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和水缸是密不可分的,挑来的水都存到大缸里面。
家里面的缸能存四挑的水,农忙的时候三五天不挑水也够吃。
不过村里人都有存水的习惯,水缸是否缺水也能衡量一户人家是否勤快。
老一辈的人还有这样一句话“穷柴火,富水缸”。
村子里面都用柴火做饭,容易引发火灾,存上一缸的水也能预防一些突发情况。
祝安然此时肩膀上挑着一个长长得扁担,前后挂着两个水桶往村头的水井走去。
只要在家没上班,这些活就只能落在她的身上。
现在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丢了,祝安然却一直没有给张秀莲说。
要是说了恐怕自己就得被逼着嫁人了,她打算明天再去镇上求求张经理。
她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想到自己的工作,祝安然就更恨祝如愿了。
她为什么要抢走自己的所有东西!
远洲哥哥已经是她的了,现在工作也不给自己留下!
祝安然握着扁担的手暗暗用力。扁担上的一根木刺扎进肉里。
祝安然停下,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掐着自己手上的那根木刺挤了出来。
走到村口,虽然已经下午了。
太阳也照不到大台子这里了,但是依然有几个闲得浑身难受的女人在这里缩着脖子说好。
一边说话一边缩着脖子骂上两句“冻死了,冻死了”之类的话。
也不知道是在这里图什么。
祝安然低着头挑着扁担从这几个人身边走过去。
祝安然在村里跟自己娘一样,没什么人缘的。
可能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吧。
以前村里的男青年倒是都对祝安然殷勤的很,像这种挑水的体力活都抢着帮祝安然干。
不过现在吗,见到祝安然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生怕被传上闲话。
“安然啊,你今天咋没上班?”
见祝安然挑着水桶来挑水,旁边有看热闹的人笑道。
祝安然抿着嘴,看着十分柔弱似的开口。
“今天歇班了。”
把水桶系在麻绳上,然后把拴着麻绳的水桶缓慢均匀的往水井里下放。
整个水桶完全下沉到井水中,并可在用绳子均匀用力缓慢上提,打上来就是满满的一桶井水啦。
祝安然把打上来的水往第二只水桶里倒上一半。
两只水桶都只装了半桶水。
虽说自小干了不少活,但是祝安然这几年在供销社上班也是没怎么吃过力的。
直到祝安然提着水桶走远了。
这几个女人才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的。
“哎哎,你们说这祝安然到底是不是无辜的?祝如愿跟人家男的偷情,那是不是就说明祝安然之前是被祝如愿母女俩冤枉的?”
“谁知道呢,我看这老祝家的两个都不是啥好东西。”
另一个女人嘲讽道,往地上吐了口痰,用脚踩着搓了几下。
“你们再胡说,我把嘴给你撕烂了!”
李彩芝正从闺女家出来,也是过来挑水的。
听见这几个女人议论自己啊闺女顿时急眼了。
这些日子就似乎是听着有人在自己背后指指点点的,但是一直不知道是咋回事。
“我呸,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们议论你家的事了?”
“就是!上赶着找骂呢!”
这几个女人吓了一哆嗦嘴硬道,也不跟李彩芝硬杠,转身就往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