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说,只要奴能办到。”可心急忙回应。
“今日我们做了这种事情,明天肯定要被责罚。”
一想到这,周密的屁股就隐隐作痛,她才不要傻呵呵的等他们来揍她。
她下定抉择似的,转头对可心说:“你还不如带我出去,我现在就要去见长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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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很晚了。
长乐王正准备歇息,他一张算不上英俊的脸布满了疲惫,虽然听到下属汇报说周密要见他,看见她惊讶了一下,“你?”
“上次答应您的绣品,已经制作好了。”周密长话短说,伸手把木箱递过去,“还有画像,一并奉还。”
长乐王审视的看了她几秒,伸手接过。
当他看到手中的绣品时,也不由的惊住了。
这绣品上特殊的笔触细腻而温和,那肌理将皮肤的质感展现的淋漓尽致,周密仅仅凭借着一副工笔画像,竟然将他记忆中的母亲勾勒的有七八成相似。
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放慢了手里的动作。
这幅绣品极佳,连爱好古玩珍宝和画作的长乐王也不由的感叹,这真真是一副好作品。
绣画上的人物头发乌黑动人,根根细密竟是半点瑕疵也无,一见就是下了不少功夫和心血,尤其那动人的眼眸。
是了,他的母亲有着褐色的眼珠,长乐王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目光被母亲的容颜深深吸引,他的母亲太美了,她是如何温婉可人,唇边的笑容也是那么静谧平和。
几十年了,母亲的音容相貌早已模糊不清,长乐王很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母亲的容颜,他更怕自己忘记他活着的使命。
长乐王看着这双眼睛,感觉母亲也在看着他,他眼中有些热意翻涌,有些激动澎湃,心底一些记忆涌上心头。
他是陈皇的长子,皇后所出,因其母身份显赫,他自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说是天骄之子也不为过。
他从小志向远大,励志要做一个有所作为的真男儿,为国家开疆扩土,让他的子民幸福安康,他要为脚下的土地战斗终生。
后来一场宫变改变了他的命运。
一个晚上,他从天上的白云变成了地上的棉花,众人看他这朵棉花,一脚踢到污泥里。
他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时,是在一个夜晚,他穿着里衣在大殿里狂奔,涕泪交横狼狈不堪。
而母亲显然要比他镇定多了,她坐在梳妆镜前,穿的仍然是大印皇后最尊贵华丽的衣裳。
他们离得很近,但又感觉好远。
母亲的脸时近时远,像是被划花的铜镜,又像在云里梦里似的,她对他说,陈云,你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心有不甘,单枪匹马闯入大殿之上。
他跪在地上,向他最敬爱的父亲哭诉,“父皇,母后做错了什么您要废了她?母后一向仁慈宽厚心地善良,父皇您是知道的,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先帝高高坐在龙椅上,神色晦暗不明,他随手把一个折子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吧!”
他慌忙捡起,那奏折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母后的兄弟、他的舅舅拥兵自重,竟然暗地养兵,意图取而代之。
“这定是奸贼小人陷害,父皇不可信啊!”
先帝声音威严:“陈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替谋反的罪人开脱,你想过是什么后果吗。”
他哪里敢反抗自己的父亲,从小到大他都是他最听话、最出色的儿子。
而他此时此刻也只能跪在地上磕头,反反复复的说那几句,“请父皇明察秋毫,收回成命。”
后来先帝挥了挥手,将他贬到偏远的的地区做长乐王,还斥未召不得回京。
长乐王,他苦笑,他还能长乐吗。
后来他才明白,先帝去后,大臣扶持一个傻子当了皇帝,太后只手遮天,整个朝野动荡党派结群,民不聊生。
一想到这,他周身的疲惫烟消云散,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手指用力的攥紧了木盒。
“....王爷?”
见长乐王很久没有说话,周密有些忐忑的唤了他一声,“是我绣的不好吗。”
长乐王似乎是被她的声音唤醒了,他眼中杀意散去。
“不,你做的很好。”他脸上再无平时装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在烛火的映照下,竟显得有些威严。
长乐王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放置在桌面上,“四小姐,你想让本王赏你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