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兮一步一步的往门边挪。她得尽快离开这里。
靠近门边的时候,谢婉兮立马转身打开房门,准备冲进去。耳边突然想起一声嗤笑声,转眼便被一个温热的物体搂入怀里。
“我都洗了那么多遍了,还是被你闻出来了?”甫一开口,屋内所有的门窗“吧嗒”一声全合上了。
谢婉兮一抬头,便看见黑夜里面闪着绿光的眼睛,正幽幽的盯着她,全身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这是冷吗?”安子木搂着她走了两步,坐到了床榻上。
“不冷,不冷。”谢婉兮呵呵笑了两声,赶忙解释了一下。
“可还记得我?”安子木将脸凑近了她的耳边,细细的闻了起来。
“您要不先点亮灯盏,让奴婢瞧瞧您长什么样。才能知道记不记得?”他的口唇一靠近,那股子腥味越发厚重,谢婉兮忍着恶心,开口说道,没有光亮对她太不利了。
“好。”转眼间,幽幽烛光便从烛台一泻而下,铺满整个屋子。
谢婉兮抬头看着他的脸,烛光中他的眼睛还是那日见得冰蓝色,高挺的鼻梁在白皙的皮肤下投下半面阴影。
许是刚沐浴完的原因,发丝还有些许潮湿。滴滴答答的水珠在半露的胸膛上滚落,留下淡淡的痕迹。
“满意你看到的吗?”安子木勾着唇角,邪魅一笑。伸出食指抬高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融入口鼻,行走于四肢百骸。
“本来还想去找你的,结果你自己送上门了。听说你爱慕我已久?只盼着这次进宫能远远地看上几眼就好?恩?”
谢婉兮瞬间呆愣了,那日她跟张嬷嬷说的话,他怎么会知道?还有,他居然认出她了,怎么办?明明那日她易了容的!这个易容术真的是管用嘛.......
不论如何,先保证小命要紧,这也许就是她跟之前那些人分开的原因,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样了.....
“奴家确实爱慕您......”谢婉兮忍着恶心,一脸娇羞的垂下了头。
“噢?那你那日又何故弃我而去?还有你那位兄长呢?”
“兄长那日走散了。我没有弃您而去,实在是害怕的紧,想找个地方避一避。”谢婉兮垂着眸子,泫然欲泣。
我就不信那日兵荒马乱的,你还有工夫盯着我?
“是吗?”安子木闭着眼,将头搁在她的脖颈处,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
谢婉兮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半响,他轻摇了一下床边的铃铛,那位美貌妇人走了进来,福了一个礼:“主子。”
“带她下去吧。”
“是。”
“您怎么称呼?”谢婉兮一脸讨好的朝着这妇人套近乎。
“我是皇子的乳母,也是皇子近前女官,你可以称呼我王嬷嬷或者王女官。”
“那可否告知三皇子准备怎么安排我?我也好有个准备?”谢婉兮感觉她这一路走来,当真就没幸运过一次,总从这个坑掉进另外的坑。
“姑娘,安心住下即可,三皇子自有安排。”说罢,便打开旁边侧殿的门,把她推了进去。
谢婉兮正要开口继续问,门贴着鼻尖“吧嗒”一声被关上了。
算了,估计她也不会跟自己说什么。谢婉兮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虽不大,但却处处精致。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几案,案上设着汝窑花囊,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官窑所出的紫砂盘,盘内栽着白菊。摇曳的纱幔后设着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还能住这么好的房间,看来目前应该不会杀我。谢婉兮躺在牙床上,揪心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赵启元什么时候能找过来。白日,那些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总觉得安子木身上那些浓重的血腥味和那些姑娘脱不了干系,恐怕她们已经凶多吉少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那些人?还有,他为什么会独独会留下我?难不成他发现了我跟叶玄凌的关系?可是那日,赵启元说他已然受了重伤。又怎么可能会有时间来跟踪我们?
谢婉兮翻来覆去也没能想个明白,沉沉的睡了过去。
如此吃了睡,睡了吃。过了几日,谢婉兮实在按捺不下去了。不能再等赵启元来找自己了,先自己去探探路再说。
夜里,食了晚膳,谢婉兮假装消食,在宫殿里转着圈,远远看着殿门口守卫森严。往后退了退,开始往花园走去,也许翻墙出去比较好?
看着眼前一丈有余的高墙,谢婉兮认命的蹲下身子找狗洞,她实现是翻不过去啊!
就是不知道这墙根会不会有洞?就在谢婉兮贴着墙一寸一寸寻找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不远处一盏宫灯跌落在地上,安子木正将一个光着身子的宫女放在假山上,少女纤细洁白的大腿勾在他的腰上。
谢婉兮皱了皱眉,自己还是赶紧走吧,省的打扰别人的雅兴。