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肖铭钰会拿百姓搞出什么事。
不一会儿,她已经穿戴好, 跟着颜如卿去看之前那些被恶犬咬过的将士。
到了将士们专门治伤的营帐外, 叶荣榆听到杂乱的嘶吼声, 她疾步上前, 只见营帐中有好几只铁笼子,里面关着的就是那些发狂的将士。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话刚问出口,其中一只笼子中的将士啃咬着铁笼嘶吼,嘴角的唾液不住的往下流。
看上去和那些恶犬的表情别无二致。
这时军医上前禀告道:“回皇上,这些人得了癫狗咬,是前夜敌军那些恶犬所致。当时我们已经经过处理了, 没想到这些将士还是没捱过去。”
但他也疑惑,他行医多年,一般癫狗咬的潜伏期都在五日以上,这才过了两日不到就发作,这不合常理。
接二连三的痛苦嘶吼声充斥着叶荣榆的耳膜,“嗷……”她面前铁笼里的将士对她呲牙咧嘴,唾液直流,双手朝她挥舞乱抓,完全没有了理智。
若是没有这只铁笼,这名将士定会朝她扑来嘶咬。这样的症状这个营帐里不止一个。
没多久笼子里的将士抽搐倒地,最后终于安静下来,双目圆睁,咬着自己舌头。军医赶紧上前查探,“皇上,他死了!”
叶荣榆紧握双手,痛苦的闭了眼复又睁开,“被咬的就这些吗?死了多少了?”
这时她身旁的将士回道:“回皇上,这个营帐只是一小部分,还有的在其他帐内。有几名将士为了阻止这些人抓狂伤人,也受了伤,跑出去了三名,不过已经找回来了,没有伤到其他人。”
“至于死亡之人,加上这个,已经有十人了。”
叶荣榆怒起,一拳打在铁笼上发出声响。
颜如卿挨个看了每一位发病的将士,连忙跑到她身边,拿下她的手道:“这些人是中了毒。”这的确是癫狗咬的症状,但更像是中了毒或者蛊。
闻言,叶荣榆神色越发阴沉,不管是中毒还是发病,都和肖铭钰脱不了关系,这些人都是被恶犬咬伤才会这样,她死死的捏着拳头,沉声道:“洪军医,这些人还有没有救?”
洪俊逸擦着冷汗,颜如卿刚才的话无疑是给他下刑,他居然误判了这些将士的病情,这是一个医者的耻辱,也怕皇上怪罪杀他的头。
“回皇上,下臣……下臣……”
叶荣榆凌厉的眼锋芒一扫,“说!”
洪俊逸忙不迭跪地求饶,“皇上恕罪,下臣无能,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时秋源进来禀告道:“回皇上,属下已经把全城的大夫请来了,属下回来的路上还抓了两个跑出去的发狂将士。”
“宣!”
接着,叶荣榆冷眼看向刚才说话的将士,“你不是说抓回来了吗?传朕口谕,让田副将带人去巡城,务必确保城中百姓的安全。”
将士抖了抖,连忙应是退了出去。
十几名大夫鱼贯而入,皆是战战兢兢的给叶荣榆行礼,叶荣榆免去他们的礼节:“你们全部去看看,能不能救,明早必须给朕一个确切的答复。”
她说话的功夫,又有一名将士断了气,她怒道:“治不好,你们全都得板子。”
她的话无疑让这些大夫抖得更厉害,他们的年纪可都不小,军棍下来,不死也废了。
叶荣榆拂袖出了营帐,她站在营帐外看着天空,“肖、铭、钰!”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颜如卿跟了出来,拉着她回营帐,心疼的执起她的手,果然她双手的手心都被指甲抓破,他满脸阴郁,一边替她处理手心的血迹,一边道:“阿榆,你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叶荣榆完全没有感觉,这点儿伤痛在看到那些将士的惨样时就已经完全麻木,突然灵光一闪,她反手握住颜如卿的手:“如卿,我想到了,通天谷的容芸也许可以救这些人。”
容芸是苏药的师妹,他们师承一人,一个在皇宫为帝王治病,一个在江湖上行医。苏药在两年前已经死了,容芸叶荣榆倒是没见过,只知道其性情古怪,想让她出山,全看她心情。上一次颜如卿带着她给的信物去找容芸也只是求到了良药,人却是没有请出通天谷。
“嗯,我立即休书让人把她带来。”颜如卿点头,不满她的手乱动。
叶荣榆狐疑的望着他,任他给自己弄好才道:“你能请她出山?”
“只要阿榆想,我就有办法让她来,放心吧,交给我。阿榆偶尔也依赖一下我可好?”他温柔的注视着她,很想让她不要这么坚强。
叶荣榆:“难道我没有依赖你吗?我一直在依赖你啊。还有朝中的大臣们,我不依赖你们,怎么治理这个江山,我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颜如卿听着前面还喜滋滋,可是听到后面就不高兴了,她这是拿自己和那些大臣无差别对待。
“别担心,都会过去的。”他安慰道。
叶荣榆点点头,“好了,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商量应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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