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短暂的觉得不仅屁股麻,她头脑发麻,嗡的一声,她脑子就空了。
但下意识告诉自己,不要怂不要屈服,不要在这帮人面前丢脸。
这个第二棍最难熬,她还没品出第一棍的滋味,第二棍就砸在了那麻的地方,令她有些猝不及防,瞬间就不麻了,那锥心刺过的闷疼像电流一样传遍了全身。
周密冷汗涔涔,抓紧了长凳。
剩下的几棍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她抓着凳子的手用力到泛白,脑子里就只剩下了疼。
这种感觉比有人往她撞伤后留下淤青用脚碾压还要疼百倍,周密脸蛋憋的通红,她可是身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想一想历史的先辈吧,跟他们相比她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砰,砰,砰。
一下接着一下沉闷的响声回荡在众人的耳旁,众人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声音似的。
周甜都忍不住缩缩脖子,往弟弟身后躲了躲,“这得多疼啊。”
“她怎么这么笨,认个错不就完事儿了。”刚嘟哝完,就看见周饴和鞠氏递过来凉飕飕的眼神,鞠氏扶额,她这个笨蛋女儿,没救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心在一旁都快急死了,主人怎么还不来,别把小姐打坏了。
等到第七棍的时候,忽然有人仆人赶来,甚至来不及附耳对周逢春说话,直接大声说,“长乐王来了。”
“什么?”周逢春以为仆人听错了,
前几年边疆战乱,朝中无一人敢领兵上阵,周甘那年才十几岁,此时被贬在偏远肃城的长乐王也不过二十出头,他上奏,说他愿意担此重任。
后来带领军队平反叛乱,皇上特赦准他回京,并赐了一座府邸。
尽管兵权依旧收了回来,但长乐王的地位不容小视,近几年来民间和朝堂上甚至有人传出,要立长乐王为帝,逼皇上下台。
太后对此十分忌惮,一直关注着长乐王的动态。
直到几个壮汉排成两条,长乐王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提溜着一个蝈蝈笼子,笑道:“周太傅,好久不见了。”
他瞟了眼周逢春的身后,看了一眼周密的惨状,略一挑眉,“哟,今儿怎么这么多人呐,您这是干什么呢?开茶话会吗?”
长乐王虽然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但大小也是个王。
周逢春等人不敢怠慢,“王爷见笑了,臣在处理自家家事。”
“周小姐犯了什么错?本王倒是要听听。”长乐王把手里的蝈蝈笼子递给旁边的侍从,又拿了一把扇子,负手懒洋洋的踱了几步,余光看了眼周逢春,顿了两三秒。
直到对方被他盯的更僵硬了,他才慢吞吞的挪了挪步子,探头靠近周逢春的耳旁说,“难道是因为本王让周四小姐绣一张画像,您就不高兴了?”
周逢春哪里敢点头,一时站在那不敢动。
如果要是让他知道,他昨天剪碎了周密绣一半的母亲绣像,这个曾经的铁血王爷还不得把他皮给扒了。
“把小姐抬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周逢春头痛欲裂,挥了挥手,怎么招了个这么个麻烦精回来。
“王爷这边请,臣让人备些茶点。”
长乐王摇了摇扇子,往周密方向看了一眼,不经意跟可心对视了眼,看见可心递过来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仿佛在说主子我尽力了。
他挑挑眉,视线落在一动不动宛如死尸的周密身上,啧,打得不轻啊,还真下得去手。
第48章 你跟长丰哥哥什么时候好上的?
长乐王走后,周密剩下的那三棍也没继续打,她便趴在床上养伤。
自打那天起,周逢春不知何长乐王商量了什么,总之不再插手绣像这件事。
这打完之后屁股的后劲太大了,周密每每稍微活动一下,就连连倒抽了一口冷气。
屁股没开花,倒是乌青了一片,青的都有些泛黑。
她有时疼的实在受不了,就趴着一动不动,呆滞的四处神游。
忽然脑海浮现出一张脸,有些情难自禁的,她想起了那个蓝眼睛冷冰冰的男人。
周密赌气的扭过头换一边趴着,她还想他干什么,没准他现在正为摆脱她而高兴呢。
她沉默会儿,喊了一声:“可心。”
“小姐。”
“我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还在吗?”
“那件衣服?”可心说,“那布料那么粗糙,老夫人就让奴婢给您换了之后就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