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过之后嫩嫩的羊肉没有任何的膻味,鲜得不得了。
就连一向不怎么喜欢吃羊肉这种带着膻味的肉类的许翔,都吃了不少的肉。
晚饭过后。
许妍在回寝室之前,习惯性的先去电话亭给陈子骥打了个电话。
陈子骥单位那边的同事都已经习惯许妍每天这个时间打电话过去了,听到电话响,就直接叫了陈子骥接电话。
本来还严肃着脸处理着上一次任务的收尾工作的陈子骥在听到电话响起的时候,脸色不自觉的就柔和了。
“妍妍。”他接起了电话,轻唤了一声。
许妍听到这个声音,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只是想到她昨晚在空间给陈子骥处理地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问道:“阿骥,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我身上的都是小伤,现在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陈子骥回答道。
他刚说完,陆乘风就凑了过来,大声跟许妍告状,“嫂子,你可得好好管管我们老大,他简直太不像话了,小腿中了弹,还被炸弹燎到了,结果我们刚把他抬回单位,他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都没让医生给他治疗,你说他这个人……”
陆乘风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嫂子,我想起来了,那天老大是看到报纸上京城那边发生特大暴雨造成泥石流的新闻才突然就不顾伤势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的。
我看报纸上的那新闻,说你们京大当时还有一个社团的学生在山上露营,难道你参加了那个社团?”
“嗯,我参加了那个社团。”许妍应声道:“不过我们并没有被泥石流冲击到,当时暴雨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整个社团的人就因为觉得那个地方不安全,所以冒雨下山了。”
“哦哦,那我明白了,难怪那天老大着急成那样。”陆乘风有些讪讪的揉揉鼻子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对了,嫂子,你也不用担心老大,虽然那天老大冲进房间里反锁了门还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把门抵住了,我们都没能进去。
不过他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自己把弹壳取出来了,还给自己包扎了,而且还包扎得不错。
我就是没想明白,他后背上那一片被炸弹余波燎了的伤他自己是怎么处理的……”
陆乘风也是个倾诉欲很强的人,一跟许妍说上话,嘴巴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不停的叨咕着……
直到……
他迟钝的感觉到身上一阵发凉,再抬头对上陈子骥的死亡凝视,才赶紧朝陈子骥挤出了一个笑脸,对许妍说道:“嫂、嫂子,那个……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我先去忙了啊,你跟我们老大聊,你们慢慢聊啊!”
最好聊个一两个小时,聊到老大把他抢了他的电话,还跟他媳妇儿叨咕个没完没了这事儿给忘了!
毕竟,他老大又醋缸又小心眼儿……
想到这一点,陆乘风简直就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他这嘴怎么就这么贱呢!
干了别的事情还有得到老大原谅的可能,但是抢了老大的电话,跟嫂子说个没完没了……
他觉得他肯定是凉了……
果然,陈子骥挂断电话之后,一只精壮有力的胳膊就直接箍住了陆乘风的脖颈,“走,咱们出去练练!”
陆乘风一边被迫往外面走,一边苦着脸道:“老大老大,我错了,不要了,别练了,你……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很快,陆乘风的声音离办公室里越来越远……
再然后,办公室里的战友就听到了一声声闷响和陆乘风鬼哭狼嚎的声音……
——
转眼已经到了周末。
许妍一大早起床,就在家里忙活开了,爷爷打电话说了他今天会过来,而且还想吃肉汤圆。
所以,许妍昨晚上就已经把糯米泡上了,四合院的院子里有一个石磨。
上辈子许妍弄这个石磨回来是做装饰品的,但这辈子这石磨却是实打实的派上了用场。
许翔推磨,许妍就往磨眼里添着泡好的糯米和水。
雪白色的糯米浆顺着磨槽流到桶里,有一种宁静的温馨感。
糯米浆磨好之后,许妍找了个布口袋,把糯米浆倒在口袋里,在用绳子把口袋吊在高处,只需要半天时间,糯米浆就会变成可以直接拿来做汤圆的湿糯米粉。
许妍趁着糯米浆吊干的这段时间,出去买了新鲜的猪肉和香葱,猪肉剁成碎碎的肉粒儿,香葱也切成了葱花,再一起炒了,盛在盆子里。
就等着爷爷到了,再动手把汤圆包上就可以吃了。
准备工作做好了以后,许妍就拿了书坐在葡萄架旁边的秋千上,闲适的翻着书看。
已经是深秋了,但是还没有觉得很冷,秋高气爽的反而让人感觉很舒服。
许妍没看多久的书,老爷子鼻子就一抽一抽的嗅着味道从外面走进来了,看见许妍,笑眯眯的说道:“丫头这是已经把汤圆馅儿炒好了?”
