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怎么就会有这种,毫无自知之明的女人啊!
小林县令虽然在查人际关系上没有天赋,方法也古老,但是在找被害人丈夫的坟冢时,动作还是极其迅速。
不出两个时辰,竟然就找到了。
那坟冢距离中心现场其实不远,刘阿婆根本不存在想不起来,亦或者忘记的可能性。
从她家院子往西看过去,甚至还能瞧见那不远处,坟头的墓碑。
此刻,小林县令带着一行人,站在这坟包边缘,面面相觑,不知道李锦找这个东西是要干什么。
只见李锦抬眼望了望天,睨了下一里地外,隐约可见的案发现场,指着这个小坟包,斩钉截铁地说:“挖。”
众人一惊,十分错愕。
就算是靖王李锦,平白挖人坟冢,这事情也未免太不合适。
只有小林县令,听到他这么直白的话,一把拿起铁锹,带头挖了起来。
金舒站在一旁,半张着嘴,扫了一眼无比淡定的李锦,走到他身旁小声问:“门主有几成把握?”
若是没有个正当的理由,现下这做法,可就太草率了。
却见他似笑非笑地应声:“先生要几成把握?”边说,眼眸却一直盯着渐渐被挖开的坟冢。
金舒被他这一句反问给问懵了,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回答。
“先生有此疑问,合情合理。”半晌,李锦看着渐渐显露出的棺椁,睨了她一眼。
见她仍旧一脸迷茫与疑惑,憋着笑,往她耳旁凑了凑,神神秘秘地吐出来几个字:“我有线报。”
真棒,又是线报。
金舒站在那,尬笑两声,心头给他翻了个专属白眼。她就不明白了,这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线报。她也不明白了,线报这么强大,怎么就不能直接把凶手给点出来呢?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李锦笑盈盈地解释:“不是什么情况都能用的,用一次,欠的可是天大的人情。”
就算他这么说,金舒也实在难以平静,歪嘴冷笑了一声,别过头不理他了。
随着挖掘的深入,棺材的盖子被打开,内景赫然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到了出活的时候,金舒系好绑手,往里探头一望,只一眼,便让她怔愣了片刻。
白骨化得好快,而且,额头上有一块不同寻常的痕迹。
她先是在棺材板前,仔细确认了棺材的材质,而后才沿着坟冢的边缘,小心翼翼地下到棺材里。
这死亡已经一年多的男人,在棺椁中呈现一副白骨化的模样,比寻常棺椁埋葬腐败的速度要快。
她看着眼前的这具白骨,轻轻地说了一句:“得罪了。”才俯身抬手,托起头骨,将方才瞧见的一处星芒裂痕,仔细看了个遍。
“骨质较硬,身亡的时候正值壮年,尸体成白骨化,死亡时间大约一年以上。”她放下头骨,稍稍往后退了退,“头骨不正常发黑,脊椎,胸骨发黑至骶骨……我大胆推测,生前有一段持续的慢性中毒时间。”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蹲在坑边,一脸肃然,全神贯注盯着眼前这尸骨的李锦,接着说:“但,致命的伤痕在这里。”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右边眉毛往上两指的位置:“颅骨骨折,呈星芒状挫裂创,创缘不整齐,呈细微齿状,创壁凹凸不平。”
金舒顿了顿:“他杀。”
此刻,李锦才抬眉,瞧着她手指落下的位置,伸手用扇子将她的手指拨开,嫌弃地说:“别用自己打比方,晦气。”
第27章 这主仆二人,服了
瞧着他一脸嫌弃,金舒微微蹙眉,没吱声。
“除了这些,还能看出别的什么?”李锦起身,自上而下地瞧着她。
金舒低下头,再一次专注地将这具白骨看了一个遍,半晌,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了,白骨化之后很多特征都消失了,就算详细勘验,得出的信息也很有限。”
“……嗯。”李锦点了下头,再次蹲下将手递给金舒,“上来吧,我们还得再去会一会那个刘阿婆。”
“刘阿婆?”金舒诧异地看着她,“不会真的是她吧?”
李锦被她的结论惊了一下,抬眉,看着刚从坟冢里爬出来的金舒,脸上比她还惊奇:“怎么可能?”
说完,嫌弃地甩开扇子,走在前头。
而跟在后面的金舒,真切地瞧见了他双肩直颤,仿佛在笑的背影。
不就是指错了凶手,至于被嘲笑一番么。她跟在后头,心头堵得慌,用眼神将李锦的后背戳成了一个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