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语见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根本就没有将她刚才的话放在心上,抿了抿唇。
这段时间一切迹象都指明姜殊余很可能是姜家的孩子,而她姜思语只是一个可怜的冒牌货。
姜望荣和宋乔音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甚至,姜宴鹤和姜洄轩也知道。
要不然姜宴鹤和姜洄轩在之前不可能会对姜殊余那么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公开这件事。
姜思语不知道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在姜殊余从她边上经过时,没忍住伸手,想要偷偷拔走她一根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姜殊余,她更希望姜家的真千金另有其人,而姜殊余真的像姜望荣说的那样,是姜家一个落魄旁系的孩子。
只不过手刚伸出去就被人攥住了。
姜殊余反应的速度出乎姜思语的意料。
刚才姜思语是在姜殊余走出一段距离后才伸得手,而且她明明并没有碰到姜殊余,可是姜殊余就跟背上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姜殊余神色有些冷:“做什么?”
姜思语勉强笑了笑:“天太黑了,我以为你肩上落了只虫子,就想帮你打掉……”
姜殊余眯了眯眼:“虫子?”
这时,一个男生跑过来。
姜殊余对这个男生稍微有点印象,是这次的全市第一,和她一个班,白天的时候竞选了班上的班长。
他应该是来找姜思语的,看到姜殊余攥着姜思语的手腕,愣了一下,下一秒脸就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姜殊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松开姜思语的手,声音听着很淡:“管好自己。”
姜思语揉着发红的手腕,眼睛看着有些红。
她站在一边默不作声,身子却隐隐有往男生身后躲的倾向,似乎挺害怕姜殊余的。
见状,周一辰狠狠地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姜殊余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一辰抿了抿唇,低声问边上的姜思语陈:“你没事吧?”
他和姜思语初中的时候在一个学校,都是初中部学生会的成员。
周一辰的爷爷是有名的画界泰斗,一画难求,他的字画是当代收藏价值最高的,平日里想求他一幅字画的人都快要把周家的门槛踏破了,可惜他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能求得他作画。
周老退休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呆在京城,而是来了s市,在这里开了个小画室,但是画室大都是周家的人在管,他只偶尔才去那么一两次,在画室里学习的人也不知道他就是画界鼎鼎有名的丹青圣手周柳华。
姜家在s市也是有名的豪门世家,自然有途径知道那家画室背后的人,于是姜思语小学的时候就进了那家画室学习,两年前一次机缘巧合的机会,曾得到过周老的夸奖,说她的画有几分灵气。
这在当时十分难得,画室开了快十年了,姜思语是第一个得到周老夸赞的。
姜思语也是因为这件事和周一辰认识了。
周一辰对自己的爷爷十分崇拜,对得到他夸赞的姜思语更是青眼有加。
周家在京城也是进了“三”这一层的世家,虽然比不过金字塔顶端的陆、徐、谢三家,但是因为周老在画界的名望,也是不逞多让。
初中的时候,姜思语因为周一辰的另眼相看在学校没有遇到过任何麻烦,周一辰是初中部学生会的会长,家世又好,几乎没有人敢得罪他。
周一辰看向边上的姜思语,见她手腕泛着明显的红,狠狠地拧了拧眉:“你手怎么样?”
一个月后就是省里的国画大赛,全省排名前十的国画是要拿去参加国家级比赛的。
这次比赛含金量非常高,如果最后能拿到国家级的奖,高考是可以加分的。
姜思语一直在自家开的画室学习,周一辰知道为了这场比赛姜思语暑假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对于画画的人来说,手可以说是生命。
一时间,周一辰对姜殊余的观感有些不太好。
姜思语摇了摇头,轻声开口:“我没事,刚才天太黑,我以为姜同学身上落了只虫子,我只是想帮她一下……”
姜思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能姜同学对我有点误会。”
周一辰:“你和她认识?”
姜思语点点头:“她是我亲戚家的孩子,之前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
周一辰“嗯”了一声,不再多问:“手没事就行,还有一个月就要比赛了,画的怎么样了?”
姜思语笑了笑:“还行,已经有思路了,应该这两周就能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