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颜玦很清楚，”田怡雯盯着颜玦，“刚从沉眠状态醒来的容宵完全是空白的，什么都不懂，充满攻击性，如果一开始就将她的战斗状态开到满格……嗯，这个世界早就毁灭了。”
颜璟突然背后发凉。
“那我……看见的那个……异能升级的信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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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改造
◎一号实验体◎
“最开始的实验计划里, 确实发现频繁使用异能可以让异能变得更厉害，我们也在你的‘系统’里，大致将异能分了个登记, 因为你本就可以感应到所有和病毒有关的一切。”
“可是, 我每次杀掉丧尸, 异能可以升级哎！”容宵好奇比划。
知道的越多，越让容宵打开新世界，这一切情况是她从来没有听说、没有见过的。
连颜玦、马赛克老师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末世之光计划开始后, 我们在实验里发现，”田怡雯指了指办公室的电脑，“丧尸在‘死亡’的时候会喷射出一种由病毒快速进化的特殊物质, 那个物质不会让人变异，但接触到会有促进异能变强的效果。”
“简单点来说, 杀的丧尸越多, 就越像丧尸升级, ”田怡雯手里的笔在记录本上点了点，“后来就把这个一起加到了你的系统里。”
容宵以前搞不明白、好奇的事, 一次在田怡雯的身上得到了答案。
今天收到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她歪在椅子上，脚摇摇晃晃，皱着眉头努力自我消化。
“而且, 第三实验室提交的数据里, 一般情况下病毒会让普通人觉醒一到两种异能，”田怡雯放下手里的资料，看了看容宵和颜玦, “无数次的检测结果显示, 百分之99的人都不会觉醒超过2个异能。”
被视线盯上的颜玦和容宵觉醒的都超过两个异能, 两人同时愣住，要知道容宵的异能数不是简单的超过两个……而是别人的几倍！
“因为能源液里有病毒提取，所以容宵和其他人不一样？”不许要田怡雯解释，颜玦也大概猜到某个可能。
田怡雯点头肯定：“没错，你和她一样。”
“啊？”颜玦感觉这话听得人毛骨悚然。
好久没找到插话机会的颜璟实在是憋不住了，从身上搜出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小纸条塞给他：“你自己看。”
纸条揉得皱皱巴巴，只有小半截，但上面清楚写着一些信息。
【人造人实验体：NO.0001】
【项目内容：正常人体进化改造】
【实验1：……】
在第一排写着一号的打印字体边，有人用红色签字笔写了个名字：颜玦。
“你在哪里发现的？”纸条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对颜玦而言，又一次性说了太多他从没想过的信息。
“疫苗瓶里面，”颜璟拿出小瓶子比划，“我一直以为是空的没怎么注意，那天突然发现纸条被塞到中段位置，正好被外面的一圈纸质包装给挡住了。”
颜璟一脸无语：“嗯，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喂！”颜璟扬声想要狡辩，突然觉得狡辩就是掩饰，声音低下去，“我当时还奇怪，爸让我收好这个空瓶子，还不能让人发现，原来……”
“那这么说，颜璟也……”颜玦看向田怡雯，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田怡雯摇了摇头：“颜璟不是你的亲兄弟，你也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你是一号实验体。”
尽管心里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但被田怡雯肯定地说出来，还是让颜玦大受打击。
他不断回想自己过去的一切。
不就是比普通人身手更灵活？
不就是比普通人学东西更快？
不就是比普通人觉醒的异能更多？
不就是比普通人力气大一点？
不就是……
算了。
“可是你说过，一号实验体因为血液问题被销毁了。”颜玦想到昨晚的话，又不由得抱着一丝希望。
田怡雯轻声叹气：“没错，当时销毁的工作交给了你父亲，他是你的创造者，可他不忍心，悄悄将你带出了实验室。那时候你还很小，特别小，像一个才出生的婴儿，或许老天也想给机会让你活下去。”
眼前仿佛出现了记忆中的画面，从小到大，有关父亲的记忆都浮现在眼前。
