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补充道:“孙媳妇虽然画得好,但她对这些不熟,还是个新手,小杨你若要承办这些,便不能欺压她,要拿出诚意来。”
有了周家三位长辈大佬看着,杨先生压力山大,他哪里敢占周家孙外甥媳妇的便宜?何况还是姓祁的。
便连连说好。
要谈这些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只口头上约了明天找个时间来周家谈,杨先生便带着孩子和另一位离开了。
大舅妈的女儿凑慕曳边上,羡慕夸她:“嫂嫂真厉害,我不知道学到什么时候才能画出这样的,还能被杨叔叔看上拿去展览。”她知道杨叔叔虽然在爷爷奶奶面前很谦虚,实际上他人眼光很挑,高得很,一般的画都入不了他那画展,他要收只收精品,更不用说承诺一条龙包办服务了。
这简直是经纪人啊。
你把画给他,他一手帮你全办好了,名声也帮你打响,再帮你高价卖出去,最后抽成一部分。
这个过程极度麻烦,一般人是没法得到这个待遇的,除非自己去请经纪人,或找专门的公司承办。
她还举着手机给慕曳看,兴奋说:“我把那副油画拍到群里,我的同学都说太好看了,还问我是谁画的?一眼就知道不是我的哈哈,因为我太菜了,根本画不出这样的!”
“连我们那个高冷的老师都冒泡了,问是那位大师手笔。哈哈哈嫂嫂我们老师外号高大仙,他臭屁得很,一般人的画都看不上,平时就知道挑剔我们,他也有这天!”
“我跟他们说是我表嫂画的,他们一问你年龄,都不信哈哈!”
“等嫂嫂打出名气了,就由不得他们不信了。”作为学生,他们每天都有兴趣欣赏业内大拿的作品,哪哪又有惊世作品出现,他们比谁都先知道。
当年晚上,苏书和祁远先回家了。祁生和慕曳则留在周家过夜,这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都过得极为热闹。
晚上的时候,慕曳同几个长辈下了棋,从围棋到象棋,下了整整一晚上,大舅舅和二舅舅轮流抚琴,二舅奶在一旁画下这幅画,两个周家男孩则在一旁吟诗念词,一家人皆沉浸在这文道之中,书香四溢。
只有祁生:????
他孤零零坐角落里,眼睛给老婆使眼色都使得发酸了,老婆还是没看见,他心里也发酸。
他的老婆被三位长辈霸占着,都没时间看他一眼,更不用说亲亲小手了,祁生开始后悔带老婆过来了,这周家简直如狼似虎,跟他抢老婆!他心里骄傲又吃醋,升起了危机感,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该学点什么,要不然真被老婆抛后面了。
二舅妈的儿子周益,现场给他做了一首打油诗念道:“独坐幽栏处,望妻已成石,莫道不消魂,愚者也爱妻。”
周栾抬抬眼镜补充:“她处,热热、闹闹;我处,凄凄、凉凉。”
兄弟俩对视一眼,笑了:“惨、惨、惨!”
祁生:“……”
他炸了起来,追着那两兄弟捶打。
敢笑话他祁大爷,是挨的打少了。
慕曳虽然打牌不行,下棋却是不错的,她静得下心,每一步都经过数步的演算才落子,一晚上有输有赢,倒也畅快。
一直到最后一盘,她才去接了大舅舅的琴,试弹一首十面埋伏,杀机四溢,紧接着又弹了首江南小调,曲调悠扬柔和,从激荡过渡到江南水乡的静谧,与世无争,听完感觉情绪宣泄出去了,内心也平静了,周家一众人如痴如醉听完,才各回各的房间睡觉。
直到这个时候,祁生才有机会抱抱自己老婆,整个人跟大狗子似的挂在她身上,委屈巴巴:“老婆你刚才没听见,两个表弟都笑话我。”
慕曳:“笑话什么?”刚才几人追打她也注意到了,不过狗子跟谁都能打闹一片,她也就没在意。
祁大狗子说:“他们笑话我没文化,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边边角角的位置,凄凉孤独地望着你,只能当个望妻石。”
慕曳也笑了,“祁望妻石,明天回了家,去买两件汉服。”
祁生不解,还有点委屈,老婆都不安慰他疼爱他了,直到老婆说:“想不想扮演将军与小姐的强制局?”
他一下子就兴奋了,眼睛biubiu发光,什么郁闷都没有了!他行的!
第二天杨先生就过来谈,当着周家长辈的面和慕曳签了合同,至于画暂时放在舅爷爷这边,到时候他直接从这边取走,也好让舅爷爷多欣赏几天。
到了下午,慕曳和祁生才回家,路上还转到商场去买了几套汉服,什么将军穿的,书生穿的,甚至土匪穿的,他都购置了两套,以备不时之需!
刚到家,他就提着衣服上楼,还催自己老婆快点。
慕曳不理他,天都还没黑就想开始?
金宝贝正在招待娘家人。
苏书也在。
金家人对祁家来说是个矛盾的存在,虽然是金宝贝的娘家,但两家人来往不频繁,只有逢年过节才走动。
但近两年金家有些不安分了。
金宝贝的爸妈是跟她一样的性子,固执自尊心强,死不低头,不愿跟人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