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顾衍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准确地捏在了陆萱尔的脸上。
柔软，温暖的触感。
一缕头发从她的耳边垂下，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顾衍的视线上移，幽黑的眼眸对上了陆萱尔那双瞪大的，已经有些呆滞了的猫眼儿。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上的力道没有更重，却也没有放下的意思。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互看了一会儿，还是陆萱尔先憋不住了。她抬起手，戳了戳顾衍的手背：大佬，你在干这种事情的时候，脸上能不能有一点表情？这个样子很吓人的你知不知道？
被陆萱尔戳了一下的顾衍仿佛瞬间找回了灵魂似的，他放下手，默默移开了视线。
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江恒和袁哲不知道这种时候应不应该说话，被捏了脸的陆萱尔还处在半茫然之中，而顾衍，依旧是沉默不语、岿然不动的样子。
空气在霎那间陷入了诡异的冻结之中。
终于回过神来的陆萱尔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顾衍这爱捏人脸的癖好是病，一定得治！
上辈子的时候，公司后勤部门的陈阿姨非要给她介绍一个相亲对象，不去见还不行，陆萱尔被缠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勉强抽了中午的一点时间出来，和那个相亲对象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了一面。结果就是这么巧，陆萱尔刚刚坐下还没有十分钟呢，顾大佬就亲自下楼来买了一趟咖啡，然后就以“玩忽职守”的罪名，把人直接拎回了办公室。
好像他当时也是这么盯着自己看了半天以后，突然伸出手来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的。
陆萱尔撇了撇嘴：这都是什么毛病！
“蹂/躏”了陆萱尔一把后，顾衍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一些，他暗示性地看了江恒一眼：“你刚刚不是说厨房里没洋葱了么？”
“啊？啊，对！是没洋葱了！那谁，你跟我一起去隔壁的超市买点。”江恒拍了袁哲一下。
“凭什么呀？我可是客人！你怎么不喊姓顾的去？”袁哲立马瘫在椅子上抗议。
“你看看你，这一身肌肉，一看就是个搬货的好手。”江恒硬是把袁哲拖了起来，“我爸是江涛，你听说过吧？咱两家业务可沾着边呢，不聊两句？”
江恒连骗带拽地把袁哲哄出了门，留下陆萱尔在背后无语凝噎：你们跑什么！要走带上我一起呀！
碍眼的那个人走了，顾衍终于转过身子，和陆萱尔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为什么不找我？”
上来就是灵魂拷问题。
陆萱尔绕了绕头发，觉得自己这第一个问题搞不好就要翻车。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陆萱尔立刻假装哑巴，弯了弯眉眼，给了顾衍一个笑脸。
“刚才演的挺过瘾？”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笑容起了点作用，顾衍指了一下电脑屏幕，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陆萱尔抬眼一看，屏幕上放的正是她看到袁哲来了以后眼泪盈眶的样子。
虽然演技有点羞耻，但是这道题倒是可以回答。
“你不觉得我这样很有反差么？前一秒柔弱，后一秒立马搬出黎简诚三个字，多让人印象深刻啊！这就叫做反衬，保证袁哲这辈子都记得我外曾祖父是谁，省得他瞎打我主意。”
最后几个字陆萱尔是小声嘟哝的，不过顾衍还是听清楚了。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黎简诚？外曾祖父？这么大的事你也瞒着我？”
陆萱尔闭上了嘴：得，脑子一抽风，忘记监控是不带声音的了，这下可好，又一次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不是的…”陆萱尔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从宽，“这门亲是我才认的……”
她用最快的速度，最简洁的语言，从黎子寒找到学校开始说起，讲到了之前DNA鉴定结果出来。
“那张照片……”顾衍点了点头，立刻联想到了唐倩倩发的那个帖子。
“照片？”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陆萱尔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帖子是你删的？树洞区也是你封的？你为……”
“陆萱尔。”顾衍打断了她，脸色沉沉地盯着她的眼睛。
陆萱尔赶紧正襟危坐，准备听候大佬的训示。
然而顾衍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陆萱尔以为，他也许什么都不会和她说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找我呢？”
良久，他终于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出了几个字。
顾衍的这句话，说得很轻，轻到最后一个字刚刚出口，就要消散在空气之中。不知道为什么，陆萱尔的心里忽然就是一疼。
仿佛这是第一次，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系统：【虽然我知道我现在出现的很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要发布一个挑战任务——钱是一个使人快乐的东西，希望宿主可以把这份快乐带给别人，十分钟五万元，要求使用这五万块钱让现在场内的一个人心情指数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