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婉宁道,“今日家中兄弟姊妹都来陪祖母拜神,大哥也来了。”
朱永琰嗯了一声,又道,“那烦请传话给他,等会儿吃过午饭,本王与他一同去田庄骑马。”
这白塔山下不远,便是巽王府的庄园,巽王尚武,听闻专门在庄园内造了个小型马场,虽比不得东北与西北的军马场恢弘,但在京中无出其右。
大哥自然也是爱马之人,卫婉宁便应了下来,道,“稍后见到大哥,小女一定相告。”
话音才落,却听顺王啧了一声道,“今日难得相聚,有这种好事,怎的不邀请我们?”
没等朱永琰回答,顺王妃紧跟着道,“王爷又不爱骑马,巽王定然也是知晓的。”
“你……”
顺王当即蹬起眼来。
顺王妃也不甘示弱,以一双圆眼回瞪,两口子怒目相向,谁都不肯让步。
却也总算都暂且忘了卫婉宁。
但,还有人没放下她。
“镇国公府没有马车吗?大庭广众,卫姑娘为何要骑马招摇?”
说话的是朱光深。
他凉凉的看着卫婉宁,神色明显较方才更加不悦。
卫婉宁只觉可笑,正要张口,却听巽王替她反问,“骑个马而已,怎么能叫“招摇”?再说,六叔何时见卫姑娘骑马了么?”
呵,还要护着她?
朱光深道,“方才五哥不是说,见卫姑娘骑马了?”
“五叔大约是眼花了,”
朱永琰笑了笑,“那日五叔请吃鱼,我同俊鸿从郊外回城,五叔莫不是把俊鸿看成卫姑娘了?”
就见顺王“哦”了一声,忙道,“对,对,卫公子与卫姑娘一母同胞,自然十分相像,本王那日定是眼花了。”
话音落下,未等朱光深说什么,顺王妃却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那卫家世子在宫中当差,她又不是没见过,明明高大魁梧,这卫婉宁生了一副狐媚模样,怎么可能会认错?
其中定有什么不对。
只是未等她反驳,却听朱永琰又道,“再说,本朝律法又无明文规定不准女子骑马,就算卫姑娘真在街上骑了马,也算不了什么,六叔方才的用词未免有些苛刻了。”
“可不是,”顺王也当即在旁附和,“枉你堂堂亲王,居然欺负一个小姑娘,实在有失身份。”
不管怎样,他身为兄长,总有教训弟弟的资格,朱光深噎了噎,一时无法反驳。
但眼见顺王与巽王都帮卫婉宁说话,心间却愈发不舒服,而面对他的质问,卫婉宁竟没有半分波动,他心间更是窝火。
然而无人再理他,只听朱永琰咳了咳道,“不知三哥的酒菜准备好了没,我有些饿了。叔叔婶婶们来得早,还不饿吗?”
今日他们前来这白塔山,乃是礼王世子做东相邀,不然也不会平白聚的这样整齐。
礼王世子妃终于找到了机会,忙也笑道,“料想前头酒菜已经备好了,请诸位移步吧。”
赶忙招呼众人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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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王妃是个醋坛子,顺王偏又风流,也不知老天为何要叫这二人成为夫妻。”
后山重又安静下来,锦容知道了方才的事,一边往寺中走,一边与卫婉宁小声感叹。
“谁晓得呢,这大约就是冤家吧。”卫婉宁也叹了一句。
她还记得上辈子,顺王时常寻花问柳,顺王妃便愈发拈酸吃醋,时常闹出些事情来,后来陛下驾崩,其母家失了势,她倒也不敢再闹了,只能由着男人风流,早早给气死了。
锦容不放心道,“可顺王妃善妒,今次又误会了你,不知往后会不会为难你?”
“无妨,”卫婉宁笑了笑,“我原也并没亏欠她什么,若她硬要为难,我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只能如此了。”
锦容点了点头,不过她也晓得卫婉宁聪明机智,并不会轻易吃亏。
说完这茬,卫婉宁才注意到锦容手里正握着一绺白色长毛,顿时眼睛一亮,“这是马尾吗?”
锦容却不好意思起来,道,“是俊鸿哥给的,我方才不过无意提了一句马尾琴,没想到他居然立刻从马尾上割了一把给我,叫我拿去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