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水的?
卫婉宁忙看向雪梅,“方才是谁负责烧水的?”
雪梅想了想,“是秋禾。”语罢往人群中看了看,却奇怪道,“她怎么不在?”
“立刻去找。”
卫婉宁冷声发话。
众人应是,忙在宫中找了起来。
时候不长,却听有宫人来报,说发现了那个叫秋禾的宫女,但她已经死了。
“死了?”
卫婉宁一顿,禀报的太监点头道,“就在莲池边,奴才过去的时候,发现她躺在水边,身子还没凉透,应该是才死没多久。”
说的是,从那秋禾抬水进浴间也没多久,她若是死,也是刚死的。
卫婉宁立时吩咐内廷监总管,“过去看看。”
内廷监总管应是,旋即前去,没过多久,拿着一只小瓷瓶回来与她禀报道,“启禀娘娘,那秋禾确实是刚死不久,奴才在她身边发现了此物,据查,其中残存的汁水,正是那滴水莲的汁液,奴才推断,其应是见罪行败露自知没有活路,便畏罪自裁了。”
畏罪自裁显而易见,但卫婉宁不解的是,这秋禾为何要害自己的女儿。
如若是上辈子,朱光深的后宫有一众嫔妃,如田云秀那等心思不正者,想要害她的孩子倒也说得过去,可现如今,朱永琰只有她一人而已。
如今后宫没有其他妃嫔,她也无任何“竞争对手”,为什么还有人来害她的孩子?
“死了也要查。”
她冷声对内廷监总管发话道,“去查此女出身,宫外的家人,以及入宫后她都做了些什么,本宫要知道,她为什么要给公主下毒。”
内廷监总管自是不敢怠慢,忙领命下去了。
如此一番折腾,时候已是不早。
卫婉宁先叫乳母们带两个孩子去睡了,雪雁负责看护值守,雪梅留在卫婉宁身边,一脸自责道,“都怪奴婢方才大意了,如若不是太子殿下发现,奴婢只怕万死难赎罪过。”
她是主子的眼,主子忙不过来时,她就该替主子看着,所以一想到今夜险些发生的事,她就满心愧疚。
卫婉宁却道,“此人不知潜伏了多久,也是本宫疏忽了,先打起精神查明真相再说。”
雪梅应是。
心间也无比气愤,那么可爱的小公主,才刚刚满月的小人儿,到底是谁谁那般心狠要去害她?
内廷监查案需要些时间,今夜恰逢前朝忽然有急报,朱永琰去了乾明宫处理,卫婉宁便自己先睡下了。
然及至半夜,却陷入了噩梦中。
梦中的她似乎又回到了上辈子,女儿安平的乳母忽然染了天花,紧接着便是安平自己,宫中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尽管她想尽一切办法,但才四岁的小人儿还是离开了她。
她哭得肝肠寸断,眼泪从梦中流到了梦外。
忽然之间,有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了她,有熟悉的男子的声音温柔唤她,“阿宁,阿宁……”
她渐渐睁开了眼,帐中不甚明亮的光线中出现了朱永琰的脸。
她这才发觉刚才是场梦。
“怎么哭了?”
朱永琰用指腹抹去她腮边的眼泪,温声问到,“可是梦见了什么?”
卫婉宁点了点头,须臾,叹道,“臣妾梦见了上辈子,孩子离我而去……”
他微微一怔,而后,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已经过去了,不要怕,朕不会容许你们同孩子再遭人毒手。”
卫婉宁点了点头,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今夜的事,便道,“臣妾是今夜见安乐险些遇险,有些紧张了。”
朱永琰道,“皇祖父在位几十年,宫中各路人马混杂,借此机会清理一下也好,不必留情,该铲除的一定要铲除。”
卫婉宁应是,便又问他,“不知方才是哪里的急报?”
只听朱永琰叹道,“云南麓川。”
卫婉宁一顿,“又是云南?”
朱永琰颔首,解释道,“宣慰使刀成玉上月忽然离世,其子年幼,镇不住底下各个异族,思氏一族趁机扩张,不仅吞并了几个邦派,还意欲窃取宣慰使一位,刀家向朝中求助,要求派兵镇压思氏。”
云南与缅国接壤,又有许多番邦异族,人人都是狼子野心,情况甚为复杂,上辈子朱光深便是知道那里难弄,所以将朱永琰分封在那处,妄图叫那些异族们耗尽他的兵力,将他困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