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蕙羽:“???”
“你能看见我?”薛蕙羽有些无语伦次,“你真的能看见我吗?”
似乎是没有听到,裴煜祺转身背对地薛蕙羽侧睡着。
“果然是我搞错了……你怎么可能看得见我呢。”
失落地望着背对着自己的裴煜祺,薛蕙羽低声喃喃道:“就算见到了我,你恐怕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
“裴煜祺,我是你的……妈妈。”
“妈妈”这个自称第一次从薛蕙羽的口中吐出。
她的心很是酸涩,就像是被触动了心弦一样,没想到为人母竟是这样的情感。
“不知道裴温瑜有没有对你提到过我……提到我想必也是我生下你后不管不顾的糟糕行为吧……”
薛蕙羽轻轻地苦笑:“现在看你过成这样,我真的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对你。”
“对不起,从来都没有尽到过妈妈的责任……”
薛蕙羽是真的后悔了,或许是同情和愧疚让她有了悔意,但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吃。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躲在被子里的裴煜祺悄悄地探出了他的小脑袋。
离开裴煜祺卧室后,薛蕙羽又去其他房间溜达了一圈。
明明她已经死了三年,但她的卧室和舞蹈房原封不动地保留了。
一尘不染地干净整洁,看样子这三年间都有好好地打扫着。
其他都改为了死气沉沉的黑白灰三种色调。
真不知道裴温瑜脑子里在想什么,打扫房间比孩子重要?
接着,再次飘上三楼的薛蕙羽前往了她刚刚没去的裴温瑜的卧室。
他们结婚一年半,她踏入裴温瑜卧室的次数好像五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到绝对不会踏入对方的私人领域,绝对给予对方足够的个人隐私,这是他们婚前写进协议里的,无论是她还是裴温瑜都很好地遵守着。
直到她怀孕后,裴温瑜以照顾她的名义多次出入她的卧室,这让她非常不爽!
现在,久违地踏入裴温瑜的卧室,就见他的卧室也变为了黑白两种色调。
很枯燥的布局,很冷清的格调。
明明住了那么多年,却干净整洁到毫无生活气息。
最醒目的大概是斜靠在墙上的那把黑色折叠轮椅。
磨损得有些严重,不像是只用了一两次的样子。
看来车祸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裴温瑜都是轮椅度日的。他腿部的残疾,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而且三年都没有治好,是不是代表了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薛蕙羽脑子里乱乱的,就听到拐杖的声音伴随着沉闷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地走近。
裴温瑜推门而入,随即躺在了床上,把手背覆在了眼睛上。
不想和他同处一室的薛蕙羽悻悻离去,又再度回到了裴煜祺的卧室。
她的漂亮宝贝已经醒了,正坐在地上搭积木。
“我儿子,真聪明!”
就见裴煜祺的手一抖,积木如同脆弱的纸片突然坍塌了。
突然坍塌的积木,没有让裴煜祺难过地哭闹,他又开始专心致志地搭了起来。
察觉到不对劲的薛蕙羽在旁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却见裴煜祺再也没有一丝动摇。
他搭出了漂亮的城堡,全程关注的薛蕙羽正一脸骄傲开心地为他鼓掌时,就见他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挥,搭得高高的城堡瞬间毁于一旦。
被飞溅过来的积木穿过身体的薛蕙羽呆若木鸡。
这孩子年纪小小,脾气倒是不小。
裴煜祺却是看见那飞溅的积木穿过的方向时,瞳孔微微放大,在积木完全落地时,他毫无血色的小嘴轻轻地抿起。
他拿起地上的积木发泄式地往地上甩去,薛蕙羽担心地团团转,不明白这孩子又怎么了……难道真的是狂躁症?
这样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上楼的郑慧文的注意力。
郑慧文推门而入,薛蕙羽担惊受怕她又给裴煜祺一针,却见她把手里的盘子往桌上一放,拧眉道:“吃饭了。”
裴煜祺不再扔积木,听话地坐在椅子上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