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铭顿时语塞,气得涨红了一张脸,憋着一肚子的气,却是上不来下不去。
旁边有人出来打圆场:“岑道长,何必跟两个小辈计较,算了算了。”
岑铭却是不领情,冷声质问:“这里是道教协会的休息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赶紧出去,别打扰我们!”
江婳扭头,双眸无辜地看着晏南渊:“我们走错了吗?可是,我们不就是来参加道教协会的年度大会吗?应该没走错吧?”
晏南渊注意到她眼底的嘲弄,顺着她的话说道:“当然没走错。”
“那就对咯。”江婳耸肩摊手,“我们为什么要出去?还是说,道教协会的处事原则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赶人?”
一句话,把在场所有天师道长们,都拉下了水。
有人赶忙说道:“我们道教协会可没这样的处事原则,别污蔑我们协会的名声。”
“原来没有啊。”江婳冷笑着看向岑铭,“那就是你自己的意思咯?那请问这位岑道长,你有什么资格赶我们出去?你是协会的负责人吗?”
岑铭再次被她的话噎住了,好几次张嘴都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并不是协会的负责人,只是因为紫霄观加入了道教协会,而他在紫霄观的地位仅次于观主,所以每年的年度大会,他都会和观主一起来参加。
但事实上,他在协会里没有担任任何的职位。
就连紫霄观的观主,也只是和承乾观的观主关系不错,在协会中有一定的地位,却也只是如此而已。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全是被江婳气的。
可谁知道,这小丫头竟然如此伶牙俐齿,连续两次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岑铭心中气不过,气冲冲地说道:“你说你是来参加年度大会的,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是哪个道观的?”
嘿,这不是巧了吗?
江婳正愁怎么把朝云观的名声宣扬出去呢。
这不机会就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道:“既然你诚心发问,那我便告诉你。听好了,我是朝云观观主!”
一番话,却是让在场众人皆是一头雾水,茫然地看向彼此。
朝云观?
这是什么道观,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而且,一个道观的观主,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这不是纯粹闹着玩儿吗?
“哈,朝云观?没听说过。”岑铭嘲弄道,“小丫头,你以为有了个道观名字,挂着个观主的头衔,就可以加入我们道教协会?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道观,观主来参加今年的年度大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申请了加入协会。
但道教协会虽说只是个协会,但也是有考核标准的,可不是申请了就能加入。
这朝云观名不见经传,观主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本事?
“能不能加入协会,应该也不是你说了算吧?”江婳微笑着说道,“你又不是协会的负责人,管不了这些吧?”
扑哧——
岑铭只觉得胸口顿时中了一箭,让他恨不得喷出一口鲜血。
这个死丫头,专挑他的痛点踩!
“大家似乎聊得挺热闹的。”休息间的门口传来一道带笑的浑厚声音,“不过,恐怕不能多聊了,得去三楼会议厅开会。”
众人立马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位穿着灰色道袍,梳着道士髻,蓄着一小撮山羊胡子,一派仙风道骨的老人,站在休息间的门口,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
“是承乾观的薛观主。”晏南渊凑到江婳耳边,轻声说道,“承乾观是数一数二的道观,据说当初道教协会建立时,本想让他当会长,但被他拒绝了。”
“你怎么知道?”江婳下意识问道。
晏南渊微笑道:“朝云观既然要加入道教协会,自然要对协会有所了解。”
江婳没说话,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她虽一心想建立朝云观,却对这个世界的道教完全不了解,反倒是晏南渊替她考虑了很多,思量了很多。
也因此去了解了很多。
“别说谢谢。”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晏南渊低声道,“这是我自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