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孜往后一退躲过了,屋子里一直盯着周子谦的工作人员立刻就觉得来活了。
他们全都冲周子谦凑了过去,像是一堵墙,把周子谦给围住。
“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来看看方小姐么?现在看也看了,还不走?”
“难道你想扰民?!”
周子谦只能收回手,克制着自己的怒意,他死死的盯着方孜,一字一句问:“照片哪来的!”
“哪来的你不清楚?不是你派你的老相好去追姜执的?现在问我哪来的,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方孜眼中赤裸裸的恶心让周子谦顿时慌乱了起来。
当然,方孜恶心的不是周子谦喜欢男的这件事。
而是周子谦这个人,干啥都让她觉得恶心。
见着周子谦不说话了,方孜冷笑一声。
她觉得自己这些年真像是傻逼,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甚至觉得自己恶心!
“你骗我你要和我结婚,结果你和你的秘书在一起多久了?五年?十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gay啊,当初和我说怕我不开心所以你不招女秘书,找了个男秘书,我当时还觉得你真好,现在想想,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你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你会下地狱!”
一群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惊天的大瓜?
gay骗婚,还脚踏两只船?
但他们只是过来撑场子的,他们不敢说话,只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子谦。
周子谦越听心里越震惊。
这件事情她怎么知道的?!
明明他平时和夏夏一向低调,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越心虚,身上的光环就会越来越弱,反而因为离开了死渣男,开始自己搞事业过得十分潇洒幸福的方孜,作为真正的气运子女主,身上的光环渐渐的回来了。
这光环是她自己争取回来的,像是给她增加了一层人格魅力。
恍惚间,周子谦竟然觉得方孜美得不可方物。
其实周子谦一直都知道方孜很漂亮。
但是此刻,她即便是皱着眉,满脸的愤怒,握着拳头,好像下一刻就要打人的样子,竟然也这么好看?!
周子谦晃了晃脑袋,他猛地站起身。
一站起身,那些工作人员就又围了过去,皱着眉警告:“你干什么?!”
“别误会,我只是想离开,也不劳烦各位一直在这里盯着我了。”
周子谦举起双手,看着倒像是想离开的样子,但眼中的愤怒和焦急却被方孜清楚的看见。
她心里那个爽啊。
然而周子谦还没来得及走,大门忽然被打开。
年与归喘着粗气站在门口,冲周子谦挑了挑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旅馆还是游乐场啊。”
“你想怎么样?”周子谦冷着脸,他本是想来和栗舟说两句话,问问能不能合作,要是不行,他就要来强硬的手段了。
谁知道她不仅不在家,姜执也没抓到,也没能威胁到她不说,自己还被一群军队的困在了这里。
栗舟,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他眼里写着一个字——坏。
很好,年与归就喜欢除暴安良。
她笑眯眯地进门,脱鞋,换鞋,锁上门。
然后把栗爸爸栗妈妈和爷爷给哄进了房间,锁上了。
偌大的客厅现在就年与归,方孜,周子谦以及那一群工作人员。
年与归冲那群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兄弟们,帮个忙。”
“栗院士客气了,有什么话您直说。”
“你们去那边带着,把门关上,别出来。”她指着另一边被打通但还没装修好的屋子,那有一扇门隔开了。
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担心道:“可是周子谦......”
“没事,听我的。别出来。”
年与归笑的很是核善。
第227章 自我救赎的女强人(33)
虽然不知道栗院士要干什么。
但是年与归在工作的时候一直对他们都挺好,很多科学院的院士,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和人民。
奉献给了他们最热爱的科研事业。
可是他们其实待遇并不算特别的好。
经常和家人聚少离多。
所以年与归这个副业是老板的人,就经常带他们锻炼身体,带他们吃东西,不让他们总是熬夜加班,因为有她在,再难的问题总能在上班时间解决,下班时间,除非特殊情况,否则绝不加班。
现在年与归一开口,一群兄弟们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搡着去了隔壁,将门给关上了。
门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能看见那群大男人乌泱泱站着,挺有安全感。
年与归笑着看着周子谦,活动活动了几下自己的手腕:“来送死?”
