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再世为此还生气了好久好久,心想着明明自己才是第一名却毫无官职可做,后来得知父皇的一片苦心而展开心扉。
有一天,卿再世在花园中看书,旁边的侍女一不小心咳嗽而打断了卿再世的思维,导致卿再世写到一半的东西就此停止。
侍女跪着求饶道:“是奴婢不好,请太子责罚。”
卿再世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摇摇头,说道:“你没有罪,是我自己心术不正。”说完便放下笔而出亭,侍女急忙地跟在身后。
卿再世看着花园里的花,指着随意一株花而说道:“一定是吓到你了,看上哪一株便摘下来,我送你了。”
可也就因此宫中传来了不好的声音;很多人都在传太子看上了一侍女,而将花园上的花送给了侍女。
宫中有言:“知道吗?太子一直不接近其他女子,是因为心目中有人选了;可惜的是,那人身份低下,太子才不好昭告天下。”
还有人言:“难怪皇后给太子找了那么多官家小姐,太子都未能看得上,原来是心有所属啊!”
……
这流言蜚语四起,对卿再世与那位侍女都无一人好处,有人借此机会而像抹黑卿再世一把,好让卿再世日后登不上皇帝之位;皇后听闻此事后便急匆匆的召唤卿再世,卿再世赶往皇后宫殿;看着坐在上面一脸愁苦的母后。
卿再世跪下而行礼,说道:“儿臣参见母后。”
母后示意卿再世起身,赐座,很疲倦地说道:“你和那侍女,是否为实?”
卿再世一口否定,说道:“皆为虚假,儿臣并未对她倾心。”
皇后说道:“那你可知这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卿再世犹豫下,随后脱口而出,说道:“身为太子,需要身世清白,毫无流言蜚语,需要树立良好形象,起到模范作用;而并非如此流言四起,成为他人的茶后话题。”
卿再世又何尝不明白这流言四起的伤害有多大,自己身为太子,无人能够真正的嚼舌根子,而她只不过身为侍女,身份低下,想必是受了很多异样的眼光和别人正面的唾弃。
而这流言四起也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即使卿再世自身不在意这些,可是他的母妃介意;她希望自己的孩儿成为太子,随后当上皇帝,掌控大权,治理国家,而自己后生享尽荣华富贵,高枕无忧,万事大吉。
母后说道:“你懂得这些道理便好。”
可是不久后,那日在花园中卿再世所写的诗句又被到处广传,那一诗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也就因此诗句,卿再世站在朝堂之上,当场被问责;众多官员在场批评太子,点名太子的罪过;很多人说太子不应该爱上一个身份低下的侍女,而应与门当户对之小姐在一起。
还有官员说太子心术不正,再无当年聪慧,如今懂得人情世故,儿女之情,心中再无治理国家。
卿再世陷入困境,而父皇的后宫却不知高兴了多少人,有人在背后默默的唱歌祝贺太子此事,有人却为此而担忧不止。
母后说道:“你可知你太荒唐了,哪学来的诗句?还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卿再世跪于地而解释道:“儿臣看此诗句意境不错,便写了下来,未曾可想会弄成这样。”
再后来,侍女投河自杀,一表心态,留下血书一封;——太子心善,不忍问责,心感其恩;奴本咳嗽,打断太子本为罪,太子不怪反而赐花慰奴,本无心却遭蜚语,实为不该;天下太子,唯其善也,今奴苟活而陷太子于深渊,奴愿以死而换太子一生清清白白,奴死而无怨也。
卿再世那一时咳嗽而引来流言蜚语的侍女亡故,而此血书就被卿再世收藏于书房中一世;太子之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只是可惜了那位白白死去的侍女。
卿再世再一次站在高楼之上看着皇宫的宏伟,从侍女那一件事起,卿再世再也没有踏进过花园半步,身边也从未有过任何的女子前来当太子的侍女。
因为太子曾言:太子之寝宫,女子不得入内。
除了他的母后。
卿再世看着一望无际的房子,说道:“这世间,真有人能清清白白一世吗?”
身后的奴才弯腰低头而说道:“太子,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这海、湖的水平面看似平平无奇,但也总有微些波澜的。”
奴才的这一话算得上是回答了卿再世的问题,他善于借用海、湖的水平面而来阐述一人的一生苦难;再怎样平平无奇之人,此生都会一些浮动,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做到清白一世的。
卿再世回答道:“可在我心里,海和湖皆是深渊,又何来平平无奇一说!”
奴才继续回答道:“太子所畏惧的,总有一日皆会到来,无论时间长久与否,太子逃不掉的。这人的一生,连那些信仰菩萨的、佛的僧家、尼姑都未能做到一世清清白白,又更何况是像太子这般活在这世俗间之人呢!”
