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管爱莲已经脱离开叶荣榆的怀抱,直奔殿内的那根粗壮的红漆圆柱。
叶荣榆眼疾手快,将她拦住,按住管爱莲瘦弱的双肩,“你先冷静,别冲动,朕会替你做主……”
可是对方情绪激动,根本听不进叶荣榆说话,无奈之下,她只好将管爱莲打晕。
管爱莲晕倒进叶荣榆怀里,叶荣榆拿了毛毯给对方盖上,随即打横将管爱莲抱起往外走,边走边吩咐道:“宣御医!”
踏出祈凤宫,颜如卿迎面走来,见到叶荣榆怀中之人,他眸色一紧,不悦的望着昏迷的管爱莲,“皇上,让他们抬就好了!”
颜如卿心想,本来自己就细胳膊细腿的,还抱着个大活人,别累着了。
没空搭理他,叶荣榆咬牙道:“她是个姑娘!”
她自己也是个姑娘,能有什么?
一路跟随叶荣榆身后的众人:“…………”
就因为是姑娘,宰相大人才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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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荣榆将管爱莲安置在长春殿,命宫中的女医给她看诊和换衣服,命人好生照料后,叶荣榆又命人宣朝中百官以上的官员到朝天殿议事。
此刻她坐在御书房内听着暗卫禀告。
“回皇上,贼人明显是蓄谋已久,太后娘娘身边的暗卫隐藏方位对方一清二楚,对方将我们引开,宫女太监被迷晕,又是恰逢护卫军换班时把太后带走……属下无能,没有追上对方!”说话之人是太后身边的暗卫之一,此时他已经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
叶荣榆面无表情,唯有那双极其阴翳的眸子和浑身散发的冷气压昭示着她的怒意,
颜如卿坐在叶荣榆下首神情同样冷漠,太后从小到大对他都挺不错的,他是打心眼里敬重对方。前不久太后还召见他,让他好好照顾阿榆。
劫持的那人最好不要伤了太后,否则……
暗卫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始终保持那个姿势,头顶两位上位者的气场一个比一个冻人,宁愿痛快点儿受板子,受鞭笞也行,这种心理的威慑施压已经让他腿肚子疼,后背冒着冷汗。
“还跪着干什么,去找啊,不把太后安全找回来,你也别回来了!”叶荣榆重重的拍了一巴龙案,气到飞起,在皇宫里劫人,一个个真当皇宫是他们家了。
“传旨下去,皇宫和全城加强防备,一只苍蝇出入也给朕仔细排查!”
董来领命而去。
突然宣大臣进宫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那么快过来,一时间御书房只剩下颜如卿和叶荣榆。
颜如卿沉思着每一处细节,问道:“皇上,管家大小姐何以还在宫中?”
闻言叶荣榆微愣,她决不会认为是颜如卿吃什么醋,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后宫没有解散的时候,管爱莲就爱往太后的祈凤宫跑,和太后很是谈得来。
那日管爱莲受到叶荣榆的拒绝寻死未成后,也没有再提让叶荣榆留下她的话,只说想念太后,想在宫中多留两日陪伴太后。叶荣榆想着自己朝中之事繁忙,没有时间陪太后,有个人跟太后说说话,解解闷也好,便准了。
“你怀疑管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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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宴扛着晕迷的太后在皇宫中的地道里七弯八拐出现在荒郊外,借着月光往西风崖而去,到了崖口,他毫不犹豫往下跃。
呼呼的寒风刮过,杨宴脚尖在崖壁峭石上着力,肩上扛着人还能灵活轻巧往下跳,这人的功夫可见一斑。
稳稳落在崖壁上一块延伸出的石台上,杨宴在石壁上按下机关,顿时一道可容纳一人出入的入口出现在眼前。他也不担心有人跟踪,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滚!”是君谨越怒吼的声音。
杨宴穿过最后一个拐角,眼前是一道玄铁大门,此时大门大开着,里面阔室景象尽收眼底。
阔室的布置空旷简单,正对大门的地方有道刻着龙纹的铜墙,墙下放了把铺着虎皮的椅子,椅子前方便是负手背对大门的君谨越。
杨宴大笑两声走了进去,“谨越兄何事如此生气?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对上听到他声音转过身的君谨越,杨宴神情微滞,怎么回事?前两天这人给他的感觉和今日的感觉似乎很不一样。
没等他细想,椅子前站着的人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他的身前,接着就是肩上一轻,原本扛着的人已然落入君谨越手里。
“哈哈,原来谨越兄是性情中人,难怪让某掳太后时不得轻慢唐突。”杨宴反应过来,看着君谨越小心翼翼地将南沁儿放在椅子上,嘴里调侃。
心里却是为君谨越的身手暗自咂舌,幸好他们不是敌人。
随意的找了把椅子坐下,杨宴将背后的斗笠取下放于桌面上,左眼上皮质的眼罩也摘了下来,露出他从眉到眼仁全白的左眼。
麦色的皮肤和大半张脸的络腮胡中出现一抹比面还白的肌肤,着实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