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沁言仗着自己有皇上封的县主封号,又是皇上赐婚,可比肖铭钰还硬气,吵着要见皇上。
侍妾勾引王爷,让王爷新婚夜冷落王妃,这样的狐媚女子,就是她舒沁言杀了又能如何,侍妾不过是奴而已,以下犯上的奴婢,死不足惜……所以舒沁言有恃无恐,丝毫不惧怕肖铭钰,甚至把去王府捉拿她的监察督证大吏吓得灰头土脸走了。
王爷再大,大不过皇上!
叶荣榆听完素允的禀告,想象着肖铭钰的表情,“肖铭钰当时的表情定是精彩!”
素允:“襄南王简直气死了,和舒沁言打了起来,舒沁言当然打不下,受了重伤,襄南王喝斥其有违妇德,让其好生在梅院反省思过,没有恩准不得出院,摆明了,禁足!”
叶荣榆点点头,肖铭钰的后院火烧得越旺越好,问道:“这样啊,可不能让舒沁言出不来,近日,肖铭钰可有什么动作?”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素允收起了刚才的嬉笑,垂头丧气道:“属下们无能,每次眼看要跟上他,却又被他甩开。”
“无妨,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我们眼下先专注对付柳明阳吧,柳知鸢身边那位婢女可有消息了?”叶荣榆揉着眉心,负着手走到了窗前,南阳下雨,裕丰城却阳光明媚。
这天儿,还真是神奇得紧。
这件事是紫起负责,素允退向一边,紫起回道:“柳晓说昨夜德妃娘娘确实是在太傅府歇下的,只是子时三刻出去过,直到丑时末才回来。”
楚梁文武皆重,朝廷在各县开设有免学费四年的学堂,无论男女,皆可入学,凭各自喜好选择学文还是习武。四年过后,有意再求学,就得每年交二两白银学费。
学堂内不仅有文师,也有武师,让学生文武皆学,不求个个出类拔萃,只求强身健体,不做盲丁也是好事。
有条件的公子小姐,自是一直学满学堂内的所有课业,只要经过每年的三重考核,便可入朝为官。
柳知鸢和舒沁言这种官家子女,许多都是文武兼备,所以舒沁言才敢和肖铭钰大打出手,柳知鸢有功夫半夜翻墙。
叶荣榆冷笑,“可知她会的是谁?”
紫起摇头,“柳晓不会功夫,跟不上!”
叶荣榆:“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我静一静!”
待殿内只剩下她一人时,窗台边飞来一只信鸽,鸽子通体雪白,却是浅红色的喙,叶荣榆很是疑惑,怎么会有信鸽出现在这里?她取下信,放下鸽子,打开纸条。
熟悉的字迹赫然入眼:
皇上,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短短一行字,叶荣榆脑子里莫名浮现颜如卿委屈不已的神情。
她哑然失笑,看着纸条上刚劲有力的那行字,久久不能回神。
上一世的颜如卿总是一副慵懒无所谓的姿态,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无可奈何,还夹带着别的她看不懂的东西。反而是他最后死在自己怀里那一笑,是发自内心的一笑,这又是为何?
“咕……咕咕……”
叶荣榆看去,那只鸽子在窗台上跳来跳去,不肯走。
“你是在等朕回信?”叶荣榆逗弄它,小鸽子也不怕,还是跳自己的。
“咕……”
叶荣榆惊奇,这鸽子训得不错啊!
***
南阳城已经接连下了三天暴雨,干涸的井已经蓄起了水,裂了三指宽的田地也已被浸透。
因颜如卿之前就雷厉风行,处理了南阳城各处的死尸,小至是蟑螂老鼠……全部集中梵毁,又命人去通天谷求了消毒的药物,南阳城内暂时并没有出现瘟疫的迹象。
三天的暴雨撤去,太阳出来也不再是炙烤大地般热浪滚滚,有徐风吹过,还夹带着些许凉意。
颜如卿占了知府衙门,他今早已经派人兵分两路,将左知府送往裕丰城,左衡手里有一本账册,是他近两年给左悠远和柳太傅送的礼,这些礼都是收刮的民脂民膏所得。
这本账册很隐秘,是能让柳明阳出大血的罪证,所以他才将左衡的命留着回裕丰。
不管柳太傅知不知道这本账册,他都会派人来杀掉左衡,因他难保左衡不会说些什么,只有死人才是最为安全。
如今,已是暴雨过后第三日,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三名刺客,颜如卿冷漠的将从对方手里夺过来的剑轻轻一丢,正好插进其中一人的胸膛。惊得剩下两人差点咬破舌头。
“秋源,处理了!”颜如卿已经失了耐心,自他诛杀了左悠远,关了左衡,进入南阳城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来一波刺客,让他觉得烦人,脸色一片阴郁,周身的杀气惊得还活着的那两人双腿打颤。
连带秋源也不敢磨蹭,‘公子是真生气啦!’
这时,一只红嘴白身信鸽直直的飞向他,颜如卿眼睛盯着它,信鸽也察觉到了那股骇鸽子的气场,立马调了方向,在颜如卿头顶上空盘旋。
颜如卿眼也不抬,提步往屋里走,边走边道:“红喙,不知你的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