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再度起飞,阮飞花只以为是去下一个国家,照常戴上眼罩睡一觉,就等醒了下飞机。
飞机的前舱只有她和王瑞两个人,其他人没有王瑞的吩咐不会过来,所以睡觉的氛围非常之好。
王瑞叫醒她,让她换了厚衣服再下飞机时,她还疑惑不解,南亚国家的气候温暖,穿什么羽绒服啊?
下了飞机,寒风迎面袭来,她才知道,他们回国了!还是到了祖国的东北地区!
入目的世界一片冰天雪地,银装素裹,她张口呼出的暖气,就遇冷液化成了肉眼可见的白雾。
“你……你你!”
阮飞花气愤地说不出话来,王瑞提前跟她说一声,是会s……怎样啊!
谁惯的他这个毛病啊!万事放在心里,就是不宣之于口。
一路坐车离开机场,阮飞花抱胸坐在一边,气恼地不想跟王瑞说话。
王瑞却完全没在意,到了一个大院门口停下,她果然自己就气消了。
来的路上大雪就下起来了,阮飞花透过车窗看到,威严大气的门口,挂着东北部队大院的门匾,一旁站岗的士兵都快被大雪塑造成雪人了。
王瑞下车了,卫佑撑着一把大黑伞给他挡雪。
阮飞花才下车,雪花糊了她一脸,然后就听到王瑞折身对她说:“别下来。”
“噢。”
她呆呆应了一声,坐回车里。
大雪纷飞里,王瑞的身影逐渐消失,阮飞花摸上心脏的位置,车里开着暖气,她却觉得心口凉凉的。
那个大院,终究不是她能进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罗军出来跟她说,王瑞有紧急的事和他的大伯谈,没那么快出来。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他一起走。”
“王先生说不需要您等,让我先送您去他的别院住下。”
阮飞花脸颊突然涨红,心里难受得紧。
罗军一向是笑着说话的,她却觉得他今天的笑容分外刺眼,话里的意思,也像是在嘲笑她自作多情。
难受了一路,车子到了一座独栋小四合院,下车时阮飞花用力拍拍脸,把自己打醒,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四合院是二进二出的,分外院内院,大门口已经有人候着,引着阮飞花进屋歇息。
她在客房换了衣服,喝了一碗热茶,感觉憋闷,便想到内院透透气。
恰好雪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温暖的阳光照在院子里,葡萄藤架光秃秃的,盆栽里的常青树落满了雪,正慢慢融化成水滴落。
东厢房窗边摆着一个养鱼的大水缸,里面冻结的冰块被阳光一照,表层没有变化,底下已经融化,不再坚固。
阮飞花用手戳一戳,冰面很容易就碎裂了,见状她继续戳着玩。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和小伙伴去鱼塘边的童年时光,他们小心试探,塘里结的冰结实不结实,能不能承受他们的体重,让他们上去滑冰。
陈琳和罗军都过来叫她进屋,怕外面冷冻着她。
阮飞花无所谓:“我不冷,我再待一会就进去。”
陈琳和罗军面面相觑之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唤人声。
“二哥哥,二哥哥!”
阮飞花转头一看,一个高个子的女人小跑着踏进内院,一身繁复华丽的刺绣旗袍,外搭皮草斗篷。
这倒奇妙,这个女人穿着风格是端庄娴雅那一款,人却活泼欢快,说话行动间,有一股女儿家娇憨可爱的味道。
她边跑边喊“二哥哥”,阮飞花听着,“噗嗤”就笑出声了。
那女人停下怒视阮飞花,她生气时也给人一种娇嗔的感觉。
阮飞花努力克制住笑意:“抱歉抱歉,这里可没有‘爱’哥哥,倒是有一个王小二,你找谁呢?”
刚刚那女人喊的一直是“爱哥哥”,而不是“二哥哥”。
阮飞花不用模仿她,也能把“二”念成“爱”,她以前说方言时,吐字不清晰,“二”也念不齐整。
飒飒拿着本红楼梦跟她逗趣,给她讲了史湘云和贾宝玉这个“爱哥哥”的故事。
她觉得肉麻,从那以后就注意了,再不会念错“二”字。
“像你这样的人,既然在我二……瑞哥哥的地方,你就是瑞哥哥的情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