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之瑶拉着他们俩寒暄了几句,还悄悄地附送了一条消息:“今晚有一个神秘小游戏,算是带大家提前适应一下美国的greek life。”
所谓greek life就是希腊生活,即由美国大学的在校生组织成立的兄弟会和姐妹会,这是美国校园里最有特色的学生组织,因为这些组织往往用1-3个希腊字母命名自己,所以希腊生活就成为了这些组织的代名词。
要想加入这些兄弟会,往往会有一些认可审查,通过以后才能获得来自老生的入会邀请,而这些party就是他们进行筛选的一个重要途径。
今天晚上曾之瑶特意请了一些The Brearley School毕业,并且进入藤校联盟、背景强悍的学长学姐们过来,也算是一次提前的审查。如果对得上他们的胃口,也许今晚就能拿到高端兄弟会的邀请,对以后升学、社交,甚至是未来继承家族事业,都有着不小的帮助。
陆萱尔和陆嘉尔对视了一眼,她是爱玩的性格,自然对这个游戏很有兴趣,哪怕是个凑热闹,她也会积极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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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的东方姐弟俩在派对上自然吸睛,西方人又尤其热情奔放,陆萱尔和陆嘉尔的身边就没断过前来搭讪和献殷勤的人,还是多亏了曾之瑶帮忙挡着,才让他们不至于把企图表现的太过明显。
又要照顾宾客,又要赶走美人身边的狂蜂浪蝶,曾之瑶觉得自己简直太辛苦了,回家必须得要在表哥面前好好吹嘘一番自己的功劳才行。
大家一起喝酒聊天,混到熟起来之后,曾之瑶当当当敲了酒杯,示意大伙儿安静下来。她清清嗓子,用神秘的语调,宣布了游戏开始。
曾之瑶请的这班毕了业的学长学姐们,也大多都是名门之后,至少也是个新贵二代,家底颇丰。这会儿,他们在众人的注视下拍了拍手,一队人高马大的保安拿着十多个密码箱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放在了桌上,等待它们的主人来开箱。
“这第一件…”一个金发高个的男生站了出来,“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二十周年结婚纪念礼物,一枚7克拉的缅甸抹谷无烧鸽血红戒指。”
他打开保险箱,浓郁热烈的红色瞬间充斥了众人的眼睛,那颜色,红的几乎要流淌出来了似的,引得不少女孩子交头接耳,频频点头。
又一个女生站了起来,拿出了一只满钻扣的爱马仕喜马拉雅鳄鱼皮铂金包,全球限量,刚刚从拍卖行新鲜拍得。
这只包比刚刚的戒指赢得了更多的惊叹声,毕竟宝石砸钱就能买到,这款爱马仕的产量却不会超过每年三个,而且抢到的人极少会再拿出来拍卖,只要拎着它出门,就一定能成为人群中最大的焦点。
“明白了,这就是个炫富游戏。”陆萱尔在下面悄悄地和曾之瑶聊天,“光是那个包就要两百多万了吧?”
看了前两个登场的人,陆萱尔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豪门太会玩了。第二个反应则是,也得亏是这班名媛少爷们,不然还做不成这个游戏。
“两百万对你来说还不就是小意思?你不是准备每年都给哥大捐这么多钱的嘛。”曾之瑶笑着揶揄,“现在上来的几个都是new money,光有钱而已。你看见后面那些了么?那才是重头戏,他们的家族都和有头衔的英国贵族联过姻,祖上的嫁妆拿出来,那才真叫人开眼。”
果然,一个穿着范思哲镂空印花裙的高挑女生走到了前面,展示了她带来的藏品,一枚老式切割工艺的宝石胸针。据说这枚胸针来自她外公的家族,最早属于一位女公爵所拥有,迄今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
看见硬货出场了,就也有人坐不住了,一个之前自我介绍时,专门隆重介绍了自己姓氏的女生,迈着高傲的步伐,在众人的注视下登了场。她带来的是最大的一个保险箱,里面是一顶醋栗枝造型的古董镶钻冠冕,霜雪般的光芒闪烁在银色底托之上,优雅又浪漫,足可以让人想象它当初被戴在头上时的风采。
“这顶冠冕的年龄,比我们的国家还要老。”女生得意地介绍道,“我的曾曾祖母曾经戴着它被英国女王陛下接见。”
果然,这样璀璨的珠宝和傲人的身世,立刻引起了场内的小小惊呼。
Van Der,她刚刚在介绍的时候,陆萱尔就注意到了这个很有贵族感的姓氏前缀,看来她祖上应该有德国或是荷兰贵族血统,是真正意义上的old money。
陆萱尔忽然就想起了她奶奶的那枚翡翠平安扣和一保险柜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些古董首饰?
等到十多件昂贵的藏品一一被介绍完后,曾之瑶又宣布了接下来的玩法。
要说游戏的内容也简单,就是猜价格和真假,赌注是各个大学的兄弟会邀请函,而入场费则是大家身上的一件首饰。若是猜错了答案,那么这件首饰就捐给兄弟会,当作是会费赞助了。
小赌怡情,倒也无伤大雅,立刻就有育才的学生举手,要上去试试看了。
他摘下的是手腕上的克罗心手链,大概要五六千块钱。
第一个出场的,题目自然不能太难,不然吓到这些学弟学妹们就不好了。于是第一轮比拼就放在了两个包之间,一个是爱马仕钻扣喜马拉雅Birkin,另一个则是香奈儿的Diamond Forever经典款,除去是稀有皮之外,包上还镶嵌有334颗钻石做为装饰。
在座的许多女生显然已经心中有了答案,急的恨不得冲上去帮他回答。男孩子在两个手袋之间犹豫了一分多钟,大概还是爱马仕的光环更明亮,他索性一闭眼,就指向了那个Birkin。
“算他运气好,那个香奈儿也要一百五十多万了,恐怕比这桌上的几件钻石首饰价格还高。”陆萱尔悄悄给陆嘉尔科普,而陆嘉尔则给了她一个“你们女生为什么能记住这么多奇怪信息”的眼神。
除掉比价格,也有猜真伪,他们准备了一比一的赝品,一同拿上来考验这帮学弟学妹们的眼光。
又陆陆续续有几人上去,也有说对的,也有猜错了的。错了的也不在乎,就把身上的首饰摘一件下来,输给兄弟会做会费。
“我也去玩玩。”陆萱尔潇洒起身,站到了长条桌前,一扬手,摘下了头上的珍珠发饰。
盘好的头发失去了固定,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浓密亮丽,更衬的她张冷白皮的小脸如出水芙蓉一般。偏偏陆萱尔只是满不在乎地将它们随手撩到了脑后,那种美而不自知的态度,更是让场内的许多男生们眼冒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