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奶笑得更开心,“你是个好孩子,别见外了,阿生那小子见到他两个舅爷爷跑得跟鬼追似的,他自己不乐意来,还能带媳妇上门?”
苏书看她们俩聊开了,就喊道:“二舅奶。”
祁远也跟着打招呼。
二舅奶笑眯眯的,小姑子去世了,他们家跟祁家来往也没那么频繁了,毕竟一个是言情书网,一个是做生意的,两边平时交集少,现在见到两个孙外甥带着各自媳妇上门,她心里也高兴。
她招了招手,让老二媳妇也坐她边上来,苏书高兴地屁颠屁颠过去了,二舅奶就一人拉着一只手说话。
苏书感觉和大嫂平了,她也坐二舅奶边上,不差什么。
老太太自己也是个老教授退休,气质温和优雅,说起话来更是如沐春风,很有涵养,轻易不给人家难堪,两个孙外甥媳妇都照顾到了。
这时从里头又出来几个女人。
有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还有两个二三十上下的年轻媳妇,另外三个中年女人。
为首的中年女人戴着金丝边眼镜,一身板正严肃,看着比较高冷,另外一个中年女人穿得随意休闲些,人看着有几分圆润,嘴角还有颗痣,见到慕曳他们就笑开了,“阿生阿远今天怎么过来了?还带了媳妇过来,给奶拜年呢?”
祁生和祁远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三位女性长辈,他们另外找位置坐。
祁生环上那中年女人的肩膀,亲近地说:“大舅妈,二舅妈,三舅妈,这不是想你们了,特意来看看?”
长了痣天生笑脸这位是周家的大媳妇,也是大舅爷爷大儿子的媳妇,那位戴着眼镜一脸严肃的是二舅爷爷的儿媳妇,另外一个看着斯文安静些的中年女人则是二舅爷爷的大女儿。
然后两个年轻媳妇,是他们各自的孙媳妇,两个女孩子一个是小姨的女儿,另一个是大舅妈的女儿。
二舅奶说一群男孩子都出门野了,“就在附近的高尔夫球场,阿生阿远要是想去找表哥表弟玩也行,一块去,这是过年了,你们舅爷爷才不唠叨,要是换成平时,都要念死他们了。”
如果今天过来就是串串门,没别的目的,祁生估计就屁颠去了,他篮球打得好,高尔夫也是一绝,天生运动神经发达,但他今天是带媳妇来扩展社交,顺便炫妻的,所以就说想陪二舅奶,不去玩。
二舅奶笑眯眯的,还给祁生抓了一把糖果。
那个戴着眼镜一脸严肃的二舅妈冷哼一声,“巧言令色,非君子之道。”
祁生抬头,苦了脸,“二舅妈,您别念了,您就快和舅爷爷一个德行了,二舅舅也没像您这样严肃啊。”
二舅妈脸更冷了,“坐没坐样站没站样,跟长辈说话也不端正,嬉皮笑脸,没正行。”
祁生:“……”
慕曳勾了勾唇,笑着看狗子被二舅妈训成丧头丧脑的样子。
二舅妈懒得说这个小混蛋了,看向小混蛋的媳妇。
说:“你叫什么?”
慕曳还没说话,祁生就帮媳妇回答了,说他老婆叫慕曳,爱慕的慕,摇曳的曳。
“是不是特别诗情画意?”
二舅妈:“这解释不端庄,以后少这么说话。”
“君子敬其在己者,而不慕其在天者,是以日进也。”
“莫嫌荦确坡头路,自爱铿然曳杖声。”
说着,看向慕曳:“你做什么的,学哪个专业的?”
祁生嘴角抽搐了下,跟老婆使眼色,他无能为力,二舅妈就是这样,天生一副老夫子的模样,非常古板严肃爱较真,且一颗红心长得过分正直,不曲不倚,看特别看不惯像他这样的。
比两个舅爷爷还难搞。
这回是他连累媳妇了,二舅妈估计看他不顺眼,对他印象坏,所以也怕他媳妇有样学样,是不是跟他一样不靠谱,才找话考察的。
慕曳从前在红楼里扮演了黛玉一回,那是真正的古代才女,对付二舅妈这样的女人,软硬都不行,但拿出黛玉的模样,最是合适。
她倒也干脆,就装一副黛玉的样子,轻声说:“刚毕业不久就嫁了阿生,暂时没做别的,学的油画艺术专业。”
二舅妈看她样子是极其喜欢满意的,这姑娘仪态气质好,人看着舒服,比起阿生这个小混蛋要强上不少,但她还是说:“有空多念念书,也要找个工作做,不是嫁人了老公也有钱就不做事,向你婆婆那样的,一辈子都没自己的目标,活得不踏实。”
“女人肚子里要有自己的东西,要有知识有文化,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不要跟小混蛋学。”
慕曳点点头。
她面上看着平静,但对周家还是挺意外的,也不讨厌。
祁生就帮老婆说话,“二舅妈,我老婆挺厉害的,她是个才女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都行,对不对啊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