卿再世看了一眼这个奴才,见他眉清目秀,口才极佳,而且看他所说言辞,必定也是位腹饱诗书之人,他似乎将这世间的一切看得很彻底。
卿再世问道:“你是否修过佛道等信仰?”
奴才回答道:“偶尔看看,但不明确为何道;所看之书,不分种类,有益有精华之书,皆预想一览而尽。”
卿再世笑了笑,很少遇见像他这般爱看书的人,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回答道:“奴才贱名白古尘。”
卿再世笑了笑,说道:“白古尘,此名极好。”
白古尘也笑了笑。
卿再世看着白古尘,白古尘是因为侍女之死后而被派遣到太子宫当差的,原本在史书宫里待着,管理着史书记载等工作。
卿再世说道:“其实曾经我很困扰为何你们在自称时总要贬低自己的地位;后来我懂得了一些道理,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的不公平;而有权利改变这些不公平之人却极为享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于是让这不公平变得更加不公平。”
白古尘听懂了卿再世的意思,鞠躬而说道:“总有一日,太子会纠正这种不公平,而奴才,正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白古尘继续补充说道:“若那日真正来临时,奴才会鞠躬尽瘁,沐洗三日,以一个堂堂正正之人,站于朝阳前,恭迎它的到来。”
卿再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比自己大多少岁的白古尘,心中不由得的感叹一番:吾不如汝也。
第37章
后来,卿再世于十五岁那年正式被皇后纳妃,而卿再世为此而抗拒,还带着白古尘逃出皇宫;面对纳妃这等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卿再世动心,可偏偏他不想就此纳妃。
卿再世被皇上命令带回皇宫,每一日阅百个千金小姐,卿再世为此而感到痛苦,在阅时将头转向白古尘,白古尘便了解太子所需。
白古尘说道:“赐荷包一个。”
就此以来,卿再世从未抬过头,白古尘的嘴巴也从未停下过;晚上卿再世在书房看书,白古尘便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籍。
卿再世说道:“没人时你随便坐,有人时你反应快就行。”
白古尘谢道一番,随后坐在了凳子上,一笔一笔的看着上面的笔画而学习写字;白古尘那认真模样,有时都会让卿再世觉得自己不如白古尘用功。
十七岁那年,皇上驾崩,卿再世顺利登基上位管理整个云水国;上任那日,卿再世便下第一道圣旨;——国内正急需才人辈出,今日起,科举考试不约束身份,随心所欲,并扩大职位以及俸禄,百姓税收减半征收,支持行商,出海贸易等活动。
就此,白古尘站于展朝堂之外,看着远处的朝阳,对着朝阳而说道:“见日之光,天下大吉。”
那一年,白古尘私底下向卿再世解释道:“皇上,请允许奴换另一种身份来辅佐您。”
卿再世点点头,看着离宫而去的白古尘,这个心怀理想,有心肿君的臣子,从今日起便不再是太监,而是作为考生身份,进入考场,随后考得功名成就而再来报答卿再世。
卿再世看着手中的封信,这是白古尘三日前交给自己的,他说要在他离开之后才看。卿再世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工整,像极了白古尘的心思。
——见日之光,天下大吉。
卿再世重负地读着这一句:“见日之光,天下大吉。”
卿再世十分欣赏白古尘此人,他相信白古尘会在三年之后以另一种身份站在自己的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与卿再世谈论治国理念。
卿再世将“见日之光,天下大吉”八字刻于朝堂之外的石碑上;每一日朝阳照来,第一时间便能照在这石碑上;这三年里,卿再世多次站在这石碑前,用手摸着这石碑,朝阳会照在这石碑上和卿再世的手上、身上,面孔上。
身边的公公说道:“皇上坚信白古尘会回来吗?”
卿再世回答道:“他会。”因为他心怀国家,忠于自己。
三年后,卿再世弱冠之年,云水国的实力日益上涨不少,而且百姓们安居乐业,黄发垂髫;无人不赞卿再世的治国理念。
让卿再世最期待的便是第一次穿着朝服上朝的白古尘,他退去了年少时的样子,迎来更成熟的自己;白古尘站于中央,行礼而说道:“臣,白古尘参见皇上。”
卿再世点点头,命白古尘起身,白古尘不辜负卿再世所望,功绩显赫,官位一升再升,由于白古尘曾为太监服侍过卿再世,白古尘便打算一辈子不娶。
卿再世二十二岁时,太后去世,卿再世给了太后很丰厚的陪葬礼,但全部为假人而非真人;卿再世觉得在陪葬这方面不应该牺牲活人。
而这一点便遭到了很多大臣的反对,他们一致认为:“皇上,陪葬此习俗本就延续百年,到此结束难免让人难以接受;而且入葬的可是皇上的生母,我云水国太后,岂能就此随意?”
