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权有势,就能为非作歹,逍遥自在了吗!他们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能害得他们这些普通人家破人亡!生活已然艰难,他们却还要雪上加霜。
要是老天爷能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如果她能重活一次!她也不求什么泼天富贵啊,只不过是希望,能让她生命中遇见的那些可怜人,命运不必这么凄惨,日子不必如此艰难。
她所求,一世平安喜乐。
第37章 温度.心虚
山庄的所有医生被紧急汇聚在一栋红房子里, 给昏迷的阮飞花仔细检查了一番, 互相讨论了一下午,得不出结论。
罗军又连夜派人把王瑞的家庭医生请过来, 各种精密仪器上阵检查身体,亦是同样的结果。
夜深了,天凉了, 伫立窗口的王瑞没有表情,冷眼看着外面的世界。
罗汉床垂下的帷幔里, 阮飞花无知无觉地沉睡, 一只手拳头半握, 放在耳边,像个孩子一样睡得酣甜。
她好像中了沉睡的魔咒,身体的各项机能正常,可就是迟迟不醒来。
挂起帷幔,王瑞双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 垂眼细细打量这具躯体。
阮飞花常年劳作, 身体长得匀称而结实, 只是到底没正经塑身过, 肚子上有一层薄薄的赘肉,摸着软软的,手感很好。
她睡着时,肚子便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安谧得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阳春里万物复苏的气息。
王瑞伸手放进那只半握的拳头里, 十指相扣。她的手,一点没有女人的柔弱无骨,手心有薄茧,手指也不纤细。
可这双手很暖。
他俯下身,趴伏在阮飞花的小腹上,闭眼感受了许久。直到听到罗军敲门,他才起身出去。
“王先生,查问过了,当时陈琳守在亭子外面,叶素在屋里整理东西,都隔得远,没听到阮小姐和杜诗雨的谈话。
但她们都看到阮小姐和杜诗雨聊得挺开心的,也没做什么事,就是喝茶吃东西,之后听到杜诗雨叫人时,就看到阮小姐突然跑上了山路的台阶。”
“嗯,还有谁靠近过她?”
“除了杜诗雨,确定没有其他人。”
一楼的客厅北面摆着一张威严的紫檀木太师椅,杜诗雨立在一个台阶之下,就正对着它,脸色发白。
王瑞坐下后,她张口就想洗冤,王瑞听着一脸索然无味。
罗军看他神色,笑嘻嘻地警告:“杜小姐,你是忘了我刚才跟你说过吗,少、说、废、话。”
杜诗雨被唬了一跳,不敢再打马虎眼,也不敢有所隐瞒,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上午和阮飞花的对话。
最后的总结话是:“前面的话题,她都不在意的样子,只有谈到那个……何文娜的时候,她变了脸色,多问了我几句。”
罗军:“所以你就多说了几句?”
杜诗雨急切:“阮小姐想知道,我……”
王瑞扬手示意她闭嘴,身体微微前倾,淡色的眸子冰冷:“你既喜欢演戏,那便遂了你的心愿。就让她当个戏子。”
后半句是对罗军说的,罗军立刻点头应了一声:“是,王先生。”
杜诗雨呆滞,王瑞那个阶级的人对戏子的理解,可不是什么受万人追捧的梨园大师。
她口中心慈手软的王先生,亲口下令,让她做个迎客送人,倚门卖笑的姬子!
拖着软绵绵的腿走到院子,杜诗雨几乎是跪下的求罗军。
“我知错了,罗助理,求求你帮我说说好话,我不该多嘴的……”
外表阳光的罗助理笑得眼咪咪的:“你多嘴,我们总不能拔了你舌头,让你不能再说话吧。”
杜诗雨绝望又后悔不已,她只是演了一场戏,故意膈应那个女人啊。
当她得知,王先生时隔五年,终于又找了情人,但对象不是她时,她压下不甘和嫉恨,一直在扮演优雅从容。
王先生要她做陪客,哄着那个女人,她就演出一副和善亲民的样子,来应付一个完全不如她的女人。
哪个明星演戏不是为名为利,谁还真是为了一个演员梦啊!
她演了这么多戏,骗过多少人,没想到今天,会折在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手上。
阮飞花苏醒的时候,就好像她平时一觉睡到自然醒。
眯眼瞪了一会,呼喊:“王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