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里面的瓶瓶罐罐说:“我,可以。”
祁连深开始没理解过来,看他翻出东西了,一副要立马展开实验的模样,他嘴角微抽,制止了小儿子的动作,“商业上的打击够了,回头让赵夫人上咱家给你妈和嫂子们道个歉就行,用不着这个。”
小儿子智商有多高啊,等下弄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真送到赵家“报仇”,还怎么收场啊,是要把赵夫人毒坏?他把小儿子的工具箱扣上,按住了认真跟他说:“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小孩就说是实验室博士送的。
他认真跟小孩商量:“不许瞎折腾什么东西,不能用自己弄出来的东西祸害别人,做什么要跟爸爸报备,你三岁就已经熟读律法,应该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禁止触碰,这些爸爸就不能你念叨了,像今天的事,你妈和嫂子被人欺负了,爸爸可以用商业的正经手段回击回去,但任何触犯法律,有违做人底线的事,我们都不许做。”
小孩歪了歪脑袋,他很不解,他不是要犯法,他指着瓶瓶罐罐说:“研究。”
“好药,救人,卖钱。”
卖了大钱,自己家里更有钱了,就能保护妈妈和嫂嫂,谁也不能欺负他们家。
小孩昨天去参观了一天的实验室,和那里的博士彻夜在实验室待着,他很高兴,他很喜欢那边,回来时博士送了他这个铁皮箱子。
小孩觉得自己有工具了,在家也能玩。
但还没想那么多。
听到自己妈和嫂子被欺负了,要靠打架才找回场子,还要爸爸给擦屁股撑腰,他脑子赚得很快,立刻就萌生了这个想法,他要学习更多的知识,他要用自己的实验室研究出好药。
这个世界有许许多多的人都需要良药治病救命,他做出好药,是符合市场需求规律的,也符合法律和人性道德,他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赚很多很多钱。
祁连深愣了愣,看着小儿子严肃的脸,看进他清澈的浅褐色瞳孔,他唇角翘了翘,笑了起来,摸摸儿子的脸蛋,说好。
“是爸爸误会你了。小八是好孩子。”
他怎么会忘了,小儿子从小熟读各类法律,也对各种书籍都感兴趣,他自己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和行事规律,以他的聪明,是不可能去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规则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做了便得不偿失。
他把按在铁皮箱子的手拿开,放了话,“想做什么就去做,爸爸相信你。但是如果有危险的东西不许触碰,也不能在家做,可以去实验室在那些大人的指导看护下做。”
这是属于成年人家长的顾虑,自家孩子再聪明,也有各种各样的担忧。祁连深已经算是开明的家长,他知道自己小儿子智商高和一般人不一样,就从不对他施以任何压力和框架,只要把握住大方向不歪,他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去强行插手,就让他自己玩。
小孩点点头,算是和爸爸达成协议了。
他从不违背自己和任何人的约定。
到了傍晚时,祁家三大一小四个男同胞终于到家了。
祁远和大哥祁生在赵家会合,那边把赵家大少气得险些心梗,堵了大半天,等到自家新闻放出来后,看赵大少脸都气红了,却已经不再对骂显然失了底气,才回了公司,去找亲爹会合。
这一场仗,自家女人干得痛快,他们干得也很漂亮。
快准狠,大获全胜。
这是祁连深出差许久归来后的第一个团圆餐,全家人都参与了,没一个落下的。
哪怕心里还尴尬,金宝贝心里也很高兴,见了自家男人回来,开始还不好意思看他,后面就自在了,老头子啥都没说,跟以前一样,也没嫌弃她昨晚玩疯了,哭傻了。
她心里勉强过去了,就渐渐自在起来。
厨房在整大菜庆祝先生回归的第一餐团圆饭,加上祁家和赵家对上大获全胜,所以今晚的菜格外丰盛些。
趁着菜还没上,一家人就坐在餐桌上说话。
祁连深身为大家长,他历来在家话不是很多,他是刻板严肃的老干部类型,怕话说多了吓到柔弱的大儿媳,也严肃习惯了,就不太常开口。
但他只要一开口,全家没有不听的,都认真听他说。
他先将自己出差后家里的这些状况总结了一遍,这些都是回来后娟姨管家他们汇报的,自己太太也经常跟他发信息唠叨,当然大部分是跟他抱怨大儿媳怎么不听话的。
祁连深说家里还算安稳,没有什么岔子这就很好。
说完看了看金宝贝,“你若在家无聊了,可以找点事做。”这是让她别闲着在家挑剔,跟大儿媳过不去。因为儿子儿媳都在场,他就没说那么透。
金宝贝意会到了,等老头子转过去,她瞪了他一眼。
说她又说她!什么都第一个说她!
跟着又讲到这次和赵家的事。
按照祁连深的性格和想法,他一般会说教两句,比如说金宝贝当时就不该冲动打过去,明知道那边赵夫人的人多还先动手,这是找抽?明显不理智。
其二便是,不该带着两个儿媳妇喝醉酒,大晚上约着要出门玩。
不是他老古董,认为女人不该去那种地方,而是觉得三个女人都喝醉了出门很不安全,哪怕司机跟着也不行,你进去了司机还能跟着?被人占便宜了或者吃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