“我只是想来叙叙旧罢了,栗老板把我的人给抢走,我来看看她——”
“我呸,你的人?我们研究武器构造的时候应该研究研究你的脸皮,用来做放盾牌估计炮都轰不穿。”年与归不想多废话。
她转头又冲方孜笑了笑:“方方,你不是说想打他吗?”
方孜啊了一声,呆愣愣点了点头。
下一刻。
她就看见栗舟速度奇快地抓住了周子谦的手腕,一个过肩摔!!!
“啊啊啊!!!”尖叫声出现,隔壁磨砂门后面的弟兄们急了,在那问怎么了,想要出来。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看见了他们眼中可爱热心开朗的栗院士,单手......把周子谦拎了起来。
‘啪’地一声,门又关上了。
另外没看见的兄弟们急了,“你关门干什么?!栗院士没事吧!?”
“栗院士没事,她就是......她正在锻炼身体......”
众人:“???”
门外,年与归单手拎起来周子谦的衣服后领,把他给勒得脸红脖子粗的。
方孜却站在那,纤长的睫毛在她的眼中砸下一片阴影,忽明忽暗,眼里似乎装着太多的心事。
“方方.....咳咳咳...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跟我回去?”周子谦红着眼看着方孜,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年与归翻了个白眼,一脚踢在他腿上,给他又踢地叫唤了两声,“到这时候了你还在这演戏,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表演型人格,你自己看看你配不配得上咱们方方吧,垃圾玩意儿,方,你打不打?”
方孜还是没说话,她转身去了厨房。
就在周子谦松了口气的时候,方孜又从厨房出来了。
手上抓着栗爸爸今晚刚磨好的菜刀。
寒光闪闪,她抓着菜刀,站在厨房的门口,连同她眼中浓烈的恨意和哀伤,全部都从她的眼中迸发出来,却平静的诡异。
年与归手一抖,差点给周子谦跑了:“方啊,咱们揍人可以,杀人不行哈,咱别为了这么个人渣进去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他一些问题,舟舟,麻烦你帮我控制好他。”
“行。”
原剧情里,其实方孜的父母也会意外身亡,但原剧情中的意外身亡就真的是意外身亡。
而且由于没有周子谦这个假气运子的干涉,她本身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父母离世之后,她打理好家中的财产和企业,非常的厉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含着巨大的仇恨,常常在深夜梦见自己的父母。
而跟着周子谦几年的经历让她无时无刻都在折磨自己。
自己的仇人就在身边,而她竟然还真情实感的喜欢过这个人。
她咬着牙,怕自己真的抬起手,砍掉他的头。
可正如舟舟说的那样,那不值得。
“我爸妈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周子谦呼吸一滞,眼神晃了一下,很快反驳:“没关系——啊啊啊!”
年与归又踢了他一脚,踢地非常狠,冷声说:“又在我家放屁,你需不需要我把证据给提供出来。”
证据?
栗舟怎么会有证据?
