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二人大惊,田母忙问道,“依大夫之间,怎么会如此?”
那女大夫却问田云秀道,“敢问,夫人先前可是用过什么伤身的寒凉之物?”
田云秀想了想,道,“先前我曾喝过大半年的避子药,但都是府中大夫开的,应该不会这么毒吧?”
女大夫不置可否,只道,“避子汤总归伤身,再者,这般深宅大院里,被人暗算的机会可多了。”
田云秀闻言,登时咬牙道,“一定是她。”
一定是王氏见朱光深宠幸她的次数多来害她,除过她,还能有谁?
田母却急着问女大夫道,“那眼下可有转圜的余地?”
女大夫摇了摇头,只道,“看夫人的情形,寒性早已入骨,我只能尽力,至于成不成,全看天意了。”
语罢,便提笔给她写了个药方。
只是才将笔搁下,却听门外来了人催促,“时候不早,不知夫人可打算回府了?”
田母便赶紧领着那娘子起身,临走,仍不放心的叮嘱女儿,“先好好吃药,万不要意气用事。”
房中很快清静下来,田云秀面色很是难看。
柳丝拿起女大夫留下的药方,小心道,“奴婢去想办法替您抓药吧。”
田云秀没有说话,只是紧攥着手心,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眼看着二月过完,入了三月。
三月初,巽王府为元哥儿办了百日宴。
百日宴后又过了些日子,趁朝中休沐,朱永琰带着母妃与妻儿去了郊外庄园散心。
其实,上巳节时,夫妻俩便想带儿子出来踏青,可惜那日天公不作美,下了场雨,只能等到现在。
不过这时候更好,天气更暖,漫山遍野开满了迎春花与桃花,以及树木新抽的嫩叶枝丫,山峦间鹅黄桃红与嫩绿交错,构成一幅幅赏心悦目的画。
一家人大早出发,到了地方,才是上午。
元哥儿在车上睡足了觉,此时被大人报到地上,眼见周遭新鲜的风景,大眼睛忍不住看来看去,很是兴奋。
朱永琰满心怜爱,先抱着小家伙与妻子去鹿苑看鹿。
鹿苑比先前增添了新的成员,小家伙眼看爹娘亲手喂鹿儿吃草,高兴的咯咯直笑。
为了一会儿鹿,夫妻俩又带着儿子去看花,小家伙也很高兴。
如此转了一圈,便是中午了。
午饭都是用庄园自产的菜蔬与鱼肉制成,美味自不必说。只是自打在礼王妃寿宴上尝过了饭食的味道,小元哥儿便欲罢不能了,每天都要尝尝大人们的饭菜才可以。
今日也吃了一点米糊,小家伙心满意足,吃完饭后,便跟着乳母睡午觉去了。
难得出府一趟,卫婉宁还不想睡。
朱永琰知道她心间所想,主动拉她去了马场。
自打上次来此,卫婉宁便再没有骑过马了,此时兴奋可想而知。
为了避免上回那般意外,朱永琰亲自给她挑了匹稳重的母马,骑上自己的玄影,与她一起在马场上驰骋。
卫婉宁起先小心,后来渐渐放开,骑得越来越快。
朱永琰笑了笑,也加速跟上。
一连起了好几圈,卫婉宁好不尽兴,忽然之间,听见夫君对她道,“到我的马上。”
她一怔,腰间紧跟着被揽住,她下意识的松了马缰,紧接着一阵炫目,变如上回一样,又到了玄影的身上。
卫婉宁吓了一跳,忙问,“王爷要做什么?”
朱永琰只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眼下已是夫妻,总不怕别人再说三道四了,他语罢笑了笑,揽好怀中的娇妻,调动马头,出了马场。
玄影一路在山路奔跑,一阵以后,终于停下。
卫婉宁环顾周围,只听有哗哗水声传来。
“这是哪里?”
她不解道。
“很快就知道了。”
朱永琰将她抱下马,牵着她往林子中走,玄影老老实实等在一边,顺便吃起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