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爱莲迟疑一瞬,在叶荣榆和柳知鸢之间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搭在腹前相扣的手扣得很紧。
‘该死,竟然让她捷足先登了,明明自己比她先侍寝,自己却没动静!’管爱垂头想着,愤恨不已,就差咬碎一口银牙,走前还不忘剜了一眼柳知鸢。
走到芳心宫外,管爱莲回头望了一眼,突然想起刚才那贼人说的话,会不会这孩子不是皇上的?想到这个可能,管爱莲徒然心惊,又止不住一阵欣喜。
若柳知鸢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个野种,那柳知鸢还有机会翻身吗?说不定柳太傅一家都得遭殃……越深入想,管爱莲心情越好,得赶紧把这个消息通知父亲。
等到管爱莲走了,叶荣榆看向柳知鸢,只见她柳知鸢半垂着头,面带娇羞,察觉到自己看她,抬头回望,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皇上,您这么看着臣妾,臣妾……害羞!”
叶荣榆回了个浅笑,只有一瞬,然后别开头,轻声询问道:“安太医,有几月了?”
柳知鸢错愕,突然想到,她进宫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一月,自己被临幸也只有二十天,皇上是在怀疑刚才那贼人的话,自己与那贼人并不认识,肯定是哪个宫妃陷害于自己。
转念想起自己进宫前的事,不,她事后有喝避子汤,肯定无事,想到这里,柳知鸢慢慢镇定下来。
还没彻底平静,柳知鸢触及到叶荣榆的视线,见对方的神情寡淡,没有丝毫喜悦,也没有愠怒,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仿佛看穿一切,要将她吸进去一般,让她的心内又不由打起了鼓,连带安太医让她重新抬手号脉也开始慌张起来。
安太医号了脉,这下迟疑,没了刚才恭喜叶荣榆的喜悦,比之前秦正的眉头还拧得紧。
叶荣榆似笑非笑的看着柳知鸢,话却是问安太医:“安太医,如何?几月了?”
安太医:“回皇上,有近两个月了!”
说完,他不由擦了脑门,感觉那里已经冒汗。这德妃进宫一月,就有两个月的身孕,这……
闻言,柳知鸢淡定不了了,爆喝:“胡说,你这个庸医,皇上明察,一定是这个庸医诊错了,想害臣妾不义!”
“哦?是吗!那秦正,你说呢?”叶荣榆端坐在上首没动,语气平淡,却不由让人觉得冰冷害怕。
秦正到是淡定了,反正又不关他的事,回禀道:“回皇上,德妃娘娘确实怀了两月的身孕!”
“庸医,都是庸医,皇上他们都是庸医,不要相信他们,皇上,臣妾怀的孩子肯定没有两个月!”柳知鸢急了,她明明喝了避子汤,以往她的小日子也经常有乱的时候,这次迟迟没来她也没太当回事,没想到却是怀了两月的身孕。
不,她不能认,她跪倒在叶荣榆的脚下,拉住对方的下摆。
“皇上,臣妾句句属实,愿以死明志!”说完,她爬起来,往殿内的圆柱跑去。
“拦下她!”叶荣榆老神在在,坐着不动,淡淡道:“爱妃,你说他们是庸医?那叫太傅带几名太傅府的府医来,如何?”
柳知鸢摇着头,满脸挂着泪水,爬过来紧紧抓住叶荣榆的下摆,“皇上,您要相信臣妾,皇上!”
叶荣榆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勾起一边嘴角,看上去十分冷酷,“爱妃,都道你德艺双馨,知书达理,温婉怡人。你进宫那日,朕也甚是觉得如此,你是个人物,可你这都珠胎暗结,朕……很失望啊!”
一直知道柳知鸢和那神秘人来往,也知道她早已失身,叶荣榆就是看中这一点才让她进宫,给了她众妃中最高的地位,又对她平淡似水,故意放她出宫,为的不就是让她怀孕吗?
柳知鸢目光涣散,“皇上,臣妾没有!”
“来人,德妃与他人私通,有违妇德。柳太傅隐瞒不报,送进宫意图混淆皇家子嗣,欺君罔上,大逆不道,其心可诛,关入监察督证大牢严加看管,明日再审!”叶荣榆厉声。
柳知鸢猛摇着头,哭得梨花带雨,全然没有了以往的优雅与端庄,声嘶力竭道:“皇上不要,不要啊,臣妾是被奸人所害啊皇上!皇上……”
等到柳知鸢被带走,叶荣榆坐在殿内发呆,她是不是错了?
一直坐到影卫来报,说是抓住了花尧,叶荣榆挑眉,“带他过来!”
不一会儿,花尧被五花大绑的带了过来,见了她便嚷道:“皇上,草民什么都没做,是颜如卿让草民这么干,皇上,你要怪就怪颜如卿,草民只是听他的命令行事!”
影卫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叶荣榆眯了眼:“花尧?曾经名动江湖的第一采hua贼,桀骜不逊,逃跑的功夫了得……从来不畏惧朝廷,三年前失踪,你怎么会听颜如卿的命令?”
花尧也不想听啊,可是打不过,还被毒.药控制。
“老实交代你知道的,朕可以考虑不杀你!”只是要废,免得再祸害人。
花尧巴不得把颜如卿的‘恶行’交代出来,忙不迭点头:“我说,我说,真的是颜如卿叫草民来的,三年前草民在南阳被他抓住,他把我关在风云庄,一关就是三年 ,十日前将草民放出来,就是让草民来调戏调戏德妃娘娘!”
“皇上,草民以人格保证,真的是颜如卿指示的,草民也是被他胁迫的啊,您要找就找他!”要不是手被绑在背后,花尧真的要指天发誓,以证清白。
“人格?你有吗?”叶荣榆斜睨他一眼。
花尧:……
叶荣榆:“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