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见状,赶紧跑了过来,“同志,你没事儿吧?用不用去医院?”
沐蕴摇了摇头,眼前还有些黑漆漆的,“没事。”
废品厂的工人见到冲出来的沐蕴,人都吓了个半死,这姑娘差一点就冲进火里头了。
废品厂的厂长冲过来,拧着眉大声说,“这位同志,你知不知道这事儿有多危险?”
沐蕴还惊魂未定,心都要吓得从胸腔里跳出来,心虚的低下了头,“知道。”
王厂长更气急了,“知道你还往上冲,你不要命了?”
“我这不是一时着急嘛……”
“有什么事儿这么急?一刻也等不得了?”
沐蕴嘟囔,“一刻也等不得,我要是晚来一步,这些破布条子就全给烧成灰了。”
所有人皆是一愣,这姑娘差点连命都搭进去就是为了这么点破布条子?脑子是不是傻了?
王厂长有些不解的问,“你要这些干嘛?”
沐蕴低着头,闷声道,“家里篱笆坏了用来修篱笆。”
王厂长也给出了同制衣厂一样的答案,“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家里篱笆坏了你至于上赶着这么拼命?这是公家的东西,不能给你。”
第二次再次被拒绝,沐蕴显然也有点急了,“怎么就不能给我,厂长,你看啊反正你这东西都是要烧掉的,你给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嘛,我还能变废为宝。”
厂长还是不为所动,“不行,这是公家的东西,属于每一个人民,我没有权利说给谁就给谁。”
沐蕴实在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大吼一声,“那我出钱买行不行?”
王厂长一听神情顿时便严肃了起来,“不行,这位女同志你这是典型的资本主义思想,那我们卖给你岂不是我们也成了资本主义的走狗了?”
沐蕴颇有些破罐子破摔,“那买也不行,给也不行,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反正你们要烧掉的,给我怎么就不行?”
王厂长也有些无奈虽说这破布条子看起来无关紧要,但这规定又摆在这里,他们可绝不能开这个先例,“生产队的规定就是这样的,任何人不能以私人的名义侵害大家的利益。”
沐蕴顺利的抓住了逻辑点,“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给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规定就是规定,哪里能说改就改,我看在你今天差点没命的份上我才没把你交到生产队去,你赶紧走,要不然我就举报给镇长了。”
“那是不是只要生产队松口了,你们就能将这东西给我?”
“理论上是这样说,原则上讲也没问题,重点是没必要。”王厂长跟说单口相声一般将本来还比较隐晦的事儿说了出来。
得到了肯定答案,沐蕴就知道到底该去找谁了,但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这些破布条子绝对不能就这么给烧了。
沐蕴双手合十做央求状,“厂长,您是好人,您就先将其他的不要的东西烧掉,这些破布条子您务必得给我留下来。”
王厂长见状也不忍心再为难人家一个姑娘,“行,我给你留着,但留不了太久啊姑娘,你要赶紧想办法让上头松口,不然我这边也没法跟那边交代。”
“好嘞厂长,务必得给我留着,要是明天太阳下山之前我没有回来,你就直接烧了吧。”
沐蕴也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如果自己万一要真办不好可不能害的人家难做。
王厂长点点头应下,虽然不知道这姑娘到底要干嘛,但他还是从这姑娘身上看到一股韧劲儿,这么小小年纪就能这么大胆还真是不一般。
旁边有工人指了指堆成小山的破布条,“厂长,这些要不要烧了?”
王厂长圆圆的小眼睛顿时便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刚没听见这姑娘说什么吗?明天太阳下山前她没回来就烧,现在烧什么,那我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沐蕴刚从废品厂出来,便直奔临水镇政,府,制衣厂和废品厂都属于临水镇镇政府生产队管的,要开证明肯定就只能是找镇长。
“同志,你好我找一下你们陈镇长。”
登记的同志微微一抬眼,淡淡的道,“我们陈镇长出去了。”
沐蕴惦记着自己和废品厂老板的约定,内心也十分焦急,“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找他有急事。”
一听到急事儿,那同志也提起了几分精神,“你是他什么人?找他有什么事?”
沐蕴连连摆手解释,“我不是他什么人,但我就是找他有点急事儿,非常非常急,您告诉我他在哪也成,我自己去找他。”
那同志见沐蕴嘟嘟囔囔的连句实话都不给,下意识的以为她又是去纠缠陈镇长要归还货物的小贩呢。
想也没想直截了当的拒绝,“实在对不住,这位同志,您不说什么事儿我还真不能告诉你陈镇长在哪里。”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