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的心倏地一紧,而后顿顿的酸涩感自心脏蔓延至全身,他见不得南宝落泪,却也因南宝心疼他而感动。
顾霖赶紧将手臂和腿上的伤露出来给她看,伤口基本都已经结了痂,未伤及根本,幸得这一世因着顾霖的警戒性提高而没给对方有下重手的机会。
慕南玖松了一口气,紧紧抱住顾霖,娇软着嗓子却略带严肃道:“下次受伤,不许瞒我,你瞒着我就代表欺骗我,我想做的是我们一起承担以后生活的所有,哪怕再细枝末节,也要坦诚相待。”
顾霖眸光一顿,在慕南玖抬头看他的瞬间掩去了些许道不明的情愫,他在南宝额头落下一吻,“好。”
接着,慕南玖将自己最近了解到的情况和自己刚刚的分析告知了顾霖,顾霖听后微微点头,“嗯,我们也觉得是秦盛集团在背后动的手,但就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找到严飞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从语气中可以听出,他仍然对那天严飞得到了南宝的笑有醋意。
慕南玖无奈地笑了笑,“我们霖哥哥太优秀了,公司还在起步阶段就已经被巨头盯上了!”
顾霖被她的古灵精怪逗笑了,突然想起南宝今天来公司找他,应该是有事才对,于是问道:“南宝,你今天来公司,还有什么别的事要告诉我吗?”
慕南玖同学这才记起自己此番的动机,赶紧又收紧了抱着顾霖的腰的手臂,“其实霖哥哥,我找你是有两件事要和你汇报。”
“嗯?”顾霖挑了一下眉。
“咳,第一件事,是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我二叔了,他一直想见我但都没空,所以我想……明天正好周六,约他吃个中饭。”慕南玖小心翼翼地说着,不时抬头观察顾霖的神情。
不出所料,说完后她在顾霖的眼底看见了诡谲的暗光,她连忙在顾霖胸口蹭了蹭,接着说道:“呐,第二件事,是我想霖哥哥了,所以才来公司找你。”
全世界最好哄的顾霖,当然只限于对南宝来说,无奈地扯起嘴角,眼底那抹黯淡已经消失无踪,搂紧怀里撒娇乱动的女人,“二叔是南宝的亲人。”
一听这话,慕南玖就知道他是同意了,高兴地差点蹦起来,于是抬头对着顾霖的下巴连着亲了好几下。
顾霖趁机低下头,将唇献给她,慕南玖就这样准确地亲上了顾霖的双唇,不禁脸红不已。
顾霖看着她娇羞的小模样忍俊不禁,无奈地开口:“就这么开心?”
慕南玖认真地点了点头,笑道:“嗯!非常开心!因为顾霖在为了我克制自己,所以非常开心!”
顾霖的眸色渐深。要说他一点儿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他对南宝有着绝对偏执的占有欲,哪怕南宝要见的那个男人是她的亲人也不可以!他刚刚有多想让南宝不要去,他会吃醋,可是同时他又不愿看到南宝失落,再者,他已经答应南宝,会努力改变自己的,他不能食言。
但现在,南宝说她很开心的原因是因为他,因为他在为她而改变所以她才开心,不是因为他答应了允许她去见慕杨。
他的南宝,真的把他吃得死死的!
想到这儿,顾霖内心波涛汹涌,低下头,狠狠擒住南宝娇嫩欲滴的唇瓣,辗转研磨,温柔至死,缠绵难分。
慕南玖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击得头脑一阵眩晕,待反应过来时,唇瓣已经微微肿胀。她偷偷睁眼,看见顾霖颤抖着浓密纤长的眼睫,如待珍宝般一下一下地啄着她的下唇。
慕南玖觉得再不推开他,她自己就得沦陷在这样虔诚又美好的亲吻里。
她趁着顾霖离开她的唇瓣时,身子微微下蹲,顾霖的薄唇没有如想象中那样着陆在那熟悉的柔软上,反而落了空,霎时睁开眼,浑身戾气全开,衣摆被人扯动,他微微垂眼,看见脸蛋如血般艳红的南宝,气息瞬间转春。
慕南玖虽是微微下蹲,却也因为刚才的吻而浑身酥软无力,此刻撑不住般瘫倒在顾霖的胸怀,沙哑着嗓子道:“霖哥哥,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我饿了。”
尚且餍足的男人心情大好,轻挑眉头,充满诱惑地对着南宝一笑,“好,我们这就回去。”但他随即将慕南玖抱直了身子,俯下身在她此时如红玉般的耳垂边轻轻呢喃:“但是南宝,你的肺活量需要得到锻炼,放心,我会帮你的。”
说完,顾霖暧昧地咬了咬南宝的耳垂。
慕南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逗,身子猛地一颤,然后寻得一个巧位逃出了顾霖的怀抱,快递小跑到门口,说了句:“我在楼下等你。”然后开门,头也不回地仓皇而逃。
顾霖看着如小兔子般害羞逃跑的南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低沉道:“真是可爱。”
然后也快速整理好开会的资料,思索着南宝刚刚告诉他的信息。这么看来,那个严飞还真的要多加警惕,但对于那天的遇袭,他仍有不解的地方。
他记得,在自己钳制住伤了他腿部的人时,有人试图将刀刺向他的颈动脉,可在快要触碰到他时,另一个人用刀挑掉了那个本该让他致命的匕首,而那个人似乎还是他们的头儿。
要是说是内部沟通不协调,那两人应当知晓对方的真实意图,可他分明看到那个被挑掉刀的人停顿在了原地,虽然只有一秒钟,但足以看出他不知道头目的真实想法,又或者说,有人授意他们的头目不能伤他性命,但没有通知小卒。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个严飞的背后可能还不止有一双手,这件事他倒是得好好查查。
唤来了莫余,交代完对于严飞的事情,顾霖快步离去。
他的南宝还在楼下等他,不能让她等急了。
莫余定定地站在原地,老板竟然没有责怪他将自己受伤的事告诉夫人,他是该庆幸的。但一回想那天晚上他在营救老板前看到的一个长相神似夫人的男人,他的心里感到一阵怪异,但看着自己卡位前成堆的文案,他还是摇摇头去办老板新下达的任务。
或许,那天夜浓,是他看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