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就真不信了,她一个擅长用语言文字蛊惑人心的老油条,会治不了一群只会遵循教条主义的刻板古人?
宁妍决定不再多说废话,行动上见真章。
“今天是第一天练习,大家可能会觉得胯部有撕裂般的痛感,不必惊慌,这都是正常现象,大家跟着我、跟着本宫做一套舒缓运动就行了。”
宁妍在“大家”这种现代化口语,和“本宫”这种古代化用语之间,转换得颇为艰难。
而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不知道宁妍在说什么,云里雾里的表情。宁妍都快要放弃治疗了,正欲认命地开口解释,左侧头顶却有人先她一步开口了。
“公主的意思是,让你们跟着她一起做。公主做什么,你们学着做便是。”
站在一棵高高的桂花树上的卢硝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在树上看了半天,隐约明白这祖宗是想拉开宫人们下肢的经脉。
这就跟他们习武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又听公主说得什么“舞蹈队”,莫不是要将这一院子奴才都训成舞姬?
卢硝越想越狐疑,又瞧见大公主对奴才们训了一大通话,怕他们懵懵懂懂受到责罚。
怜悯之心让他在树上彻底待不住了,于是展开双臂保持身子平衡,黑色的高帮轻靴在树枝上一蹬,借着这股力从树上一跃而下。
宁妍见自家院子里的树上藏了个人,也没表现得多诧异。只是心里再次将杜公公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得多变态,才能想出这么个偷窥的法子来?
宁妍忽然觉得这长宁宫哪儿哪儿都不安全了。
悲催啊。
宫人们得了锦衣卫头领的提点,纷纷“清醒”过来,眼神也不似先前那般迷蒙。
宁妍浅浅吸了口气:“大家跟我一起做。”
双手扶到腰间,宁妍提腿教了个活动髋关节的动作。
“刚开始可能还会有点儿疼,多坚持一会子就不会了。”
宁妍放下腰间的手,见众人又回到了你看我我看你的模式。
“为何不学?”
这下大家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宁妍不解地去看明雀。
“发生何事了?”
明雀脸上写满了纠结,一会儿又演变成了难以启齿的表情,宁妍越看越觉得奇怪,再三追问之下,明雀终于把背后的原因说了出来。
只是声音小如蚊蝇:“公主刚刚做的动作……奴婢们……多有不便……”
哪里不便了?
宁妍看看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裙子,又看看宫人们同样遮得严严实实的长外衣,有些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何不愿学。
“为何?”
宁妍将自己的想法问了出来。
明雀这回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任凭宁妍怎么盯着她,都不肯再开口解释一句。
“公主——”
卢硝对宁妍抱了抱拳:“依属下之见,明雀姑娘他们,恐怕是觉得宫女和公公站在一处,做出此等动作,到底不太雅观。不如公主暂且收回成命,让他们晚间歇下了,再在自己屋里练一练?”
宁妍不悦地瞪了这偷窥者一眼:“本宫偏不答应!”
卢硝受了这狠狠一噎,不敢再多说,抱了绣春刀默默站远了些,唯恐再招了大公主的眼。
“本宫乃堂堂的公主殿下,为何我能做,你们这些奴才却做不得了?”
宁妍强压着怒气道。
愚昧!腐朽!
宫人们一见她发怒了,纷纷跪下来求饶。又因为先前趴青蛙的缘故,腿上的力气还没有全然恢复过来,两条腿弯曲到一半,膝盖便直直地磕到地上。
“公主息怒!”
“扑通扑通——”地倒了一大片。
宁妍的心跟着“扑通扑通——”
“行了行了!”
大公主不耐烦地挥了挥鞭子,长鞭在地上甩得噼啪响。
宫人们再次噤声。
见没人再宁妍又换了副口气,悠悠道:“既然你们不愿学这个,也成,咱们换个玩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