许妍骄傲的扬了扬小下巴,“那是当然,爷爷想吃肉汤圆,我肯定要早点准备好啊!”
许妍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抱住了爷爷的胳膊。
爷爷笑眯眯的看着许妍,又拿着酒壶满意的往嘴里倒酒。
可酒壶举起来,酒却没进嘴里,又用力抖了抖,也只滴了酒在舌尖上。
老爷子有点郁闷的把酒壶背在了伸手,“丫头,你的酒酿好了没?老头子我都没酒喝了。”
第317章 爷爷的真实身份
“爷爷,你就放心吧,我早就给您准备好了!”说着,她手里就出现了一个小坛子,老爷子立即乐呵呵的把小坛子抱了过去。
直接扒开了封坛,先喝了一口,满足的赞了一声,“好酒!”
然后,才慢悠悠把一小坛酒全都灌进了他的酒壶里面,优哉游哉的去躺在了葡萄架下的吊床上,又喝了一口酒才开口道:“丫头,你今天这么殷勤是想有话要跟老头子说吧!”
许妍过去坐在老爷子旁边的吊床上,脚尖点了一下地,把吊床当成秋千一样,轻轻的晃着。
“爷爷,我该叫你爷爷还是外公?”许妍直接问道。
老爷子对她的问题一点都不惊讶,“都可以,反正你那个爹跟没有一样,你把我当爷爷可以当外公也可以。”
“所以,你老人家原名叫柳华松?改名换姓去渝城那边是为了找妈妈的?”许妍继续说道。
“是找你们妈妈,也是找你们。”老爷子仍旧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丝毫没觉得他隐瞒了许妍兄妹有什么愧疚感。
许妍也并不怪他,爷爷就算再怎么厉害,到底也还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跟这个时代大多数人一样,都担心那几年的历史会不会重来。
爷爷隐瞒身份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许妍之前虽然一直对爷爷的身份有所猜测,知道他应该是哪一个在那几年遭了殃的大人物,却并没有想过爷爷跟他们兄妹之间是不是本来就有血缘关系,所以才在最开始就一定要赖着他们。
是在妈妈的身世浮出水面后,许妍才根据她已知的柳家的情况去推测,然后发现爷爷出现的时间,以及他显露出来的本事,都跟外公的遭遇和身份很像。
所以,今天她才会直接开口问。
她前两天还打了电话问了薛爷爷,爷爷是不是京城本地人。
薛爷爷很明确的告诉了她,爷爷并不是京城本地人,只是以前因为职位关系,是经常住在京城的。
老爷子见许妍许久没说话了,一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眸子看向她,“丫头,还有什么想问的?”
许妍一双小鹿眼中目光坚定的看着老爷子说道:“爷爷,我们帮你一起找妈妈。”
老爷子又喝了一口酒,笑眯眯的问道:“你们几个小崽子想明白了,不记恨你们妈妈可能是故意抛弃你们走了?”
“哥哥们不记恨,我就记恨!”许妍也不说场面话,直接说道:“三哥说了他想要找到妈妈,我就帮着找!”
“你这丫头!”老爷子宠溺又无奈的嗔怪了一声,又问道:“那你现在查到些什么了?”
许妍很坦诚的把苗一兰说的事情跟老爷子说了,又把她和三哥打算从臧宏利入手开始查的想法说了。
老爷子点点头说道:“你们的想法倒是不错。”
“你外婆确实是滇南那边的人,也的确是一个寨子里面的巫师,用他们寨子里的称呼是叫圣女。我当年带领部队在那边参加战斗,跟你外婆相识。
我离开滇南的时候,你外婆也跟着我离开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回过滇南,你妈妈更是完全不知道你外婆的身世,对寨子里的养蛊之术也一无所知。
你外婆在最后的那段时间,一直都在后悔,说如果早知道世道会乱成这样,她就应该把养蛊之术和滇南那边的医术交给你妈妈,至少让你妈妈能有一些保命的手段,可惜,没有如果……”
老爷子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当时找到你时候,其实是想你能够继承你外婆的衣钵,你如果学会了,就可以用蛊虫来找到你妈妈在哪儿。
你外婆说,一脉相承的巫师血脉养出来的蛊虫,对血脉会有很强的感应,哪怕巫师至亲只剩下一堆白骨了,让蛊虫去找,它也能找到。”
“爷爷,那为什么你没有让我学呢?”许妍有些疑惑的问道,爷爷给她的书都是写强身健体的武术,虽然历史传说中那些武术很厉害,可现实中,它们就只剩下强身健体的作用而已!
