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握着他的手,鼻尖有些发酸。
她死之前不知道原来她与他的命是一体的,也不知道原来她死后他就成了这样。
她轻咬着下唇,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见柳云初一直紧握着床上的男人不肯放手,傅宸修的眉心狠狠地皱紧了。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起来拽进自己怀中,不悦地冷声道:“不许碰他!”
这霸道的占有欲简直来得没有道理!
柳云初有一瞬间的错愕,反应过来后简直哭笑不得。
她抄起小拳头在他肩膀轻锤一记,笑骂道:“你什么人啊!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啊!”
他如铁般的双臂紧箍着她,将她死死的圈在自己怀中,冷哼一声:“我管他谁,除了我,谁的手你都不能牵。”
柳云初直接气笑了。
但却又觉得面前这男人好可爱。
因为她自己的原则性很强,既然有男朋友,那就绝对不会和别的男性有不应该的肢体接触,所以她完全没见过他吃醋时的模样。
见惯了他冷静自持亦或是温柔体贴的模样,此刻见他像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她倒是觉得挺稀奇。
真是可爱死了啦!
她抬起双手放到他脸庞两侧,手下用力往中间挤,把他嘴都捏得嘟起来。
这副可爱的模样顿时将她萌到,在心底大声地嗷嗷叫,踮脚在他唇上亲亲,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开口:“好好好……我可爱的宸修小宝贝!姐姐最爱的人当然是你啦,既然我的小宝贝吃醋了,那我当然是听你的,除了你,谁的手也不牵……好不好呀?”
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抬手像她那样捏她的脸,“胆子肥了?”
她笑嘻嘻的看着他,因为被他捏住脸而含糊不清地道:“你宠的咯!我要是胆子肥敢开你的玩笑,那也怪你!”
傅宸修薄唇一勾。
那她能一辈子胆子都这么肥。
他低头准备含住她的唇。
“阿弥陀佛!”
这时,旁边响起一道煞风景的声音。
两人双双看过去。
还是礼信。
只是与刚才走掉那个不同,现在这个礼信身躯同样是透明的。
礼信双手合十弯身,随后眉中央染上点点无奈,“两位小施主,你们二人相处时间还多,现在该随我回去了。”
他们两个也真是,一点也不着急该怎么回去。见他们两人又准备亲上,礼信终于忍不住了。
听出礼信的话外之音,柳云初面上一囧。
她眨了眨眼,秉承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做人准则,像个无事人般,笑问:“大师,请问我们该怎么回去?”
礼信没说话,只上前一步,站在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开,伸手握住两人的手腕,嘴里低念着什么。
柳云初与傅宸修还没听清,眼前的画面便模糊起来,跟随着礼信一同消失在病房里。
意识与视线消散前,柳云初好似看见病房门被人推开,有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傅宸修身边去摘他的呼吸机!
她心口一颤,惊得她疲困的眼帘顿时瞠大了些可她的视线还是一片模糊,看不清那人是谁。
但是她可以肯定,那人绝对是来害傅宸修的!
但她已经无法再思考再多,眼帘不受控地垂下,意识彻底抽离。
……
低奢大气风的卧室里,大床上静静躺着一男一女,两人双眼紧闭,两只手紧紧相握。
床边站了一人,和尚打扮,手里一串檀木佛珠。
他的面色苍白,额头冒着粗汗,唇上无一丝红润,苍白得吓人。
他的嘴角挂着从容的浅笑,眼含慈悲地注视着床上的小夫妻。
大床上,女孩的手指颤了颤,卷翘的长睫扑闪着,缓缓掀起了眼帘。
她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一阵的失神,直到意识慢慢回笼她才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侧头看了眼身旁仍旧昏迷的男人,面上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