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等巧合之事?
待他回神时,听君子默问道:“皇上,您说您的斩魔剑被君谨越夺走了?”
叶荣榆点头应声:“是,并让朕五月初五必去皇陵。这龙皇开启,斩魔剑和叶室皇族血脉缺一不可!”
“皇上不能去,君谨越根本不用洗髓,他此去皇陵,必是因那个传言!”君子默沉声道。他到叶荣榆身边,是要护她,助她,绝非害她,再深一点便是要借叶荣榆之手杀了君谨越。
作为星月家的继承人,窥探天机本就活不过二十五岁,想要活过二十五岁且保留星月家观星象的能力,就必须到皇陵底下的龙泉进行一次洗髓。但是要开启皇陵,只有皇家的血脉和斩魔剑。君谨越已经活过二十五,当初对方让自己在肖铭钰和叶荣榆之间任选其一辅佐,并说龙泉只有皇室才能打开。
呵~君谨越真的还当他是三岁小孩儿那么好骗。龙泉异宝,得之得天下!真当他不知道君谨越想要什么。
叶荣榆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毫无波澜,她定定的盯着君子默,问道:“国师,你可知朕为何明知你是君谨越身边培养出来之人依旧重用你?”
君子默对上她深沉而看不出情绪的视线,这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帝王,叶荣榆虽是女流,凭心而论,确实是一个做帝王的料,肖铭钰会输给她一点儿也不冤。
眼角的余光落在离她一步之遥的颜如卿身上,这位也是十分危险的人物,有时候让人觉得他温文尔雅,有时候却让人从骨子里觉得这人的恐怖,有时候又是觉得这人还有痞里痞气,多变得很。
也是,能在江湖和朝堂都混得如鱼得水之人,自然不是能小觑的人物。
他起身垂首一揖:“请皇上赐教!”
叶荣榆慢吞吞自顾自的斟茶,示意他坐,沉声说:“三十年前,星月宫有两位当家继承人,这两位是兄弟,并且感情甚笃。后来哥哥在各位长老的推荐下当上了继承人,弟弟却不知所踪。
星月家的每位继承人二十五岁前必须继位,并且入皇陵洗髓。新任当家洗过髓却还是在几年后暴毙,而且其三位公子也相继去世。
这时星月家各长老认为星月家窥探天机已让上天容不下他们,所以决定隐居。也是这个时候,那位失踪的弟弟回来了,并且当上当家隐居山林。收养其兄的遗孀和尚在腹中的孩子……”
君子默手里的茶杯紧紧握在手中,眼里浓浓的恨意让他眼里迅速布了红丝。
直到叶荣榆说完,他才道:“没错,死去的前任当家就是下臣的父亲君谨齐。”并未惊讶叶荣榆知道这些,若是对方什么都不知道还敢用他,那才是奇了怪。
叶荣榆没有说话,她之所以知道这些不过是她父皇留下的手札记录的一小部分,再结合颜如卿给她的情报联系在一起而已。
君子默和君谨越有着深仇大恨,君谨越自以为瞒君子默瞒得天衣无缝,或是对自己实力的强大自信,将君子默养在身边。但除了教他观星象,武功并未传授于他,却不想族中有长老在偷偷授其武艺。
这些年君子默这些年在星月宫也没少培养势力,君谨越虽武功高强,却也有弱点。君子默反了君谨越那日便是对方内力失掉以往八成的日子。
两方势力开战,君谨越挨了君子默一掌,不想还是没死。君子默也失了先机,只好拿了星盘阵逃了出来投靠叶荣榆。
颜如卿也开口道:“当年你父亲已经经过洗髓了,后面却突然暴病而亡,你的三位哥哥一夜之间也死于疾病,这么一来,星月家当家就只剩君谨越一人,他顺理成章当家也说通。但有一点想不通,据记载,君谨越并未洗髓,为何未死?”
君子默眼里的恨色不减:“君谨越在他即将满二十五岁时不知道怎么换了血,换过血的他已经不能观测星象。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留下尚在我母亲肚子里的我!我母亲在我父兄亡故后便疯了,是星月家的各位长老们悉心照顾她,我才能平安生下来,君谨越却是连我疯癫的母亲都没放过,还没满月,就将我母亲毒死。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族中的长老告诉我的,只不过他现在也死了。”
君谨越不能观测星象,便留下君谨齐独剩的血脉,让其为他所用。刚落地的婴儿,什么都不知道,最好拿捏。
叶荣榆和颜如卿交换了眼神,了然的点头:“所以你投靠于朕,要朕助你杀了君谨越,并且开龙泉洗髓,现在我们还是能彼此信任!”
*
南沁儿抚着斩魔剑,听着君谨越所说的当年之事,顿觉面前之人的可怕。
当年初识君谨越,只觉对方温润如玉,谈吐不凡,浑身透着干净的书生之气,虽然看上去弱不经风,实则却是个高手。
那时候的他明明有着一颗赤子之心,却没想到也是为了权力弑兄杀侄之人。
南沁儿垂眸看着手里的剑,这是榆儿的剑,现在落入君谨越手里,不知道榆儿可有伤着?
她深深做了两个呼吸,道:“这么说西风崖那些追杀你之人根本不是你家旅的什么仇家!君谨越,你真可怕!”
“那时候我已经是星月家当家,他们谁敢对我不敬?那只是我的苦肉计,没想到却被叶显破坏。若不是他出现,沁儿你现在就应该是和我在一起!”君谨越目光十分阴狠,越说情绪越狠戾。
他上前按住南沁儿的肩,迫使她面对己,“从小到大,我大哥做什么都不如我,偏偏所有人都喜欢他,就连继承人的位置都给了他,凭什么啊?明明我才比他更出色!”
“叶显此人优柔寡断,满嘴油腔滑调,武功不如我,处处不如我,为什么你还要选择他?为什么?”
“他们都是一样的蠢货,什么兄友弟恭,什么携手让星月家更好,什么治国齐家,白痴得要命。君谨齐更蠢,我给他什么他都吃了,所以才能那么轻易的被我弄死,还死得不明不白。”君谨越狞笑着。
“叶显抢我的女人,君谨齐抢我的地位,不过他们照样都死了。哈哈!”
南沁儿挣脱他的手,惊恐得离他远远的,“你太可怕了,我不想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