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蛊都是些至毒之物,养得好的确是有用,可养不好了,就会反噬,我为了找女儿再搭上了孙女儿,那多不划算啊?”
“而且你们能想到的方向,老头子我自然也能想到。”
许妍有些惊讶,“爷爷,您已经查到妈妈跟臧宏利有关了?”
老爷子点点头,“嗯,我打听到了一些事情,但是还没有找到她人在哪儿。当年,臧宏利其实也是滇南人,而且他也是巫师血脉。
应该是臧宏利在你妈妈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你妈妈的体内中了蛊,造成了你妈妈的假死现象。
只是刚好假死的时间跟你妈妈受伤的时间撞上了,所以她的假死看起来天衣无缝。
我找到了当初给你妈妈打棺材的手艺人,那副棺材是有人给了他钱,让他做了手脚的,留了气孔。
臧宏利应该是在你妈妈下葬之后,就把她挖出来了,按照我调查到的现象推测,你妈妈醒来之后应该是失忆了的。”
许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如果妈妈是被臧宏利下了蛊才会假死,醒来之后又失忆了,那她就不是故意抛弃他们。
哥哥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至少不会伤心失望。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更想不明白了,“爷爷,既然臧宏利处心积虑的把妈妈弄走了,他为什么还要故意让我们知道妈妈的坟是空坟。”
如果臧宏利带走妈妈是因为喜欢她的话,不是所有人都当妈妈已经死了,他才能更好的跟她相守吗?
爷爷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我猜测应该是跟巫师血脉或者是寨子间的斗争有关系。而且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在滇南那边的寨子里,巫师就是跟古代皇帝一样的存在,有着很高的地位,接受整个寨子的人的奉养,所以对巫师之位的争夺也很激烈。
而且滇南那边到现在仍然也是自治的,很多东西官府也无权干涉,再加上那边山高林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很难知道。
从我查到的臧宏利之前回渝城的那一趟的活动轨迹来推测,他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
第318章 以后都不走了
“找什么东西?”许妍听着这些她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新鲜事物,听得入了迷,就跟听到一个勾人的故事一样,赶紧催促老爷子继续说。
老爷子委屈的瞪了她一眼,“丫头,你就知道问东问西,老头子我口水都说干了,你也不知道给我泡杯茶来。”
“哦哦!”许妍回过神来,赶紧用空间里的好茶去给爷爷泡了一杯茶。
双手捧给爷爷之后,眼巴巴的看着爷爷,“爷爷,你继续说,臧宏利是要找什么东西?还有,爷爷,你刚才说考虑过让我继承外婆的衣钵,可外婆已经不在了,那我要跟谁学啊?”
“臧宏利应该是想让你妈妈继任你外婆他们那个寨子的圣女位置,但是继任圣女之位除了血脉之外还需要信物,他很有可能是在找信物。
他想要信物,又不想让你妈妈恢复记忆,所以才会让许妍妍引你们去发现你们妈妈的坟是空坟,搅浑了水之后,才好让你们心慌,他也才好确定东西到底在谁的身上。”
爷爷这次不喝酒了,喝了一口茶,慈蔼的看了许妍一眼,“你外婆的那些本事,你如果想学,她留了很详细的笔记下来,你可以跟着她的笔记学。”
只是许妍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学习外婆的本事上面了,她追问道:“爷爷,那臧宏利后来突然又消失了,是他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爷爷摇摇头,“应当没找到,只是有什么别的原因,逼得他不得不放弃了。”
许妍皱着眉头想了想他们家里有没有什么可能作为什么圣女信物的东西。
但是她没有八岁前的记忆,而且从原来的记忆中,她一直只知道他们兄妹四人被许建国赶出来是净身出户的,除了他们两身补丁打补丁的换洗衣裳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让他们带走。
她记忆中都有,他们兄妹几个的衣裳实在是短得遮不住了肚子了,而且也没办法缝补丁了,大哥才拼了命的赚工分攒了钱和票,去买了布,又求着黄婶儿给她和二哥三哥一人做了一身新衣裳,大哥自己把他们不能穿的小衣裳剪成了布条来拼接在自己的衣裳上穿的记忆。
大哥那里有一张他们兄妹和妈妈的合影,她也是在她结婚的时候才知道的。
至于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妈妈留下的东西,也只有再问问哥哥们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