“颜璟的母亲因为意外在家里生下他，没人知道出生的到底是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他趁机对外宣称妻子生了一对双胞胎。”
“你父亲伪造了手续和文件，让所有人都以为一号实验体早就被彻底销毁了，可……这件事还是被我发现了。”
田怡雯的眼睛看着容宵，眸光温柔地像阳光：“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我决定帮他保密。”
“我从来……”颜玦挺直的身躯往后靠，眼神乱得找不到方向。
“你母亲也知道这件事，不过她也不忍心看着那时候小小的你被残酷销毁，一直将你当成亲生孩子在照顾。”
颜玦想说的就是这个。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家庭。
不知该觉得庆幸还是难过，他知道了这个秘密，却又像用钥匙打开了往事，无数的情绪肆虐冲上心头，搅乱他早就习以为常的冷静。
容宵就在颜玦身边，哪怕他只是安静地发愣，没有过激的反应、没有明显的情绪，但从他身上透出的气息并不那么好。
“意思是，颜玦和我其实是同类？”小小声提出这个总结后，容宵信心翼翼地等着她的回答。
田怡雯想了会，勉强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只是当初对你们的创造方式不同，颜玦能觉醒比普通人更多的异能，也是因为这样。”
“哇哇哇，”容宵激动蹲下，一把抓住颜玦的手掌，“颜玦，你是我的同伴哎！！”
昂起的脸上有着明媚灿烂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仿佛他是一个充满惊喜的礼物。
“本来我还觉得就我一个人不是正常人”容宵委屈巴巴说完，又激动将他的手抓紧，“可是，你和我一样，我真是超开心的！你是我现在唯一！唯一！唯一的同伴！”
要不是颜玦还坐着，容宵恐怕真要把人拖起来转圈圈。
她现在虽然恢复了不少体力，但是力量大不如前，暂时将颜玦扯不起来。
容宵还是牵着他的手臂举起来开心摇晃。
气氛本来很压抑，连颜璟也有点担心颜玦的状态。
手臂晃动的轻快愉悦传来，让颜玦微微一怔，身体里像是有习惯在趋势他对容宵微笑：“为什么这么开心？”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还好吧，可是你的我的同伴，你不一样，我就……特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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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共享
◎入侵式的异能◎
女孩的眼睛里有光, 那深色的瞳仁里，倒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那瞳仁就像一个世界，那独一无二的世界中, 只有他是最特殊的存在。
颜玦一怔, 突然想到什么看向田怡雯：“我能和容宵在梦里见面, 也是因为我们是同类吗？”
“容宵的梦境……简单点来说，就是她大脑中的运算、处理系统界面，一般来说不可能有别人能够进去的, ”田怡雯对此很好奇，拿过一个本子开始记录，“在进到容宵的梦境之前, 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
时间太过久远，颜玦仔细想了想, 并没有觉得有哪件事特别到会引发这个意外情况。
“你有精神控制和记忆清洗的异能, ”田怡雯显然将他们每个人信息掌握地非常清楚, “那你在进入容宵梦境之前，有没有被人使用过入侵式的异能。”
“入侵式的异能？”
“类似精神控制、感觉共享一类的。”
凌绪廷的样子突然出现的脑海里, 颜玦手指蜷握：“被人视觉共享算不算？”
“在进入容宵梦境之前就已经有过多次视觉共享？”
“对。”
“原因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在本子上重重画了几下横向，田怡雯抬起头道，“视觉共享会入侵你的意识, 因为容宵是所有人造人的信息‘主机’, 信息连接有被动和主动之分。容宵现在无法对其他人造人发送指令，但因为你的意识收到影响，恰好连接上了她的意识系统。”
颜璟在旁边“哇”了一声：“听起来很屌啊, 容宵还可以对其他人造人发送信息？”
“不单是向人造人发送信息, 所有异能者都行,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必要，也还缺少必须的步骤。”