周子谦有瞬间的慌张,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虽然身上很疼,但如果自己真的承认了,再出来就难了。
他咬着牙继续反驳:“没有就是没有。”
“哈。”年与归差点气笑了:“你真当老子没证据是吧。”
说罢,她单手将周子谦的双手扭到背后,用膝盖顶住,周子谦只能被迫趴在地上,整张脸压在地面都快变形了。
年与归掏出手机,她又不是整天都在闲着,当年的事情,稍微查一查监控,总能查处端倪。
正好就给她看见,那天出所谓车祸的时候,很明显方孜父母的车似乎是刹车失灵了。
转弯的时候又正好和一辆大卡车相撞,车子被毁,什么也查不到。
而大卡车的行车路线也很奇怪,明明还有两秒钟就红灯了,市区内,一般的大卡车肯定会选择下一次绿灯。
偏偏这辆车还加速了,闹市区这么多人,正常司机不可能这么做。
除非他喝酒了,或者......故意的。
监控中,卡车司机的脸也能看清楚,年与归就又查了司机的信息。
嘿,这一查有意思了。
“这司机,是个肺癌晚期的人,家里还有个高中的儿子要等着交学费,还有生病的母亲,他死了之后,他儿子考上大学,学费全都交齐了不说,他母亲也被送去医院接受了最好的治疗。”
说到这,年与归顿了顿:“周总,这人的账户上有笔汇款,不得不说,你非常谨慎,弄了个虚假账户,不过不好意思,我是个搞科研的,我一不小心就查到,这个汇款的网络区域地址,就是你家诶。”
方孜看着手机上的文件,还有那些视频,以及年与归整理好的信息。
她气的双手都在发抖。
刀就在她手上拿着,周子谦心惊胆战,生怕刀会砍到他。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因为太生气,方孜手一抖,刀还真就直直冲周子谦的头砸了下去。
周子谦猛地闭上眼睛,又哀嚎了一声,但他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疼痛。
在睁开眼,刀柄被年与归稳稳抓在手心。
刀尖就离自己不到几厘米的距离。
年与归笑了笑:“傻逼。”
第228章 自我救赎的女强人(34)
最后周子谦还是被带去了警察局。
今晚注定睡不了好觉。
方孜手脚冰凉,警局里,栗爸爸也跟着过来了,爷爷也想过来,但是他年纪大了熬夜不好,被方孜和年与归愣是按在了家里,栗妈妈也是因为身体问题最好少熬夜。
但栗爸爸倔的很,可能是喝了点酒,虽然栗妈妈给他煮了醒酒汤,但还是有些醉意。
有军方的插手,加上年与归身份的特殊性,当地警方想不重视都不行。
深夜的警察局非常的安静,周子谦拒不配合调查,但这么些天年与归的调查不是白调查的。
她把证据全部都交了上去,足以让周子谦在警局里面待一段时间。
加上今晚他教唆别人跟踪姜执,这也是违法的。
方孜身上都在抖,年与归搂着她,摩挲着她冰凉的臂膀,轻声安慰:“没事的,他一定会被判死刑。”
“舟舟,你什么时候去查的?”方孜声音有些发颤地问。
她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就像是无头苍蝇,她除了能帮舟舟做些小事,还能做点什么。
到头来,自己的仇恨都是她帮自己调查清楚的。
方孜一眨眼,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抬头看着年与归:“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要你帮我做。”
年与归非常严肃地摇了摇头:“不是的,你很厉害,你会做饭,做饭很好吃,会设计,设计很好看,会投资,会理财,你什么都会,你还很漂亮。”
她说的好真诚。
真诚到,方孜又想哭。
她想,人这一辈子,能拥有这么一个朋友,是她修来的福气。
栗爸爸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一看方孜在哭,又心疼又生气,方孜家里面的事情,年与归和他们多少说了一点。
他们知道方孜父母去世了,也知道她之前一直被一个男人骗了。
但没想到,这个男人是杀了她父母的凶手。
这放谁身上谁不崩溃?
更何况他和妻子还认了方孜做干女儿,这就更生气了,立刻握紧拳头低吼:“我去削了那孙子!!”
“爸,你好好坐着。”年与归无奈,拽着栗爸爸让他坐了下来。
瞧着方孜那落寞的神情,栗爸爸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他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但也许是今天喝了点酒,他大着胆子说了些话:“方方,我作为父母讲两句,可以不?”
方孜点头说可以。
“我相信你爸爸妈妈一定是很好的人,所以才能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女儿,就算他们离开了你,就算他们是因为别的原因离开了,但那都不是你的错,就像我生下舟舟,我不是让她活在自责中的,她要健康快乐,这才是我最大的快乐。”
五十多岁,半只脚踏入老年队伍的栗爸爸坐在方孜的旁边。
他的脸颊还有些红。
说话的时候,嘴巴里的酒气还能闻得见。
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温柔,带着长辈那种特有的慈爱。
方孜终于再也绷不住哭了出来,她好想她的爸爸。
这哭声实在是让人听着就难过。
警察们看着也着实不忍心。
周子谦什么也不说,要求自己的律师出面,嘴巴硬得很。
就在这时,姜执又赶来了。
时间已经是早上的五点半。
年与归几人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