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勉强给太皇祖父露了个笑。
弘武帝心情愉悦,抱着小家伙不撒手。
没过多久,宫人送来了热腾腾的汤药,道,“请陛下用药。”
弘武帝伸手接过药碗,正要送到嘴边之际,怀中的小曾孙猝不及防的伸手,要去抓碗。
弘武帝怕烫着小家伙,情急之下赶忙一躲。
药汁被晃出些许,但所幸没有落在小家伙的身上。
弘武帝松了口气,却故意板起脸,对怀中小人儿道,“这是药,又不是好吃的,抢什么?”
小元哥儿并未被唬住,露出小牙尖咧嘴一笑,给太皇祖父卖了个萌。
弘武帝又被逗笑了,索性搁下药碗,与小家伙蹭了蹭头。
一旁,送药的宫人看了看,又不动声色的垂下头去。
在宫中待了一阵,朱永琰便带着儿子回到了王府。
小元哥儿今日乖极,来回都没有哭闹,但等下了马车看见了娘亲,却立时哼唧起来。
卫婉宁赶忙接过小家伙抱在怀中,柔声问道,“阿元今日可乖?有没有给父王添乱?”
朱永琰说没有,“今日很乖,不过应是有些饿了,方才吃手来着。”
卫婉宁唔了一声,吩咐丫鬟,“叫厨房煮些肉粥。”
丫鬟应声前去,她便也同朱永琰告了别,抱着儿子先回了后院。
不过,忘了带儿子的布老虎。
车夫看见了,当即要送过去,却被朱永琰一拦,“给本王吧。”
他方才在宫中看得清楚,皇祖父的汤药曾滴在了这老虎身上。
将其带回前院,他招来近卫梧直,吩咐道,“叫人查一查这上头的药,看有无异常。”
梧直应是,立时将小布老虎带走。
朱永琰知道,就算太医院信得过,但一张药方从变成汤药,再送到弘武帝手中,不知还要经过多少人的手。而历经这么多年,宫中各种势力掺杂,所以他并不能掉以轻心。
元哥儿满五个月时,正赶上镇国公府太外祖母的寿辰。
上辈子此时,老太太已经不在人世,然如今家中一切安好,卫老太太仍然身体康健,府中儿孙们自然如从前那般,热热闹闹的为其办了寿宴。
巽王府一家三口也回来为老太太贺寿。
小元哥儿与小表哥又碰了面,两个小家伙都很兴奋,府中宾客虽然众多,但谁都没有怯场,很给卫老太太长面子。
只不过,小表哥卫宣昊已经会爬了,小表弟元哥儿却依然还不会坐。
眼见小表哥在堂中“来去自如”,想去哪里就爬去哪里,元哥儿不知有多羡慕,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只管盯着人家看。
锦容笑着同卫婉宁道,“上回我说要阿元快长大,他当场就会翻身了,现在我再同他说一遍,看看他还能会什么?”
语罢,便学着上回的语气对小家伙道,“元哥儿要加油,再长大些,就可以同表哥一起爬了。”
只见小家伙看了看她,只咿咿呀呀说了句什么。
卫婉宁在旁笑道,“你把他当什么了?才五个月而已。”
锦容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不再逗他了,而是坐到卫婉宁近前道,“昨日听说,安王妃小产了。”
小产?
卫婉宁一顿,却并不意外。
上回见王氏时,对方已经有了晕眩的症状,可见不知已被田云秀暗害了多久,小产自是在情理之中。
她好奇的是,现如今安王府的情势。
“第一个孩子便小产,安王夫妇应该很是难过吧?”
“安王妃当然难过,但安王……”
锦容压低声叹道,“我就没见过那般心硬的人,那到底是嫡长子,好端端没了,他居然也没把那田氏怎么样。我要是王氏,一定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卫婉宁冷笑。
在朱光深眼中,什么能比得上皇位与他自己重要?
她甚至能想到,田云秀为何会给王氏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