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她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兔子看着傻不拉几的也没几两肉,要不捉回去也养起来吧。
打定主意,暮昭昭上前将兔子拎起来。
回到船上,打量一下船板,几分钟后她将建造锤拿出来,在鸡窝边上延长出一小块围栏,依旧是用一块小棚子封顶。
兔子被放进去后便迅速窜到角落里缩成一团。
处理完浆果还要去割些草来做兔子的口粮,暮昭昭一边用建造锤在鸡窝边围出一圈矮木板一边做着计划。
尽早做完这些可以早些休息,明天早点出发,按照之前的经验,各个岛屿间相隔的并不算太远,基本上早上出发晚上便能看到新的岛屿。
将浆果丛抱回船上,连着根部的泥土一起放进矮木板围成的“花盆”里,稍微压压实,浇透泥土,暮昭昭拍拍手看着自己的成果,接下来就让它自生自灭了。
她再次转身带上一根长绳走向草地,在兔子洞周围花了些时间割草,最后用绳子捆好拎回船上。
取出一小把草放进兔窝,这只兔子胆子非常小,一直蜷缩在角落里背对着外面,暮昭昭放草的动静又引来它的一阵颤抖。
今天的工作全部完成,现下已是黄昏,暮昭昭坐在船头,火堆微微晃动,她丢进去一个红薯。
不久后,吃完烤红薯,睡意渐渐涌上,她熄灭篝火,检查了一下熏肉架下的火堆后便进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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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海浪翻涌,浓云笼罩住整片天空,一丝光亮也透不下来,海面一片漆黑,只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海鸟的叫声。
一个人影随着海浪起起伏伏,冰凉的海水不断拍打在他的脸上,意识已经模糊,但他仍和模糊的意识对抗着,努力睁大双眼。
挂在一根木头上,双臂挣扎着想要划动但也只是徒劳,在海中浸泡了不短的时间,他已经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了。
挣扎了这么多天,终于要解脱了吗……
可是他不甘心……
他微弱的挣扎根本抵抗不了海水的力量,一道道的海浪正把他推向不知什么地方。
眼皮控制不住的合上,模糊的视线中,他似乎看到一处跃动的火光……
橙色的火焰跳动着,分成无数个影子,影影绰绰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临终前的幻觉,但他依旧受到鼓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奋力向火光划动着四肢。
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感到自己撞上什么东西,双手抓住用力攀上后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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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暮昭昭早早睁开双眼。
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吃过早饭后要去把兔子洞边的小型陷阱收回来,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好心情的哼着歌走出屋子,眼前的一幕让她愉快地歌声猛地掐住。
船板上趴着一个湿漉漉的人!
一早起来看到这个实在是对心脏不好,暮昭昭原地站了一会才缓过来。
这几分钟里那个趴着的人一动不动……简直像个死物。
又等了一会,见对方毫无动静,暮昭昭壮着胆子慢慢走过去。
那人的头发微长,湿透了紧贴在对方的肩背和船板上,身形瘦弱但四肢纤长,大半个身子泡在海里,也许是浑身湿透的原因,对方皮肤惨白看不出一丝血色——这么看倒是看不出是男是女。
说实话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暮昭昭还以为是什么水鬼爬上了她的船,这一幕实在是有些惊悚。
见对方似乎是彻底昏过去了,而且就这么泡着也不像话,暮昭昭走上前将那人架起来拖上船。
一上手手下的重量让她又吓了一跳,虽然现在她的力量增强了不少,但这一下子暮昭昭还以为自己手下的是什么纸片人。
太轻了,她甚至觉得这么大个人还没昨天的半只猪沉。
拖上来后她又有些犯难,这个人浑身湿透她可不想放到她的床上去。
想了想她又拖着这个人进屋,之前她当成床的苔藓地毯现在被她放在床下,那些苔藓很能吸水也很柔软,暮昭昭决定把这人放到那里去。
进屋时暮昭昭花了些力气,这人毫无知觉两条长腿竹竿似的拖在后面,她一转弯那两条腿哐的一声磕在门框上,听着就疼。
……她以前可没照顾过伤患,还是这种彻底失去意识的。
将这人仰面放置在苔藓地毯上,暮昭昭这才看清这人的面容。
是个长相冷清有些柔美的男人。
双眼紧闭,嘴唇乌青,看上去命不久矣,眉梢处一道十厘米左右长的伤口,半边脸都是鲜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