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像不喜欢他的样子啊。”当初那个张家小子一走,阮飞雪看着多落寞,丟了魂似的。
阮飞雪点头:“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是我不好,没有勇气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啊?你怕什么?”
“我怕我们代沟太深,我怕我们不能长久……我还怕,我们不合适。”
阮飞花大笑:“飒飒哦,你对感情这回事怎么还是这么傻,亲人不善待你,你也真心回报他们,好容易碰到个对你好的,你却不敢接受!”
她笑完才觉得不妥,阮飞雪心里正难受着呢。咳嗽两声,她开始做心灵辅导。
“能碰到个让你心动的人,是天大的缘分,不要想东想西错过了它。你这都还没开始呢,偏要想着它什么时候结束。”
“感情确实是个不定性的东西,开始再美好也经不起长久的折腾。可是!难道你认为自己是不会珍惜,不会用心经营感情的人吗?还是你觉得那个张小子不值得你相信,不值得你付出些许代价接受他吗?”
阮飞雪摇头:“不,他很好。”
见她孺子可教,阮飞花继续:“你说和他有代沟,不合适,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你还要嫌弃我不成吗?”
“这怎么能一样,我和阿姐是血缘姐妹,打小一块长大……”
阮飞花想,是亲人又怎么样,感情淡薄的照样会闹得反目成仇。
“我们说是亲人,可你是有学问的大学生,我就是个无知的村姑。你爱看的书,我看不懂,你爱做的事,我也陪不了你。不过是凭着过去十几年长大的情分,你不嫌弃我,我也不疏远你,开开心心地一起过日子,长此以往,我们共同的记忆越来越多,从不怕哪天生分了。”
她一语点醒梦中人:“你和他没有相同的过去,难道还不能一起创造一个共同的未来吗?”
阮飞雪怔住:“阿姐,竟是我魔怔了吗……”
她怕他们天差地别的过去绑住他们走向未来,殊不知她已经被过去束缚。
过往已然无法改变,他们却可以一起看更多的风景,走更长的路,让未来成为过去,用那些美好的回忆陪伴他们,白首不相离,直至生命的尽头。
如此,她为什么不勇敢一次,接住张战主动向她伸出的手呢?
“你想想我前些年,老被阿娘逼着去相亲,我要是乐意,总能找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适合我的男人结婚,然后拥有一份所谓的稳定长久的婚姻。
也许比不上阿玉和阿成的感情美满,可是我和你未来姐夫的感情肯定会长长久久,是一辈子的事,多少人都是这样将就,没有爱情,全靠亲情维持生活,但是,这是你想要的吗?你愿意吗?”
“我……我不想将就,阿姐!我想和喜欢的人,一生一世,一辈子。”
阮飞雪今天是请假出来的,还得回学校上课,阮飞花就把她送下楼,交到张战手里。
阮飞雪回头几次,看形单影只的阮飞花,莫名觉得心悸。
阮飞花催她:“快走吧,快走吧。”别留下来虐她这个孤家寡人了。
张战一手拉着阮飞雪,举起来冲阮飞花傻笑:“大姐,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飒飒的!”
阮飞花也挥手说话:“谢谢啦,大兄弟!”
张战讪讪地放下手,飒飒这个姐姐真是……一言难尽呐。
他们走远了,在街角消失,阮飞花不想回旅馆,就在街上乱逛。看到有卖烧饼的摊子,一口气买了十个。
她一手提着烧饼袋子,一手拿着一个,边嚼边走,饼上的芝麻簌簌掉了一地。她是再烦恼,也总不会忘了吃的人。
走累了,就在马路牙子上坐下,也不管那些对她侧目而视的人。看着繁华的城市和灰蓝的天空,不禁觉得天大地大。
一辆白色轿车悄无声息在她身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却不是之前给她办理退院手续的那一个。
他在她两米远处站住,恭敬道:“阮小姐,王先生在等你。”
阮飞花那一点再逃走的念头彻底打消了,她这样乱走都能被找到,指不定她一出院就被王瑞的人跟踪了。
“窝的东式还在女关呢。”她口里含着一点烧饼,说的话迷糊不清。
那人却听明白了:“您放心,旅馆那边我会处理好,东西随后送还。”
阮飞花捏着半块烧饼想上车,那人伸手挡着她。
“干嘛?不能在车上吃?”
“不,当然可以。我只是还有点事想向您问清楚,先前您居住的那个旅馆不干净,不知道那些人对您做了什么?”
阮飞花睨他一眼,语气凉飕飕的:“呵呵,放心,我还不至于连个矮墩子都打不过。”
那人歉意地笑笑,绅士地护着她上了车。
窗外绿化带飞速后退,一个个红绿灯闪过,阮飞花吃完两个烧饼,车子终于在一个小区的地下车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