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诡:“……”
姜殊余抬头看了看天色,将剩下的三条银鱼又顺走两条:“我走了。”
湫诡眼不见心不烦:“走吧。”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道:“后面一个月我要闭关,到时候你就不要往这边跑了。”
姜殊余不怎么在意地应了一声:“哦。”
湫诡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要记得吃饭,那群刁奴再怎么样也不敢明着为难你,想吃什么就让他们给你弄知道吗?”
姜殊余:“哦。”
湫诡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进去。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姜殊余的时候,那时候还是个雨天,刚来到王家的她就像是一只迷了路的猫,漂亮的圆眼里满是茫然,浑身的毛湿漉漉的。
也不知道饿了几天,看到他正在烤着的鱼时眼睛亮的像星辰。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湫诡早就知道她过的糙的不行,除非饿到不行,否则吃不吃都行。
也不知道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湫诡抿了抿唇,最后道:“这一个月你不要乱跑,等我出关了,要是那王家的人还欺负你,你就过来找我。”
左不过是一个王家罢了。
到时候这王家要是对她不好,自己就带她去江家。
是遗族的人又如何,他还不信自己……
嗯,再加一个江家。
就不信护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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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殊余沿着来时的路回到院子。
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她从开着的后窗翻了进去。
往院门口看的时候,早上多的那两个人还没走。
姜殊余眸子沉了沉。
正值秋末,天黑的早,只一会儿的功夫天就暗了下来。
熟悉的黑色出现,姜殊余倒了一小碗水,将碗放到床头,示意手腕上的小章鱼进去。
动作间根本就看不出她眼睛现在其实看不见。
那些人知道她晚上的时候眼睛看不见,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做做样子,问需不需要晚上在房间里侍候她,被姜殊余拒绝后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了。
姜殊余自己也乐得自在。
晚上的时候不会有人过来,于是姜殊余放心地将水碗放到了床头。
夜色一点点侵染过来,江迟衍搭着碗沿,看着边上睡着的少女,陷入沉思。
到现在江迟衍都没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以及该怎么离开。
而且,这里很明显不是他那个时代,那么,问题来了。
这到底是正在进行着的一段历史,还是已经定下结局,只是恰巧被那幅画捕捉记录下来了呢?
江迟衍还记得那幅画的内容。
画的就是这个叫姜殊余的少女,只是观其眉眼,并没有现在这般稚嫩,似乎画的是几年后的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道袍,外面覆着一件墨色玄纱。
玄纱掩映之下,白色道袍上似乎绘有密密麻麻的阵纹。
当时江迟衍就是看着那些阵纹一时入了迷,再回过神后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这里。
那些阵纹江迟衍虽然只来得及看了大概,但是大致作用还是能猜到一二的。
---禁锢,桎梏。
所以,那件道袍,或者说,那些阵纹到底是谁绘制的?
会是那个到现在都没有露面的王家少主吗?
他又为什么要绘制那样一件道袍?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些阵纹最终会成为桎梏少女的枷锁,江迟衍心里有些窒闷。
这两天接触下来,江迟衍早就看出姜殊余的境遇似乎不太好。
被困在这么小的院子里,处处都是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