这些婢女训练有素,各司其职,一起进来也不会打扰到彼此。
  玉儿先前有些许不适应如此多的陌生人,可到底是享受伺候惯了的。
  今日又身心劳累了整日,在婢女的伺候下,反而很快上床就寝了。
  承安殿浴室。
  傅景也正准备沐浴就寝。
  他坐在浴桶中,迷蒙的热气中,隐约能看见他双目阖着,好似在闭目养神。
  其实不然,他在想如何处理替嫁一事。
  替嫁一事若被有心人利用,他知情不报,说大了可以扣抗旨不遵的帽子。
  如今贵妃专宠,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宜出现这样的把柄。
  只不过……
  傅景睁开双眼,在迷蒙水气中好像又看见那双近在眼前的眸子。
  那双水眸,即使哭过,亦是灵动纯澈。
  傅景视线从窗杦上微移,落在窗户旁的三角花几上,花几上插着一只红梅。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又神情冷漠地慢慢挪开。
  那是他第一次碰到另一个人的唇。
  那一瞬的感觉好似十分强烈,可他现在想不起来,只记得十分愤怒。
  沐浴完毕后,傅景忽然问王福,“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王福稍稍愣了下,反应过来太子说的是今夜之事。
  这件事责任不在太子府,太子府若知情不报,就是欺君之罪。
  而若是想着拿这件事去威胁拉拢萧相,这样得来的关系存在隐患。
  况且此前太子选中萧红珊,便是从考虑萧覃的角度出发。
  萧覃原本就被太子拿捏在手里,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拿捏方式,太子府却要平添风险,亦是不划算。
  选择告发,最坏的结果便是萧相随了五皇子明王一派。可萧覃确实抗旨欺君在先,太子只要从中使些手段,萧覃的下场怕是不会多好。自然,明王得到的好处也不会多。
  如此看来,选择禀明皇帝无疑是最好的抉择。
 
 
第25章 
  ◎让玉儿和着被子坐在他腿上。◎
  王福留了个心眼,这等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的结论,傅景不会不晓得。
  其中影响了傅景判断的变数,怕是那位被替嫁过来的假太子妃。
  而那位三姑娘,说实话,王福也摸不准傅景的态度。
  若搁之前,傅景难得对一个人感兴趣,王福自然会说让玉儿留下来。
  可那是在未涉及傅景的利益前,眼下却不能那么单纯地思量了。
  王福欠了欠身,“殿下心中自有决断,奴才便不多加妄言了。”
  傅景没对王福的狡猾多言。
  狡猾,至少从某一方面而言,代表着聪明。
  他身边从不留愚蠢之人。
  “先派人去查,到底怎么回事。”傅景吩咐道。
  王福记在了心中,打算伺候完傅景再去。
  熄灯时,傅景合上兵书,又道:“让沁梳殿的人注意点,晚上给她留灯。”
  她怕黑,今日又被他吓得大哭,若是还遇到熄灯,指不定会哭一夜。
  傅景似乎想象到了玉儿哭一夜的眼睛,定会比兔子眼睛还红。
  王福反应慢了半拍,太子竟然还这般关心三姑娘?
  傅景看了他一眼,好似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他总是自己都未察觉地关心在意玉儿,但对常伴身侧,熟悉他秉信的王福而言,确实难以让人不察觉和惊讶。
  傅景本该万事以利益优先的人。
  王福对上傅景冷淡的视线,立马惴惴道:“奴才这就去。”
  王福正要退下,傅景又忽然有些不耐烦地道:“将她带过来吧!”
  有些事,总得抉择。
  王福去请玉儿时,玉儿虽才睡一会儿,但已经睡熟了。
  王福也是见识过这位睡觉的本事的,不到一刻钟就能睡死。今日如此奔波劳累,怕是躺床上就睡了。
  他觑了眼床上一拍就往里钻的玉儿。
  玉儿天姿国色,熟睡时只露半张脸,接着是如绸缎一般的墨发。
  她发多且密,半掩着脸时,显得十分慵懒,白色宽松寝衣露出衣领一角,身上一床大红鸾凤和鸣的喜被都压不住那无形中透露的邈邈媚态。
  其实玉儿生得并不算媚,这个年纪的姑娘还尚有些稚嫩。
  但这般毫无防备的睡态,着实容易教人生出与其相貌相背的另一种想法。
  王福静静端看着,正愁要不要再大点声将人叫醒,突发奇想,尖着嗓子道:“来人啊,将太子妃连人带被请过去。”
  王福狐狸笑一般地跟在抬着玉儿的几个太监身后,将手中拂尘优雅地换了另一个方向。
  月明星稀,太子府内灯火阑珊,寂静无比,连半分虫鸣都没有。
  玉儿被人抬过花廊,抬过玉桥,抬过青石小路。
  等到睡美人儿被抬到承安殿时,人还没醒。
  当真能睡。
  不过如此能睡,也不失为是一种有福之相。
  傅景坐在金丝楠木拔步床上,眸色深沉地看着眼前的粽子。
  王福一脸没办法地道:“太子妃睡得太熟,奴才怎么叫也叫不醒。”
  王福什么人,在宫里摸爬打滚半辈子的人,如今又成了傅景身边的大总管,整天人精儿似的,有他叫不醒的人?
  只有他不愿叫醒的人。
  傅景睨了他一眼,不多与他计较,“留下吧!”
  王福本来也害怕这马屁会不会拍错地方,毕竟傅景不近女色,如今放下心来,环顾四周,放哪儿呢?
  傅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挑眉看向王福。
  王福巴巴地笑,自然不敢再得寸进尺地直接将玉儿放傅景的床上,指了一处地面,“将太子妃放那儿吧。”
  傅景随着指向,看了下那处地面。
  他的寝殿向来干净,地面随时都被擦得发亮。
  王福将人放地上其实并无不妥。
  不过傅景默了会儿,还是道:“给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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