接受自己的身份需要时间，但颜玦知道容宵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她必须要尽快补充能源液才行，浪费时间沉浸在情绪里没有意义。
“那最快什么时候能出发去第一实验室？”
“明天，只要你们愿意去，我稍后就发出申请，我会和你们一起去。”
之前的工作证容宵交给了田怡雯，她将芯片重新放回原位，两只手指轻捻着举起：“越早回去，希望越大，不能再耽误了。”
“好，这件事应该要麻烦你安排了，”颜玦起身似笑非笑道，“看得出，你在安全区的身份不简单，这件事由你来安排更容易。”
田怡雯笑着点头：“我会安排好的。”
“那走吧，”颜玦想要知道的事都已经知道，再留下去也没意义，“宵宵，今天也请假回家休息。”
“啊……”刚打过药剂的容宵精神不错，很显然想去训练场。
田怡雯跟在后面送他们出去，马上适时接话：“你现在必须休息，明天去实验室还要消耗不少体力，这个药剂我也只有那一只，必须保存体力。”
“好吧。”容宵点点头，在听取意见上她向来很配合，不会我行我素。
门口看守的人听见开门声，视线冷酷又整齐地扫来。
“其他通知我会在电话里联系你们，”田怡雯朝容宵挥了挥手，笑得很有深意，“谢谢你们。”
“啊？”容宵不解，“为什么要说谢谢？”
田怡雯摸了摸她的头，那温暖的掌心和轻柔的力道令人舒心：“谢谢你和其他人之前带回来的物资，胰岛素……对我来说很重要。”
颜玦恍然大悟。
把容宵送回家的路上，颜璟本来想跟去，被颜玦无情赶走。
颜玦特意去训练场和雷超说明了下情况，又买了些东西回容宵家。
她抱着被子在沙发上看书，没有像昨天一样一睡不醒。
下午的时候，田怡雯的电话来了。
她已经向安全区那边做出申请，会特意安排人陪他们前往，还会准备好需要的物资和交通工具。
在电话里，田怡雯才又补充了一个去实验室的目的。
这次回去，她希望帮容宵补充好能源液，并将实验室里有用的资料和器械都带出来。
安全区承诺会尽量满足田怡雯的要求，但人手调配方面，她暂时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夜晚来临。
容宵抱着闹钟仔细确定时间，明天早上8点他们就要正式出发。
第一实验室在枝舟市，正是容宵和龙青予他们相遇的城市，光是赶路恐怕也要花上不少时间。
介于路途遥远，安全区那边会考虑到这个问题，安排合适的人员通行。
天还蒙蒙亮，容宵就睡不着了，她轻手轻脚推门走出房间，就看见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睡觉的颜玦。
虽说她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睡不醒，但考虑到明天出发的事容不得耽误，颜玦回去洗漱换好了衣服还是在她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平日里总是有着温和笑容的脸庞，在睡着之后反而有一种奇妙的冷漠感。
仿佛这才是真的颜玦。
容宵放轻脚步走到沙发前蹲下，借着一点微光认真打量他的脸。
他们是同类。
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特殊存在。
其实身体上的异样并没有让容宵觉得震惊或是难过，早在以前她就或多或少怀疑过自己有哪里和普通人不同。
在得知真实身份后，她的心底涌起的是一种茫然和孤寂。
哪怕大家都对她很好，可他们始终和她不是同类。
即使还有其他实验体在未知的地方，但容宵并未觉得他们和自己有人特殊的联系，更不觉得那种相似点能称之为家人。
但是……颜玦不一样。
在知道他也是实验体后，容宵的心底涌起微妙的安慰和庆幸。
蹲在沙发前，颜玦的脸庞一半被阴影覆盖，黑暗勾勒着他好看的轮廓，连睡觉时的动作都规矩安静。
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淮哥和川哥老打呼，好几次被上官煜踢醒，其他人才睡着。
可在颜玦身上，容宵总是能感受到一种描述不清的舒服感觉。
似是察觉到身旁有一道直愣愣的视线，颜玦突然睁开眼睛，下意识展开的攻击动作在离容宵一掌的距离突然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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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软软
◎你要不要试试？◎
“宵宵, 你怎么不睡了？”冷漠的脸上自然而然地有了笑意，颜玦顺手将自己怀里的被子给她围到了身上。
容宵不说话，即使周围光线昏暗, 但她的眼睛仿佛总能映照出光芒, 认真仔细地昂着脑袋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