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女仵作——少尹
时间:2022-03-30 08:26:29

没有奇怪的迹象,没有锐器的划痕,没有钝器的击打,什么都没有。

    李锦双手抱胸,站在门口一言不发,一下就到了天亮。

    他终于极其艰难的,接受了眼前一切线索都中断了的现状,淡淡的说:“先生把护本写了吧,这案子,该结了。”

    说完,他转身,迎着初升的太阳,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

    屋内,金舒的眼眸映着李锦的背影,映着他远去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那一天,李锦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一整日,谁也不见。

    第二日,周正守在门口,神色凝重,而院子里,金舒带着金荣,一笔一划地写字。

    她时不时抬眼瞧一瞧李锦屋门的方向,心里仍然觉得不是滋味。

    案子的线索断了,方青在这个节骨眼上,极为巧合地死于一场柴房走水,引燃厢房的大火。

    像是走在胜利在望的路上,突然天降惊雷,道路开裂,眼前的坦途变成了断头的道路,变成了高耸的悬崖,变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们不得不止步于此,不得不停下来,退回去,回到最初的分歧点,重新选择另一条路。

    不甘心啊!

    明明竭尽全力,怎奈何努力的结果是一切归零,任谁都会觉得上天不公,令人绝望。

    这种心情,金舒理解,但帮不上忙。

    李锦闭门不出一整日,益阳知县杜进,算是快要被吓出了病,坐立不安,辗转难眠,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大可不必,王爷心中有数。”周正黑着脸,第六次要将杜进堵回去的时候,周正身后的门支呀一声响了。

    李锦凝着眉头,看着脸上写满焦急不安的杜进:“杜大人,本王帮你查了三天的案子,熬了两个晚上没合眼,就在你这厢房睡一天,你还没完没了啊?”

    杜进闻言,满脸委屈:“这,下官是见王爷整日不出,水米未进,怕王爷您身子扛不住哇。”

    李锦蹙眉,摆了摆手:“行了,本王饿了,备膳吧。”

    这话,让愁的脸上多冒出好几条皱纹的杜进,感激涕零,一路小跑,吩咐厨房端膳去了。

    那模样,跟过年似的。

    也不知他这一两日受的都是怎样的煎熬,兴许惴惴不安,生怕大名鼎鼎的靖王,饿死在自己的厢房里。

    瞧着他兴高采烈的出了院子,金荣放下了狼毫小笔,蹭得从一旁的石凳上跳下来,跑到李锦的面前,似个小大人一般,煞有介事:“我哥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此路不通,就换下一条路。案子上的事情,靖王哥哥不要伤心,条条大路,总有坦途。”

    李锦抬眉,睨着他的面颊:“靖王哥哥?”

    院子里,桃花树下,石桌之旁,一手提着毛笔的金舒,神情比眼前的李锦还要怔愣。

    哎!这小兔崽子,怎么突然口出狂言!

    哎!这靖王也是,一番宽心的话,怎么就揪住这无关紧要的一个词啊!

    她抿了抿嘴,放下手里的毛笔,赶忙走来扯一把金荣:“别乱喊,靖王殿下就是靖王殿下,成哥哥了还得了?”

    边说,边故作嗔怒,抬手按住金荣的脑袋:“快给殿下赔礼道歉!”

    瞧着眼前这对姐弟,李锦勾唇笑起,意味深长:“叫哥哥倒也不错。”

    金舒一滞。

    “反正又不会弄混。”他眼眸微眯,手里的折扇自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贴着金舒的右耳,缓缓擦过。

    这突如其至的动作,让金舒脑袋一懵,想说的话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锦却仿佛故意,用冰凉的扇柄,沿着她的下颌骨划过去,落在她的肩头上,啪啪敲了两下:“你说对吧,金先生?”

    风过,桃树轻舞,沙沙作响,片片碎光落在李锦的身上,映在金舒的眸子里,将这稍显尴尬的气氛,竟然晕染出了一抹暧昧的色彩。

    只是身在其中的当事人,一个笑得十分灿烂,另一个脖子抻得特别勉强。

    倒是站在他们中间的金荣,看在眼里,嘴角扬起,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不出意外,金舒目光往下一瞟,瞪了他一眼,心中一通咆哮。

    对个铲铲,对个大头鬼。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审视了一下当前的现状。

    他,李锦,大魏的三皇子,心思缜密,逻辑严谨。

    她,金舒,无权、无钱、无势,三无人员。

    斗不过,惹不起,拼不赢,胜算为零。

    她咽一口口水,立马挂上满脸笑意:“王爷,金荣还小,孩童戏言,您就大人有大量,别吓唬孩子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