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浔将圣旨丢过去,慕时锦只是愣了一下,便一下子伸手便接住了。
慕时锦抬手看了她一眼,便认真的扫视起来,又检查了一下。
少年那双乌黑桀骜的双眸里,溢满了激动,却又有疑惑。
刚才,这个小团子进来时,他确实被惊艳了一下,五官精致小巧,又恰到好处,他们揭起门帘那一刻,小娃娃逆光进来,当真是好看极了。
他见过不少的世家孩子,却从未见过如此软糯糯,又如此好看的奶娃娃。
看衣着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身后的侍卫也是仪表堂堂的。
但仔细一想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他便以为是敌国哪家的孩子,定不安好心。
“你真能救我父亲吗?”少年因为几日未曾进水,又高度集中精力,守在镇南王身前,未曾阖眼,因为疲惫,声音有些嘶哑,但并不影响让人觉得好听。
“不止你的父亲,还有你,我都要救,好了,我们的抓紧时间出去,镇南王可是受了重伤才昏迷的?”慕九浔奶奶却又沉稳的声音问道。
慕时锦听此,眼中眸子暗淡,“父亲昏迷并不是因为伤势,而是……中毒了,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少年眼眶因为激动有些微红,声音里满是内疚自责。
慕九浔快步走过去,拉起地上人的手,地上的人身上比少年身上的伤更多,特别是背部的鞭伤犹胜,看来是受过刑罚的。
她余光扫了一眼身边没有受多少伤的少年,敛下眉,心中了然,应该是镇南王用身体为慕时锦挡下了不少的鞭子。
她收回思绪,仔仔细细的把脉起来。
光线暗淡,慕时锦一低头便清晰可见的看见小奶娃肉乎乎的小手搭在父亲宽大手掌上的手腕处。
好,好小!
慕时锦悄然的抬起自己的手审视一下,也没有自己的大,他一只手就可以包裹住她的双手。
此时的他,就像是见着小萌物的猛兽一样,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
小团子离他很近,让他看得更清楚。
微弱的灯光照耀下,小团子奶呼呼的脸上五官精致,很美,衬得周围的一切徒然失色。
要是,要是她还在的话,也就这么大吧……
想到这里,慕时锦的眼里愈发暗淡。
片刻后,慕九浔拿开了手,从空间里掏出一个药瓶,将药丸掏出,轻轻塞进镇南王嘴里,然后转向慕时锦,“放心,他没事,我已经给解毒了,你还能走吗?”
慕时锦点了点头,将镇南王拉起来,背在背上。
慕九浔转身,“那走吧!我先用灵力给你们的身形掩去,但人太多可能维持不了太久,所以我们的快一点!白榆,你走后面,保护他们,我开头。”
慕九浔很想直接用传送阵,奈何身上伤势未愈,传送人过多,神力会过度消耗的,而且说不定还会提前惊动敌营里的人或者邪灵,只能用神力暂时掩盖身形送他们回去。
“好。”白榆拿着剑,走在慕时锦后面。
……
大帐外,夜色渐深,他们靠着军营里点亮的灯火往外走着,快要出敌军大营时,却止住了脚步。
敌军发现镇南王父子不见,整个军营都乱起来,追了过来。
“不好,你们快走,他们发现了。”慕时锦沙哑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如果可以,可否将我父亲带出去,我来断后。”
慕九浔听见他这样说,倏地心里一阵刺痛,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眉头轻蹙,“别废话,你护着镇南王回去,外面有人和你汇合,不要回头,快走!”
慕时锦站在原地,感激的看向小团子,并没有动,轻轻蹙眉,对于自己刚刚做的决定,十分的坚定。
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一个奶团子来断后,父亲如果知道,不得打断他两条腿?
他还在深思中,敌军已经拥了上来,快将他们包围起来。
慕九浔顾不上那么多,手快速抬起,手掌中出现一把剑,剑鞘上刻着繁复的古老花纹,她抽出剑剑鞘消失,手中剑刃光华乍现,满是凌厉,她提剑往过来的敌军冲过去,速度很快,来人群中穿梭。片刻后,一大片人瞪大了眼睛,纷纷倒在地上,血沿着草地蔓延而下。
此刻的慕九浔,黑眸冷漠,仿若从地狱爬上来的,专门索命的厉鬼。
慕九浔这边的敌军看着倒了一片的人,齐齐的往后退了一步,太吓人了,这还是一个孩子吗?
慕时锦满脸的惊讶,这还是刚才那个奶呼呼的小娃娃吗?
敌军已经围了过来,白榆迅速加入了战斗。
慕时锦能坐上将军之位,从来都不是靠着镇南王,全然都是自己有实力,靠着自己血肉积下来的丰功伟绩,才走到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