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进会议室后就一直板着张脸,谁都没理。
她边上的女儿和她长得很像,脸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拥挤在一起的五官带着如出一辙的小气刻薄,只是现在那张脸上更多的是惊惶,反而让她看着没那么咄咄逼人了。
这两人正是李小巧母女。
李小巧缩在座位上,跟个鹌鹑似的紧紧地贴着边上的韩春慧。
她这两天都快要被边上那个顶着一张晚娘脸的碟仙逼疯了。
从医院出来后,她用过大蒜,十字架,干辣椒,要不是找不到黑狗血,她都要端一盆泼过去了。
可是这些都没有用。
那个碟仙非但不怕这些东西,还主动剥开她找来的那几串大蒜扔到嘴里,边吃边吐槽她找的大蒜味不正。
吃大蒜不说,它还故意离李小巧非常近,和她几乎脸贴脸,青蓝色的眼珠子瞪得跟个灯泡似的,一张嘴一股刺鼻难闻的大蒜味。
李小巧也曾壮着胆子质问它为什么只缠着自己,明明其他女生也玩了这个游戏。
李小巧觉得自己可太委屈了。
她百度过,网上说只要玩了请碟仙的游戏,如果这中间有人犯了忌讳,那碟仙就会报复在场的所有人,所以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不能犯了忌讳。
可凭什么这个碟仙只缠着自己不缠着别人?
她整天担惊受怕地睡不好觉,别人却一点事都没有。
李小巧都快气死了。
碟仙也快气活了。
说起这件事它就一肚子气。
她还敢委屈,自己满腔的委屈还没处说呢。
前两天它向上面申请调离这个片区,换个地方上岗,谁知上面非但不批,还劝它再坚持坚持,坚持个百八十年,下一个一百年绝对给它换地方。
至于它说的那两个大气运者,上面也没有多在意。
相比于s市,京城才是真正的卧虎藏龙之地,在那里,气运滔天之辈如过江之鲫,甚至紫气罩顶的大功德者都能找出几个。
s市这才哪儿到哪儿,气运再惊人,那能比得过江家那个不世之材吗?
京城的鬼员都受住了,怎么到你就不行了?
现在的年轻鬼真是,啧啧啧,扛不起事。
还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呢就嚷嚷着要调走,这是说调就能调的吗?
开了这个口子,那其他鬼还不都跟着有样学样?
那下面早就乱作一团了。
所以,原地呆着吧你!
上面不给碟仙批调任,碟仙调不走,就只能在那两位大佬眼皮底下讨生活,憋屈不说,关键是它是真冤啊。
这夯货自己瞎问得罪了那位大佬不说,还连累了它,碟仙不缠着她缠着谁?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不缠着她了,呵,真当自己是什么金窝窝不成?
要是搁以前,你求着我我都不一定来!
要不是不确定那位大佬消没消气,它早走了。
想到这儿,碟仙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不远处座位上的年轻男人,见他抬头,丧丧的晚娘脸上立马挤出一抹讨好的笑。
这位可是真大佬,得罪不起,他要是找自己算一次,那碎的就不是碟子那么简单了。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高老师领着女生们进来。
秦晋闻站起来给秦怡身后的孙晓梦让路。
起身的时候,他随意往会议室后面瞥了一眼,在看到一处时,目光微微凝住。
刚才会议室里有那个人吗?
因为是小会议室,整个房间只有一个门能进,秦晋闻坐的位置离门口近,如果有人进来,他不可能会注意不到。
他是和郑姨一起过来的,他们来的早,到的时候会议室里除了高老师一个人都没有。
那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而且……
秦晋闻看着对面那个容色昳丽的年轻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困惑。
他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