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怎么了吗？”慕九浔轻声询问道。
可司妄尘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弹。
萧俞也担心道：“阿尘？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
顾逸风顾不上那么多，怕他魔怔了，一把将他搂住，摇晃了一下。
“阿尘啊，你别一个人啊，这么多人在呢。”
司妄尘被他这一晃倒是回过神来，拽掉他扒拉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关心着自己的人，所有的话如鲠在喉。
他看着慕九浔，瞬间柔软，眼眶湿润。
“小祖宗，是他！”
顾逸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点也不懂。
慕九浔和萧俞却秒懂，震惊地相视一眼。
萧俞严肃道：“真的是他，没看错？”
司妄尘死死捏住画像，猩红着眼摇了摇头。
“是他，当初就是他。”
第501章 吃席
慕九浔站起身，抱了抱他。
“阿尘，别怕，就算是天域域主又如何，我们一起，让他血债血偿！”
萧俞眼中亦是满是恨意，道：“对！我们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仇就是我们的仇。”
鸦恹抿唇，一脸无辜，看向顾逸风，两人都是同样的迷茫。
顾逸风小心翼翼地举手：“虽然哈，现在气氛场合不允许，但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一声？啥呀？”
萧俞无奈叹气，立马解释道：“当初骗了阿尘母亲，害死阿尘母亲，害得阿尘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一无所有的人。”
顾逸风这一听见，那还得了，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脚踹过去，上古花瓶碎了，慕九浔终究是没护好那个花瓶，但此刻她也无心管这些事了。
“王八蛋！就是他，烂人！当初小祖宗将阿尘带回来的时候，阿尘全身是伤口，腿被打断，手也被打断，如果不是小祖宗，他现在不死也残！老子，要弄死他！”
这一次他小暴脾气一上来，众人并未拦住他。
鸦恹眨巴眨巴眼，还是一脸无辜，但看向司妄尘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过他想的却是：是挺可怜的，那人真坏，该死！不过，原来人这么坚强的吗？断手断脚，也可以活？
殿宇中气氛沉重，几人坐在一起沉默不语，顾逸风突然想到什么，看了好几眼司妄尘，嘴嗫嚅半天，还是忍住了。
司妄尘转过头，竟然勾唇一笑：“小话痨，今天怎么了？有话还能憋住？说吧，我没事。”
但这个笑，看在顾逸风眼里却惊悚至极，几人相处那么久，都很了解彼此，他知晓这一刻司妄尘的笑又多么的残忍和病态。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传说，传说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什么虽然我是天机阁阁主，知道的也并不一定是真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三思而三思。”
铺垫半天后，在众人眼光下，才道：“传闻，鲛人鲛尾上的鱼鳞在鲛人活着的时候生生拔下来，那鱼鳞带血，一起丢入炼炉，由等级高的炼器师炼制，所制造的盔甲坚不可摧，刀枪不入。”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小声，几乎都没有声音了。
可司妄尘却笑道：“还有呢？继续。”
顾逸风咽了咽口水，顶着压迫继续道：“用鲛人血肉炼出的油，听说用来燃灯火，灯火生生不息，五光十色，亮如白昼。”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众人都已经懂了，顾逸风心绪复杂，紧紧盯着司妄尘，生怕他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我的天，方才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联想，太可怕了！
司妄尘低头沉默，眼眸中血色翻涌。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当年，那个男人将母亲带走，救治母亲后，在母亲提出要走时，用药夺了母亲清白。
后来鲛人族大乱，母亲怀着孕跑出鲛族，被一个男子带走，是他吧！就是他！那个男子将母亲囚禁在不知名的宅子中圈养着。
那个男人贪淫好色，男女不计，在自己长大后，竟然对自己生出不轨之心，母亲救了他，用自己的血将他的一半人族血脉换掉。后面，为了护着他离开被抓。
后来，他还是被人打断了手脚，打得奄奄一息，是小祖宗救了自己。
他想到此处，低低地笑了起来，笑意极其残忍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