白古尘此时站出来反驳道:“皇上,臣认为陪葬就此结束亦是好处,其一,不需要牺牲活人,这可增加我国的人口数量;其二,谁的生命皆只有一次,不应该因为身份的不同而随意践踏别人的性命。”
宋大人站出来而反驳白古尘,说道:“可那是太后,岂能有说免就免的道理?”
白古尘反驳道:“那让宋大人去好了,而且宋大人也曾为太后效过力,让宋大人去陪葬的话,太后想必也会很高兴的。”
宋大人此时此地居然无言以对,默默的退回了列中不语;卿再世在上方看着这一切,说道:“朕决定了,废除活人陪葬条例,哪怕是用罪人亦不可!”
所有大臣们跪下而说道:“皇上英明。”
卿再世守孝三年,穿衣皆素,白衣三年;而这三年里,治理国家的同时看佛书;而每一日,每一次,早中晚三次白古尘皆来给卿再世问安。
二十七岁时,卿再世听闻子崖村省的地理位置,听闻那里有很多精湛的工艺,卿再世亲自画出针压的设计图稿,想要让子崖村省的工匠进行大量生产。
奈何子崖村省的人格外有个性,一般都不会随意将工艺打出去而让其他国家更强大。
白古尘说道:“皇上可以亲自出马,说不定有余地。”
卿再世一身便服,带着白古尘两人而去,乘坐马车一路奔腾离开云水国。
白古尘说道:“王爷,子崖村省地势特殊,而且里面的人们都很有特色,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想要争霸子崖村省,奈何无一人能够成功。”
卿再世问道:“为何?”
白古尘说道:“子崖村省是臣到目前为止唯一知道的、最团结一致的地区。”
子崖村省是单独的地区,不属于某一个国家的管辖范围,而且这里人的人们都很团结一致,面对敌人,他们都能够凭借团结一致而打退敌人。
子崖村省的工艺很精致,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够排名在第一的地区,很多国家都想要就此得到子崖村省的手艺,奈何子崖村省的人们全部一致认为不外卖。
卿再世说道:“有多团结?”
白古尘说道:“无言以此来表述的团结。”
抵达子崖村省门口时,看到了上面刻着的子崖村省,上面有很精湛的雕刻技术,单单是那四个字便能看得出其工艺有多精湛。
卿再世与白古尘乘着马车进入,随后将马车交给相应的人养着;两人走在大街上;这里虽然没有永远繁华,但这里面有很多精湛的武器。
飞票,剑,木棍等全部戒备。
卿再世随意到一个地毯上看着那飞票,上面有一个孔,听闻是用来放飞声音、用来提示自己队友消息的一种暗号。
白古尘说道:“这可行?”
卿再世摇摇头,说道:“不行,这飞票的孔很容易带偏消息;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飞票太粗了,我想要的是那种很小,敌人不易看穿的武器。”
白古尘同卿再世一看,这里有很多外来人员购买武器的,有的人会直接很大一把的购买,有的人只是过来买一个样品,随后回到自己的国家进行更深层的深造。
卿再世看了看自己的手稿,随后将其放在衣袖里,走到一个店铺里问道:“想问一下,你们这最厉害的工匠师是谁?”
那人笑了笑,回答道:“我们这里每一个工匠师都很厉害。”
卿再世摇摇头,说道:“最顶级别的那种。”
那人没有再回答,只是指着一个小巷给卿再世,卿再世点点头,道声谢谢后离开。
白古尘在身后跟着卿再世,这条小巷里很破烂,还散发着垃圾的味道,还有食品类腐烂发臭的味道;卿再世本就对这些味道极为的敏感,现在更是皱紧眉头。
白古尘说道:“王爷,那人怕不是说笑吧;”
卿再世说道:“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得到那人的手艺,我想让他帮我打造一样东西。”
走了一会,看到有很多人在那排着队,相比很多人都是来寻其手艺的;这里极为的隐僻,让外来人发现的不多,想必也是别人听到这个人物的名声而来。
白古尘说道:“王爷,今日可能见不到本人了。”
卿再世说道:“等等吧。”
白古尘点点头,看着周围的一切环境,作为皇上的大臣,自然有保护皇上的职责;一国之君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是掉一根头发。
卿再世两人等了一会,白古尘说道:“不如臣为王爷买点茶来解解暑?”
白古尘看着正午太阳炙热,怕皇上中暑,而平日里皇上也是最爱喝茶,品茶,这时候来一杯茶很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