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更加的慌乱了。
僵着身子，手指仍旧紧紧攥着衣衫，生怕一不小心松开，楚念晚就会消失一样。
两个人，一个倔强生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一个紧张笨拙，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就这样尴尬着，面对着面站在房间里。
不知是过了多久，久到楚念晚已经开始想给自己找台阶下了，只不过又好像有些下不去，纠结着该说什么时。
面前的少年矮下了身子。
秦煜蹲了下来。
蹲下时，手指仍旧攥着她的衣袖，脑袋稍微向前倾了倾，触碰到她的手。
又蹭了蹭。
似乎是在为自己刚才在练武场上，没有让楚念晚摸头的行为向她道歉。
并且想要她摸一摸他。
楚念晚低头看着他。
心情有些复杂。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对秦煜没有感情的，只是单纯的报恩。
可不知为何，对秦煜的靠近粘人，她没有任何的反感。
并且通过今日的事，她更是发现，她竟然会因为秦煜的不靠近而感到不习惯，甚至还会闹小脾气，会希望被秦煜哄。
明明前世她再怎么喜欢墨云飞，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的。
秦煜见她还不说话，更加的慌乱。
干脆抓着楚念晚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想要道歉，可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笨拙的“嗷”了一声。
楚念晚愣了一瞬，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先行一步，摸了摸他的头。
就连动作也下意识的变得轻轻柔柔的，就好像在哄一个大宝宝一样。
秦煜低着头，脑袋往她手心的位置拱。
一个平时凶巴巴的狼崽子，现在的样子，倒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手指揉头时，细细碎碎的声音。
又过了很久，下人把饭食准备好过来敲门时，楚念晚才收回手。
不知何时，陪秦煜吃饭，似乎也变成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楚念晚宫宴吃了一些，现在不是很饿，所以只是坐在一旁看着秦煜吃饭。
他还不是很会用筷子，夹一次就要用很久的时间，还会掉在桌子上。
好不容易夹到一块肉肉放进嘴巴里，腮帮子立刻变得鼓鼓的。
觉得楚念晚还在生气，不敢再让她“伺候”自己夹菜，就连咀嚼也变得很小声，吃的很慢很慢。
吃着吃着，还会小心翼翼的瞄她一眼，被她发现之后立刻绷直身子，乖乖巧巧的继续吃。
楚念晚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根青菜放在碗里。
这几天的接触中，楚念晚也知道，秦煜不喜欢吃蔬菜，更喜欢吃肉肉，每次她让他吃完盘子里剩的蔬菜时，他都会撇嘴，委屈着往下咽。
可当她主动给他夹蔬菜时，秦煜的眼眸一下就变得亮晶晶，摆出一副蔬菜一点也不难吃，他超级超级爱吃的样子，好乖好乖的吃掉了。
吃完之后，他看着碗里的白米饭，试探的去戳戳楚念晚的手臂。
然后，把饭推了过去。
楚念晚早在摸他头时，就已经消气了，只不过还是有些郁闷而已。
现在更是像惩罚一般，特意挑出菜里的蔬菜叶子夹给他吃。
时而夹起一块肉肉，自己扔进嘴里。
秦煜就着蔬菜把饭都吃光了。
吃着吃着，整个人都变成了苦瓜脸。
他想哄她开心，可是蔬菜真的好难吃啊……
嘤嘤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