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国过年更多的是在祭司,没有守岁这一说。
叶尘带着沈秋在荣威堂,蓝玉和肖航也在,老国公习惯性的摸着自己手上的扳指,一边还和叶尘下着棋。
萧太君和沈秋还有蓝玉,在丫鬟们的帮助下包着红包。
老国公问叶尘:“怎么样?有把握吗?”
叶尘一边落子一边答非所问道:“其实,单论人品,学识或者为官之道,严清廉都是首屈一指的,奈何立场不同,注定了要你死我活。”
老国公叹口气道:“当年三王之乱的时候,他稳定朝政,我在外征战,也是很默契的,没想到造化弄人,最后会走到这一步。”
叶尘也面色沉重道:“谁也不想走这一步,如果他跟皇上都肯让一步,或许就不一样了。”
老国公摇摇头说:“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说如果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选了自己的立场就想尽办法维护它,这是你唯一能做的,我们这时候也不过是为世事无常感慨一二罢了。”
叶尘笑一下说:“是祖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当没有那么天真,祖父放心。”
“你们爷孙两别在那儿叨叨了,我们这边还忙着呢,过来帮忙!”萧太君吼了一声。
老国公和叶尘相视一笑,然后也加入了包红包的队伍。
各院主子的贴身丫鬟,平时月银最多,到了年节的时候红包也是最大的。
蓝玉笑说:“你们过年可真有意思。”
“不过,我听说,你们过年讲究的是阖家团圆,不出门的。”
“怎么我们明天还要进宫呢?”
萧太君把包好的一个红包扔到旁边的一个篮子里说:“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进宫陪皇帝守岁。”
“中原人讲家国,家就是国国就是家,只要身在大殷国,在哪里过年都算回家了。”
“明天宫里会一整晚歌舞不断,各家小姐公子还会表演才艺。”
“明晚可以没大没小,平时要是那个小姐觉得自己比谁强,还可以当着众人的面挑战对方呢,只一条不可动刀剑,更不可伤人。”
沈秋狐疑道:“这京都城里的大家闺秀,学的不都是琴棋书画,这样的文雅才艺吗?怎么会涉及到动刀剑?和伤人呢?”
萧太君笑说:“这是你们这一辈,我们刚进京都的时候,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有几个懂这些的?可比的就是武功拳脚了,先皇给定下了这么一条规矩。”
叶尘接话说:“现在各府的公子们也会比拳脚,所以这条规矩就一直在。”
蓝玉笑说:“听着还挺有意思的,明天我也要会一会你们京都城的大家闺秀。”
然后蓝玉看看外面,说:“按规矩我还得穿我自己的裙子,可是外面这么冷,我估计会被冻死。”
沈秋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还能被规矩给憋死不成?”
“明天你可以只戴你的帽子,身上就穿过年给你准备的新衣服。”
“我让绣娘在你的衣裙上,照着你裙子上的图案绣了一圈儿,下午就送过来了,回去给你看看,保证你喜欢。”
“配你的帽子也一定好看。”
蓝玉激动的拉着沈秋的手说:“小秋,你太好了,你怎么这么好?”说着把头靠在了沈秋的肩膀上。
叶尘看到了,伸手用一根手指头把蓝玉的头给扶起来,蓝玉被他锥的疼。
嘴里叫着:“叶尘,你拿什么锥我呢?怎么这么疼啊?”
叶尘拿回自己的手指,还在肖航的衣服上擦了擦,说:“你娘子的汗还给你。”
肖航瞪着叶尘,蓝玉看叶尘那么欠揍的样子,然后一把抱住沈秋,吧唧一声就亲了一口沈秋的脸。
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说:“有种你就替小秋还回来,你要是敢,我敬你是条汉子。”
叶尘满脸黑线,擦了擦沈秋脸上蓝玉亲过的地方,然后又在肖航身上擦了一下,说:“你娘子真恶心,还给你!”
蓝玉看到叶尘,讨厌自己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
叶尘瞪了蓝玉一眼,然后对沈秋说:“秋儿,离蓝玉远一点,会被她带坏的。”
沈秋一边装红包一边跟叶尘笑说:“好了,你们两多大了?”
“还像小孩子一样,那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